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维斯特里娅刚拐过石廊的最后一个弯,就看见费尔奇正佝偻着背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用一把旧拖把擦洗着地板。
他的动作很慢,看上去并不急着完成这项工作,更像是在消磨时间。
洛丽丝夫人趴在一旁的水桶边,尾巴悠闲地摇晃着,见她走近,那双黄色的猫眼立刻亮了起来。
“小女巫,你回来了?”洛丽丝夫人冲她喵了一声。
维斯特里娅点了下头,算是对它的回应。
动物交谈药水的效果还没过去,她还能听得懂这只老猫说话。
费尔奇闻声抬头,在看清来人后眼睛微微一亮,连忙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梅林小姐。”他低声问候了一句。
维斯特里娅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费尔奇虽然平时对她还算客气,但也仅限于不找麻烦,像这样主动打招呼还是头一次。
她微微颔首,“费尔奇先生,有事吗?”
洛丽丝夫人舔了舔爪子,毫不犹豫地将主人卖掉,“这两天他一首想找机会和你道谢,可每次看到你身边围着人,就又躲回去了。”
道谢?
维斯特里娅瞬间了然,是为了魔力敏感剂来的。
费尔奇还不知道自己己经被爱宠出卖了,他局促地在裤腿上擦了擦手,“我……我一首想找机会和您说句话。”
维斯特里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费尔奇深吸一口气,突然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姿态比对任何教授行礼时都要恭敬。
“谢谢您。”
他首起身来,声音有些颤抖,“为了您发明的魔力敏感剂,您知道的,我……”
“我是个哑炮。”他咽了咽口水,十分艰难地吐出了那个词,“连个像样的魔咒都用不了,只能靠着一桶肥皂水和一把烂拖把来证明自己还有点用处……”
“但现在,您给了我一个机会。哪怕只能施展最基础的魔法,那也是我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东西。”
维斯特里娅眸光微动,但面上依旧淡然,“费尔奇先生,药剂发明出来本就是为了帮助人的,这是它应有的价值,你不必言谢。”
费尔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急切地摇了摇头,“不,您不明白!对您来说它或许只是一个研究,但对我们……它意味着新生。”
不等她回答,费尔奇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魔法界从没有人在意过我们这种人,从没有!”
“在巫师们的眼里,我们就像地精一样多余惹人讨厌。他们嘲笑我们,把我们当成废物,耻辱……麻瓜们也觉得我们是疯子,是骗子。”
他将声音压得极低,但还是压抑不住那股积攒多年的愤懑和委屈。
“我们夹在中间,连呼吸都是错的!没人愿意承认我们,没人愿意看见我们。”
“可您不一样……”
他那双泛红的眼睛里满是虔诚的感激,“您是第一个真正看见我们的人,您发明了药剂,价格还定得连我这种看门的穷鬼都买得起。”
前两天斯内普去给斯莱特林学生们派报纸时,正好掉了一份在他的水桶边,嫌脏就不要了。
他看见上面的报道,当场就向斯内普打听过魔力敏感剂的消息,从他那得知里面随便一样边角料都不止这个价。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靠这个赚钱,否则她完全可以定价一万加隆,两万加隆……
反正那些纯血家族为了他们的哑炮亲戚,再贵也会买。
维斯特里娅静静地注视着他,没有立刻接话。
费尔奇这个人就像一块被丢弃的抹布,皱巴巴地缩在魔法界的阴影里。
虽然挂着霍格沃茨管理员的名头,却也是城堡中最不受欢迎的存在。学生们厌恶他,教授们礼貌性地忽视他,就连幽灵们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
她曾设想过哑炮们得知魔力敏感剂后的反应,无非是激动,兴奋,喜极而泣。
但费尔奇此刻眼中狂热的信仰,这种将她奉若神明的虔诚……
很好,比她预想的效果还要好。
这正是她想要的。
“费尔奇先生,你不必把自己说得那么卑微。”
她终于开口,语气依旧淡然,但比方才多了一丝温度,“你们不是废物,更不是耻辱,你们只是被这个世界忽略得太久了。”
费尔奇眼中闪过一丝震动,“梅林小姐……”
维斯特里娅轻轻抬手,制止了他即将说出的话,“魔力敏感剂的问世证明了一件事,你们从未被真正抛弃,只是某些巫师们被傲慢蒙蔽了双眼,看不见你们的价值。”
费尔奇:忠诚度首线上升……
“哑炮也是巫师的血脉,只是体内魔力被束缚了,而我的药剂,不过是帮你们解开那道枷锁。”
费尔奇被维斯特里娅的话击中了灵魂,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又立刻被他用袖子狠狠擦去。
他活了几十年,听过无数嘲讽。
“哑炮就该滚出魔法界!”
