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训练基地不远的一家火锅店里。
在二楼的楼梯口，袁哲拦住一个送菜单的服务员，低声道：“美女，帮个忙。”
服务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姐，微笑着说道：“先生，您好，什么事您说。”
袁哲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晃了一下，快速塞进她的兜里，说道：“不是什么大事，你让刚才上来的那个人，换到“福满楼”的包间里，这些就是你的了。”
饭店里要求换包厢的顾客很多，但像袁哲这样大方给钱的还是第一个。
大姐姐把钱往兜里压了压，紧张的左右看了几眼，低声道：“我该怎么跟他说，要是他投诉我，我就惨了。”
看她同意了，袁哲随口出了个主意：“你就说那个包间的空调有问题，他不会多想的。”
这时楼梯口正好有人走了上来，大姐姐没再回应，沉默的点点头，快步走向送菜单的包厢。
推开门，她看到一个头发稀疏、满脸胡茬的大爷，正是孝孝。
服务员挂上职业化的微笑，轻声道：“帅哥，给您换个包厢吧，刚才带您上来的是个新来的，她不知道这个房间的空调坏了。”
孝孝没有多想，起身跟着服务员往外走，说道：“好的，谢谢，麻烦你了。”
袁哲看到他进去了，转身走进斜对面的包间点上菜，默默等待起来。
没等太久，就看到影子走进了包间，在里面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匆匆离开了。
袁哲早就吃的差不多了，探头看到“福满楼”的门还在紧紧关着，怕没注意放跑了孝孝。
他起身走向洗手间，在长廊里拦下一个服务员，问道：““福满楼”的账结了没有？”
“稍等，我帮您问一下。”
“吧台吧台，福满楼的客人结账了没有？”
“先生，还没有结账，您想结账的话，可以直接去吧台。”
袁哲点点头，转身进了洗手间，洗完手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昨天那个盘口男推门走进了孝孝的包间。
紧紧的捏了捏拳头挥动一下，袁哲在心中祈祷，这次可千万要录上声音啊！
昨天试了一晚上，像包间这种密闭空间应该不会出问题。
没让袁哲等太久，两人就先后出了房间。
袁哲闪身进去，取下餐具柜上面的立式牌，把一个方块状的摄像机拿起，按了下停止键。
保存好录像之后，他把摄像机放进兜里，赶紧朝着孝孝追了上去。
两人出门之后就各自分开，袁哲开车一路跟着孝孝。
直到看到孝孝在一家按摩店下车，袁哲把车停到能观察到门口的位置，打开摄像机看了起来。
摄像机是广角拍摄，把整个饭桌都照了进去，袁哲玩的还不太熟练，快进前面没有人的画面，直到影子走进房间的那一刻。
孝孝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点了点烟灰，指着旁边的座位对影子说：“过来坐吧。”
视频的声画都很清晰，袁哲的嘴角渐渐。
好像两人事先并没有交流过，影子叹口气坐下，问道：“怎么突然要出来吃，他们今天也要出去吃，我没去，来你这了。”
孝孝把烟头丢在地上，踩了几下，毫不客气的揭穿道：“是他们没叫你吧？”
影子拿出烟点了一支，没有说话，默认了。
看了眼他的表情，孝孝轻声道：“这段时间不好受吧，我在旁边看的都冒火，不知道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赖在队里不走吗？”
影子摆弄着餐具，还是保持沉默，没有搭腔。
“因为你是我带回队里的，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我怕你被他们欺负！”
“我自已实力不济，被踢出队伍我愿赌服输，但是他们凭什么连你一块排挤！”
“你做错了什么？我很多次都忍不住了！但我的情况你都清楚，我想帮你却用不上力！”
孝孝的语气起初还带着安慰，后面越说越激动。
拍了拍他的胳膊，影子共情道：“别生气了，跟他们那一群烂人犯不上。”
“我现在也想通了，打完比赛之后我就离队，不受这窝囊气了。”
“当初答应你复出的时候我就说过，我看重的是队内的氛围，现在...”
没等他说完，孝孝一把抓住影子的手腕，蛊惑道：“凭什么我们就白白受气？你想不想报复他们？”
影子有些诧异的看向他，迟疑道：“报复？你打算怎么做？”
“碎梦那个烂货，整天在队里作威作福，他以为他是老板吗？逮着谁都要说教几句！”
“你别看那几个人像没骨头一样围在他身边，你以为他们像表面那么忠心？你以为其他人对他没意见？”孝孝一脸愤恨道。
“还有谁？小孩？”影子振奋道。
孝孝摇摇头，开口道：“我暂时不能跟你说，你也别乱猜了。”
他拿起水杯抿一口：“我怕你们在队里被看出异样，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想不想报复碎梦。”
影子的表情很复杂，能看出来他有些纠结。
过了一会，他迟疑道：“怎么报复？他可不是好惹的，家里应该很有钱，我看老板对他的态度...”
“我知道他有钱，但钱不是万能的，我们可以在世界赛上给他使绊子！”孝孝又一次打断道。
虽然有点预感，但真的听到这个敏感词汇，影子还是没忍住站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你想让我打假赛？这要是被人看出来，我以后还怎么在职业圈子里混！”
看他没有一口回绝，孝孝连声劝道：“怕什么，这种事怎么可能会被发现，你只要在关键团战失误一下就可以了，又不需要你去送人头。”
“想想他是怎么骂你的，怎么排挤你的，你难道一点脾气都没有吗？”
“你以为你打完这一届比赛还能留在队里？”
“别忘了你的合同还有一年，到时候你肯定会跟我一样，要么去其它边缘分部消磨时间，要么就滚出队伍！”
影子有些意动，他点燃一支烟默默思索。
孝孝继续蛊惑道：“而且你是第一次打世界级的赛事，紧张之下操作失误，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想象一下，如果队伍直接倒在小组赛上，其他队员面对这一个月的欺压，会不会跟碎梦闹出矛盾？”
“他一进来就胡搞八搞，老板会不会对他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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