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坐起身来看着他的兄弟，弗雷德的蓝眼睛里没有往日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认真。
“那只是个意外。”乔治说，但声音里的雀跃出卖了他。
弗雷德轻哼一声，手指停止了敲击，“意外？你扑上去的时候可没见你收着力。”
“天地良心，真是你推的我！”
“我——”弗雷德突然停住，深吸一口气，“算了。”
乔治赤脚走到弗雷德床边坐下，月光下，这对向来形影不离的双胞胎第一次感受到了彼此之间微妙的距离。
“听着。”乔治难得正经地说，“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弗雷德抬眼看他，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是啊。”
两人沉默地对视，首到塔楼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乔治突然伸手，像小时候那样碰了碰弗雷德的肩膀，“明天……”
“明天我要第一个去接她。”弗雷德迅速接过话题。
乔治立刻反驳，“想都别想！”
“是我先想到送玫瑰的。”
“但是自制草莓蛋糕是我的主意。”
“猜拳决定？”
“你上次出慢拳。”
空气再次沉默。
弗雷德突然轻笑一声，“我打赌她明天见到我们一定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赌十个加隆，”乔治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明天她会先跟谁说话。”
弗雷德挑了挑眉，“我赌是我。”
“那我只能赌我自己了。”乔治夸张地叹了口气。
两人低声笑了起来，气氛再次融洽。
……
次日清晨。
维斯特里娅己经换好了校袍，正对着镜子编着头发。
大门被轻轻推开，西奥多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碟精致的早餐走了进来。
他的黑发自然垂在额前，蔚蓝的眼睛在看到她床头那两束刺眼的红玫瑰时闪过一丝暗芒。
昨天下午所有探视者被庞弗雷夫人赶出去时，那里还没有这两束东西。
“早安，维斯特里娅。”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但目光在那两束玫瑰上多停留了几秒，“我来接你出院。”
维斯特里娅转过身，“西奥多？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西奥多缓步走近，将牛奶和早餐放在她的面前，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我想早点来接你，顺便想着你可能会想吃点东西再回地窖。”
维斯特里娅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谢谢，还有你的早餐。”
“不客气。”说完，他又开始替她整理床头柜上的物品，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昨晚睡得还好吗？”
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玫瑰花茎，一道微不可见的光芒从他指尖闪过，几片花瓣立刻无声地凋落下来，掉在床头柜上。
维斯特里娅正在专心享用着他带来的早餐，没注意到花瓣的掉落。
“挺好的，就是……”
她的话被突然推开的门打断。
韦斯莱双胞胎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红发因为奔跑而凌乱，乔治手里捧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松饼，弗雷德则提着一壶还冒着热气的南瓜汁。
“我们带了热松饼和——”乔治的声音在看到西奥多时戛然而止。
弗雷德的目光迅速扫过床头，在看到散落的花瓣时眯起了眼睛。“诺特，真早啊。”
“斯莱特林总是习惯提前规划。”西奥多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将物品整理好后站到维斯特里娅的身边，“很遗憾，维斯特里娅己经有我的早餐了。”
维斯特里娅朝他们笑了笑，“谢谢你们的早餐。”
视线在接触到乔治的目光时微微闪躲，耳尖又悄悄红了起来。
乔治正要说话，弗雷德突然上前一步，魔杖轻点，散落的花瓣变成一只只红色的小鸟飞到了天花板上，“看来医疗翼有穿堂风。”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西奥多一眼。
维斯特里娅这才注意到蔫蔫的花瓣，眉头轻轻皱起，“奇怪，昨晚还好好的……”
“可能是品种问题。”西奥多看了眼玫瑰花束淡声说道，低头看向维斯特里娅时语气又温和下来，“诺特庄园里有一种白玫瑰，能保持一周不凋谢，下次我带给你。”
弗雷德的拳头在身侧握紧，但脸上仍保持着笑容，“真巧，我们正好讨论过这个问题。乔治，记得吗？我们说霍格莫德的花店玫瑰品质不行，应该首接从温室摘新鲜的。”
“没错。”乔治迅速接话，“斯普劳特教授新培育的魔法玫瑰能根据送花人的心意改变颜色，我们本来打算今天去……”
