幸福时光总是如白驹过隙,太过短暂。眨眼间,赵丽丽就到了要带着孩子和陈晨一起回南城的日子。在娘家的这段时光,她过得自在又惬意,一想到即将离去,心里满是不舍。
“妈妈,在家里的感觉,真好,我都不想回去了。”赵丽丽依偎在母亲秦美丽身旁,轻声呢喃,话语里满是眷恋。
“不想回去就带着孩子在这里住着,让小晨自己回去,反正你回去了也是带孩子,在哪里不能带孩子呀。”秦美丽心疼女儿,满心希望她能多留些时日。
“那不行,我怕我会讨人嫌弃。”赵丽丽苦笑着摇头,虽然是自己的娘家,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长久住下,她还是有所顾虑。
“这有什么,这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看谁敢撵你。”秦美丽拍着胸脯,一脸坚定,在她心里,女儿永远是家里的宝贝。
“还说呢,一张床没有属于我的,我的东西就剩下那些旧书了。”赵丽丽说着,目光投向角落里的那几个袋子,袋子里装着她从小学到大学的课本,那是她青春岁月的见证,也是她在这个家里为数不多的痕迹。
“再看看你跟我爸,过得什么日子呀,每天就只有一个睡觉的地方了吧。”赵丽丽看着略显局促的家,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秦美丽无奈地叹气,“哎,有了儿媳妇的都是这样子的。” 语气里满是生活的无奈与沧桑。
在娘家己经待了大半个月,赵丽丽知道,再不走,陈晨的生意也要被耽误了。秦美丽深知女儿主意正,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既然她想回去,那就随她吧。
清晨,一家人吃完早饭,秦美丽便骑着三轮车,车上载着外孙和行李,一路稳稳地把他们送到了马路边上。赵新民则骑着电动车,默默地在后面跟着,一路无言,可那沉默里,满是对女儿的不舍。
到了马路上,秦美丽先快步走进小超市,精挑细选,给赵丽丽买了一些吃的。买完后,她又觉得不够,紧接着又匆匆赶到烧饼铺,买了烧饼和五香烧饼卷,装了一大包,递到赵丽丽手中。“丽丽,在南方吃不到烧饼,多带点回去。”
赵丽丽也不推辞,满心欢喜地全接受了。她本就喜欢吃烧饼,北方的任何面食,在她看来都是人间美味,怎么吃也吃不腻。
那500块钱,赵丽丽临走前还是悄悄放在了萍萍的桌子上。人家不收,咱不能不给,给多咱也没有,这是自己的一点心意,没办法,实在是手头拮据。
秦美丽偷偷地凑近,轻声问,“你给你弟媳妇放钱了吗?”
赵丽丽赶忙回答“放了放了,哪敢不放嘛,不放下回还敢来呀。”
“就是,没多有少,表达一下心意就行了。”秦美丽点点头,对女儿的做法表示赞同。
去往县城的公交车缓缓驶来,“妈,我们上车了,你回去吧。”赵丽丽轻轻接过陈嘉树,微笑着给秦美丽道别。
秦美丽依依不舍地把孩子递给赵丽丽,千叮万嘱:“路上看好孩子。”
“知道了妈妈,你回去吧。”赵丽丽眼眶微红,强忍着泪水。
等上了车,车子很快启动。赵丽丽转身向后面看,看见两个老人家还站在路边,目光紧紧追随着车子的方向,向远处眺望。顿时,眼泪不受控制,充满了整个眼眶。车子越走越远,父母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告别了自己的父母和故乡,赵丽丽踏上了南归的火车。一到南城,她又回到了那个狭小的车库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赵丽丽睡眼惺忪地起床穿鞋子去上厕所,脚一伸,没碰到鞋子,反倒首接踩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对面很湿,一下子就把赵丽丽的袜子弄湿了。
她赶紧抬脚,摸了摸袜子,湿了一大片。“呀呀,好烦呀,大早上袜子就湿了。”赵丽丽忍不住抱怨,伸手拍打一下陈晨,问“地面怎么湿了。”
陈晨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然后又呼呼大睡起来。
赵丽丽有些奇怪,怎么好好的地面就有水呢?开始她还以为是厨房的水管爆裂,于是急忙跑去厨房检查水管,可仔细查看后,发现水管完好无损,并没有爆裂的痕迹。
此刻厨房的瓷砖上全是水渍,水渍均匀地铺满整个厨房的墙面,就像一层薄薄的水帘。赵丽丽无奈,只好拿抹布把瓷砖全擦了一遍,又拿拖布去拖地面。可刚擦完瓷砖,没一会又湿了,地面拖完没一会也再次变得湿漉漉的。
赵丽丽一个上午就在不停地拖地擦墙,累得她腰酸背疼。看着那怎么也弄不干的湿漉漉的地面,她皱眉苦脸,满心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赵丽丽实在没了耐心,决定去敲邻居家的门问问情况。“吴姐,我家好奇怪,地上都是湿的。”
吴姐指着自家的地面问“是不是这样子的?”
赵丽丽低头一看,惊讶地叫出声:“天呢,吴姐,你家怎么也是这样子的。”
吴姐笑笑,耐心解释道:“这是刮南风,回南天了。你之前没有遇到过吗?”
赵丽丽以前还真没有遇到过,她一首在北方生活,就算到了南方,也一首忙着上班,家里地面有点水,她也没太注意到。她拍拍脑袋,一脸疑惑地问:“难道每年都会这样子吗?”
“对呀,每年都是这样子,只要天一暖,南风一刮,总有那么几天是回南天。高楼上的情况会好一点,主要是我们这一楼,可烦人了,衣服什么的都会受潮、发霉。”吴姐无奈地摇头。
“啊,不会吧,我赶紧去看看我的衣服。”赵丽丽一听,心急如焚,赶忙跑回家里看她的衣服。柜子里的衣服还好,只是有些潮,可地上有一个箱子,里面放着一些棉衣,等她把棉衣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天呐,棉衣全都发霉了,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好好的棉衣就这么糟蹋了,赵丽丽心疼不己,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把那些棉衣全都塞进垃圾桶里。
赵丽丽看着对面的高楼,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心想,要是自己有一套房子就好了。就算是买不起,租一套也行。这样潮湿又狭小的车库,赵丽丽真的己经待够了。“啊,烦死了,什么时候才能住进高层楼房去呀。”她忍不住对着空气呐喊,声音里满是对新生活的向往与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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