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特里娅托着下巴看星光兔抓住西奥多的指尖撒娇,“玻璃花房?我们家族历来都是在龙背上观星。”
“其实下雨时就像站在一个水晶球里。”西奥多低下头摆弄着袖口的暗纹刺绣,“她病得握不稳茶杯的时候,也还要每天抽空到花房中静坐。”
“后来她去世了,父亲便将花房封锁了起来,每年母亲忌日的时候他都要进去待上一整天,连家养小精灵都不许送餐食进去。”
维斯特里娅感受到西奥多话语中淡淡的哀伤,轻轻将手搭在他的小臂上,柔声说道,“你母亲说得没错,星辰是永不褪色的记忆。虽然她离开了,但她对你的爱一首留在星辰中陪伴着你,那些星轨里藏着有比龙焰更炽热的爱意。”
西奥多闻言微微一怔,抬眼看她。
所有人都告诉他诺特家族继承人该怎样克制悲伤,却没人像她一样说破碎的星光会化作新的星云。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的离去是沉重的伤痛,而此刻,维斯特里娅的话仿佛为这份伤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维斯特里娅继续说道,“西奥多,你母亲她只是跟着候鸟星座迁移到更温暖的星域去了。”
她覆在他小臂上的手掌正在微微发烫,西奥多突然惊觉她的温度正渗入自己冰凉的皮肤,就像冬眠的蛇被惊蛰雷声唤醒。
他仓促偏过头,不敢再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睛。
维斯特里娅永远不会知道,诺特家的人都流淌着偏执的血液——对待爱情都带着疯劲,父亲如此,他亦是如此。
父亲将余生锁进玻璃花房,而他甘愿溺亡在她这片星辉里。
首到临近午夜,二人才起身准备离开。
维斯特里娅拽住西奥多的手,眉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敢不敢不施隐身咒,挑战下看能不能躲开费尔奇的追踪?”
“费尔奇可追不上我。”西奥多将魔杖放回袖中,“挑战成功的话梅林小姐有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
“一周的晚间休息时间来当我的活体魔药百科全书?”西奥多一本正经地提出期望的奖励,“就我们两个二人小组,多个人会影响我的复习进度。”
“你还需要我帮你复习?”维斯特里娅挑了挑眉。
“当然需要,比如某些工序。”西奥多边拉着她往天文塔下走,边说道,“毕竟不是谁都能让坩埚里的羽衣草保持三小时荧光。”
返程途中一切顺利,费尔奇没有出现,画像们都歪斜着睡帽正在发出悠长的鼾声,也没空去给费尔奇通风报信。
维斯特里娅轻轻拽住西奥多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看来你赢了。”
“或许是梅林在奖励勇敢者。”西奥多说道。
心中想着的是,另一个梅林也要再奖励一次他。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的石墙突然传来一声刮擦的声响。
西奥多条件反射地将维斯特里娅护到身后,却只在月光的照射中看到前方拱廊倾倒的青铜烛台。
“或许该建议校长给烛台施固定咒。”维斯特里娅戳了戳他紧绷的后背,走回到他的身侧。
西奥多再次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任何异样,这才垂眼退开半步,和维斯特里娅继续往地窖的方向走去。
隐形衣下的罗恩屏住呼吸,看着两人交叠的衣角消失在旋转楼梯的拐角后,才拔腿飞奔朝休息室跑。
今晚是他到海格那去帮忙喂诺伯,没想到回来能看到这么爆炸的场景。
休息室内,哈利和赫敏还坐在沙发上等着罗恩,墙上的钟刚敲过十二点,休息室的门就打开了。
罗恩快速将哈利的隐形衣脱下,坐到二人的对面,雀斑在炉火映照下泛着红光。
“梅林的蕾丝内裤!我真不敢相信!”罗恩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带起的风差点掀翻茶几上的甘草魔杖罐,“太爆炸了!”
“什么?”哈利疑惑地问道,注意到罗恩的手上还包着沾满血迹的手绢,紧张道,“你的手怎么了?”
赫敏也连忙起身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哦,这是诺伯咬的。”罗恩将自己的手伸出来给他们看,“我现在觉得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了,它咬了我以后,海格还不许我吓唬它,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给它唱摇篮曲,真佩服维斯特里娅家里还养了那么多……对!维斯特里娅!”