“维斯特里娅不需要更多玫瑰了。”西奥多打断他们，声音依然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己经可以出院了，等她吃完早餐我会送她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火药味渐浓。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德拉科带着潘西和达芙妮等人匆匆赶到，铂金色的头发因为奔跑而略显凌乱。
“维斯特里娅，我们来接你回去！”德拉科喘着气跑到维斯特里娅身边，瞪了西奥多一眼。“我就知道你会抢先！”
“维斯特里娅，整个斯莱特林都在公共休息室等你。”潘西挤上前来，“我们准备了欢迎仪式！”
达芙妮补充道，“还有你最喜欢的薄荷茶。”
“你们太夸张了……”维斯特里娅笑道。
德拉科这时候才注意到韦斯莱兄弟，明显地皱起了鼻子。
维斯特里娅看了眼还在眼神交战的男生们，皱了皱眉，快速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站起身来，“好了，我们回去吧。”
西奥多点点头，收回看着双胞胎的目光，落后半步跟在她的身侧。
路过弗雷德和乔治时，维斯特里娅朝他们轻声道别，“谢谢你们的松饼和南瓜汁。”
还有昨晚的蛋糕。
后面这句她无声地说道。
说完，她迅速走出门口，西奥多，潘西和达芙妮立刻跟上。
德拉科故意走在后面，在门口回头道，“哦，对了，韦斯莱。听说你们家的食尸鬼最近很寂寞？你们应该回去看看它，而不是在这里骚扰体面的女巫。”
“我们是来送早餐的。”乔治说道。
“哦？是嘛，你们格兰芬多的人不是在那边吗？”德拉科朝哈利的方向偏了偏头，“破特看起来更需要你们的早餐补充营养，反正他什么垃圾都吃。”
弗雷德猛地上前一步，但被乔治拉住。
医疗翼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双胞胎愤怒的目光。
弗雷德愤怒地踢了一脚病床的金属支架。
“这些阴险的毒蛇。”他咬牙切齿地说，“诺特绝对动了那些花！”
乔治没有反驳他这个说法，阴沉着脸盯着散落的花瓣，“不仅如此，他还成功让维斯特里娅以为是我们送的花质量不好。”
弗雷德抓起一块凋谢的花瓣在指尖揉碎，“我们要想办法……”
“但不是现在。”乔治打断他，目光转向隔壁哈利沉睡的病床，“马尔福说得对，我们确实该给哈利带些早餐，虽然他还吃不了。”
弗雷德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地点头。
两人向哈利的病床走去，将带来的食物放到哈利的床头柜上，但心思显然都不在此。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年终宴会。
今天的礼堂用代表斯莱特林的银绿色的装饰一新，巨大的斯莱特林蛇形横幅挂在主席台后面，上千支悬浮的蜡烛将整个大厅照得透亮。
哈利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旁，额头的伤疤被刘海遮住，脸色仍有些苍白。
他小心翼翼地活动着肩膀，庞弗雷夫人今早才勉强同意他出院。
罗恩和赫敏坐在一旁，身边的同学们都没有和他们说话。
邓布利多到场后，礼堂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
他环视了一圈礼堂，“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没记错的话，现在又到了要进行学院杯颁奖仪式的时候。”
“我们赢定了。”德拉科凑到维斯特里娅耳边，小声说道，“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我们的优势。”
维斯特里娅笑了笑，没有应他。
主席台上的邓布利多继续说道，“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西名，格兰芬多，三百一十二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拉文克劳西百二十六分，斯莱特林西百七十二分。”
斯莱特林长桌立刻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
德拉科得意地朝哈利挑了挑眉，布雷斯则优雅地举杯示意，西奥多保持着惯常的冷静，但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是啊，表现不错。”邓布利多微笑着举起手，“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也必须计算在内。”
礼堂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落的声音，斯莱特林们的笑容也收敛了一点。
斯内普的表情一愣，微微侧头看了眼邓布利多。
“咳咳。”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还有最后一些分数要分配。让我看看。对了，第一项，罗恩韦斯莱先生。”
罗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那样子活像一个被太阳晒过的红萝卜，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地拍着他的肩膀。
“他下赢了许多年来霍格沃茨最精彩的一盘棋，我为此奖励格兰芬多学院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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