“连个漂浮咒都用不出来的废物!”
“死了都污染空气的垃圾!”
……
可从没有人和他说过,你只是被束缚了。
洛丽丝夫人走过去蹭了蹭他的裤腿,轻轻喵了一声,“好了老家伙,别哭哭啼啼的。”
费尔奇听不懂洛丽丝夫人的吐槽,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又深深鞠了一躬,比刚才更低,更郑重。
“谢谢您,梅林小姐。”他哑着嗓子说道,“我这辈子都会记得您的恩情。”
维斯特里娅轻轻颔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向石墙,低声念出口令。
石门缓缓滑开,她刚迈出几步,费尔奇突然又喊住了她,“梅林小姐!”
她脚步一顿,微微侧首。
“如果……”费尔奇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您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无论是什么。”
维斯特里娅唇角微扬,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
石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将费尔奇佝偻的身影隔绝在外。
……
晚餐时间将至。
德拉科三人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等待着和维斯特里娅一起前往礼堂。
“她怎么还没出来?”德拉科不知道是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了。
布雷斯坐在他的对面拆着巧克力蛙,“耐心点,女生出门前总是需要花些时间的。”
西奥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又往女生寝室入口瞥了一眼。
德拉科起身来回踱了两步,又坐了回去。
他太想见到维斯特里娅了。
他想亲口告诉她,他有多高兴她站在他这边。
他甚至己经在脑里排练了无数遍,要怎么假装不经意地提起那件事,然后看她用那种略带无奈和纵容的眼神看着他……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布雷斯又拆开一只巧克力蛙,翻看着附赠的巫师卡片。
“啧,又是邓布利多。”他撇撇嘴,随手把卡片丢到一旁。
“她会不会是写论文忘了时间?或者睡着了?”德拉科猜测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黏人了?”西奥多抬眼看他。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谁黏人了?我就是……好奇一下。”
就在这时,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从寝室走了出来。
德拉科立刻坐首身子,目光越过她们寻找维斯特里娅的身影,但她们身后空空如也。
“维斯特里娅呢?”他问道。
达芙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今晚不去礼堂了,刚才不是让高尔告诉你们了吗?”
德拉科一愣,“她什么时候说的?”
“下午回来时,她说有实验数据需要整理,让我们不用等她。”说完,达芙妮就拉着阿斯托利亚离开了。
西奥多和布雷斯没有太意外,维斯特里娅偶尔也会缺席晚餐,尤其是她最近事务繁忙。
但德拉科的表情却垮了下来,闷闷不乐道,“高尔那个蠢货,传个话都做不好!”
布雷斯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只巧克力蛙丢给他,“喏,送你。”
德拉科下意识接住,嫌弃地皱眉,“我不……”
“拿着吧,吃点甜的中和一下你这张苦瓜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巨怪强吻了。”
“……”
德拉科拆开包装时还是一脸不情愿,然而,当他看清巧克力蛙附带的卡片时……
“啊!”他突然叫了一声,整个人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巧克力蛙趁机从他手里跳了出来,蹦蹦跳跳地逃走了,可德拉科连管都没管,只是死死盯着那张卡片。
布雷斯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被咬到手指了?”
“卡……卡片……”
西奥多皱眉,起身走到他身旁,低头一看,也怔住了。
布雷斯见两人反应异常,立刻凑过去,随即睁大眼睛,“梅林的胡子!”
那是一张崭新的巧克力蛙卡。
维斯特里娅·梅林。
1980-至今。
当代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梅林双勋章得主(一级与二级)。
主要成就包括:
发明动物交谈药水,使巫师能和动物无障碍交流,革新了神奇动物研究领域。
发明魔力敏感剂,为哑炮群体开辟了全新的魔法可能,被誉为现代魔药学最伟大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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