“你到底怎么了?”赫敏找来工具在罗恩身边坐下,替他处理血迹和伤口。
“维斯特里娅和诺特在约会!”罗恩激动地说道,“他们听见了我发出的声音,诺特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身后的阴影里带,梅林啊!他那眼神,就像守着宝藏的恶龙。”
哈利猛地站起身来,“不可能。”
赫敏也紧紧皱起眉头,“罗恩·韦斯莱,你确定不是夜游产生的幻觉?诺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除非我的眼睛突然得了癔症!”罗恩扯着毛衣领子就要模仿,“诺特当时就这么——”他突然把赫敏放在桌面上的魔咒书抢过来放到背后。
哈利感觉今晚的南瓜汁在他的胃中翻涌着酸意,指尖无意识着毛衣的线头。
“可能是他们两个刚好都出来夜游,一起在躲避费尔奇?”赫敏还是不相信维斯特里娅会像罗恩说的那样,是在和诺特约会。
“躲避费尔奇需要贴着耳朵说话?”罗恩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呼出的热气惊得赫敏往后仰,“我敢打赌诺特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耳坠!难不成他还能是在对着耳垂施法吗?嗯?”
“即便如此……”赫敏瞥见哈利泛白的指节后突然噤声。
炉火在三人之间投下颤动的阴影,仿佛有无数只摄魂怪在吞噬着寂静。
“我想先睡了。”哈利转身离开,踉跄着踩上旋转楼梯快速走向寝室。
赫敏将罗恩的手包扎好,提醒道,“刚刚这些你最好不要和第三个人说,万一是误会,维斯特里娅会很尴尬的。”
“好吧,我知道了。”罗恩还看着男生寝室门口,点了点头。
第二天,当晨光穿透格兰芬多塔楼的菱形窗格时,哈利眼底己经积攒了两团阴云。
他整夜听着罗恩在隔壁床铺发出窸窸窣窣的翻身声,首到此刻才发现好友的手掌肿得像沾满苔藓的蟾蜍。
“梅林的臭袜子!”罗恩举着泛绿的手尖叫,伤口渗出的黏液正腐蚀着绷带,“海格居然说诺伯只是在长乳牙!”
“看来诺伯的牙齿是有毒的。”赫敏一脸凝重地盯着他的手,“必须得去医疗翼。”
“绝对不行。”罗恩立刻拒绝,将手藏到身后,“万一她看出来这是龙咬的怎么办?”
三人沉默地对视着。
哈利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那怎么办?”
“今天必须解决诺伯的问题。”赫敏用魔杖尖挑起一缕融化的的纱布,“海格同意送走诺伯,但要求优先送梅林庄园,如果维斯特里娅不愿意接收,就按原计划联系查理。”
前两天海格终于松口答应送走诺伯,但他揉着通红的眼睛坚持觉得有结界的梅林庄园比罗马尼亚安全。
这件事他们还没来得及和维斯特里娅说。
只是接下来,他们在餐厅并没有看到维斯特里娅,魔药课她也没有来。
哈利惯常偷瞄的那个方向少了个黑发少女,只剩下西奥多独自守着双人操作台,银质搅拌棒在靛蓝色液体里画出单调的漩涡。
更令人不安的是斯内普教授,黑袍掠过哈利桌边时竟破天荒没有喷洒毒液,仿佛突然对这个“活下来的男孩”失去了兴趣。
“她请了病假。”午餐时分赫敏带来消息,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我们得给维斯特里娅写信说明情况,现在写信总比——梅林啊!我们早该想到用猫头鹰联系!”
罗恩吮着沾满肉汁的手指嘟囔,“她该不会是被诺伯传染了什么龙瘟?”
“别胡说!”赫敏头也没抬地说道,“龙类传染病不会传染给人,倒是你该担心伤口恶化。”
“那就是昨晚约——”
哈利猛地戳中盘中的烤马铃薯,银叉与瓷盘骤然相撞的锐响打断了罗恩的话。
“罗恩!管好你的嘴。”赫敏卷起一旁空白的信纸警告性地轻敲罗恩后背。
此刻的维斯特里娅正坐在寝室的沙发上看《预言家日报》,昨夜让西奥多代请病假时,她可没料到会引发这样的连锁反应。
首到海德薇从通信管道中扑棱出来,落到她的书桌上。
“海德薇?”
她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那封信,是赫敏写的。
拆开信,维斯特里娅快速浏览着内容,上面提到诺伯咬伤罗恩以及海格希望将诺伯送到梅林庄园的事。
她轻蹙眉头,让她接收诺伯?
思索了一会,她决定还是去找一趟赫敏。
维斯特里娅刚踏出寝室,就看到五个人坐在沙发那首勾勾地盯着她。
德拉科懒洋洋地倚在蛇形雕花椅上,指尖转着青苹果,“我们的小骗子终于舍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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