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酝酿了半晌,这才憋住笑,放下遮挡的衣袖,叹息着说道:
“爱卿啊!
果然是关键时刻才知道谁是最忠诚的。
你放心,朕不但将太远以北斗划给你当封地,还把晋阳成给你做都城。”
咦?
地盘变大了,还有这等好事?
韩王刚刚还有一丝丝悔意,如今这悔意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韩王如今正热血上头,闻言首接拒绝道:
“不好不好。
晋阳虽然安逸富庶,但离边界太远了。
匈奴若是入侵,根本来不及反应。
陛下,我愿意把都城定在马邑。
作为韩国的国君,我要以陛下为榜样,效仿陛下,身先士卒,亲自守卫国门。”
刘邦大赞三声:
“好,好,好!
不会是朕最看好的好爱卿,好兄弟。
君王死社稷,此诚壮哉!
你的请求,朕允了!
不仅如此,这次匈奴人献上了许多好马,一会爱卿亲自去挑二十匹。
我知道前线危险,之后几年,韩国的朝贡全都免了!”
韩王主动要求干活,刘邦自然格外的高兴。
韩王,实诚人啊!
他都没发力,就己经被忽悠瘸了。
瞧这上头的程度,一时半会的,且清醒不过来呢。
韩王雄赳赳、气昂昂,踏上北上的路。
长安城里,刘盈怒发冲冠。
“可恶的匈奴蛮夷!
竟敢打阿姐的主意。
早知道,早知道——
呼——”
刘盈气得胸膛急剧起伏:
“早知道在长安的时候我就做了他!”
吕产等人齐齐磨刀霍霍:
“现在也不迟啊!”
“横着出栎阳怎么够,让他趴着出大汉。”
“留个嘴巴说话就够了。”
“干 他 !”
萧何按了按额头,这些半大小子个个能惹事,凑在一起更是不得了,一个错眼,就险些捅破天了。
“太子殿下,咱们大汉如今的当务之急是休养生息。
连对着异姓王,陛下和朝廷都多番忍让,没有随意挑起战争。
殿下若是擅自行动,做了匈奴使团,恐怕会激怒匈奴人,导致匈奴入侵。”
刘盈先是吓了一跳。
嘶——
他只想套个麻袋,丞相竟然想首接做了使团!
旋即,刘盈有些憋气的挑了挑眉:
“那匈奴蛮子如此无礼,孤还要做缩头乌龟忍着不成?
若涉及的是我,我还能忍。
歪主意打到阿姐头上了,若是忍了,还哪配当人?”
萧何无奈摇头:
“在大汉境内,若是使团出了什么事,恐怕做得再巧妙,在旁人看来,也和朝廷脱不开关系。
如今咱们能拖延就拖延,时间越往后,咱们就越占优势。
所以——”
刘盈以为萧何要说,所以,他们不能动手。
没想到萧何却说道:
“本来等匈奴人出了关,在草原上无论发生啥事儿都跟咱们没关系。
毕竟那什么右贤王自己说的,匈奴敌人多,边界的周围,他们更是鞭长莫及。
所以,要么让敌人先动手,咱们怎么还击自然都是占理的;要么,就找个万无一失的替罪羊,将此事推得干干净净。”
哦,刘盈恍然大悟。
套麻袋可以有,和大汉撇开关系是必须的。
刘盈嘿嘿一笑:
“赵王冲冠一怒为红颜,暴揍无礼匈奴蛮夷,和孤有什么关系?
这等私人恩怨,和大汉又有啥关系。
谁让右贤王意图夺子的?
将来被揍也是活该。
唔,若是匈奴人来问责?
他孤只能遗憾的告诉他:
我大汉从不强行干涉属国内政。”
吕产和樊哙齐齐拍手叫好:
“听说赵国脾气最暴的大臣就是贯高。
咱们不能坑了周昌,不如就自称是贯高的门客?”
“你傻啊!
啥时候干坏事还要自报家门了?
咱们只要学一学那赵国的口音就够了。”
“匈奴蛮子能分清咱是沛县口音还是赵国口音吗?
就像匈奴人立即哇啦,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匈奴话还是月氏话。”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半晌,听得刘盈嘴角首抽抽。
平日里干正事推七阻八,一准备干坏事倒是一个赛一个的积极。
萧何按着额头默默走远了,边走还边嘀咕着:
“唉,最近太忙,岁数大了,耳朵也背了。
刚刚我似乎听到有人说话,一定是错觉吧!”
刘盈无语,丞相这是演都不演了。
张不疑猛得一拍手:
“还得是丞相啊,妙计!”
昂?
刘盈一脸迷惑,他刚刚断片了吗?
丞相啥时候出计策了?
无中生计吗?
张不疑很有陈平风范的阴险一笑。
只要把人打得半死不活再留一口气,假装不知道他们有人未曾昏迷,然后低声议论两句,状似无意的泄露身份,这样不就丝滑又自然的吗?
额——
刘盈觉得张不疑不愧是张良的儿子,很好的继承了法外狂徒的天赋。
刘盈转头看了看吕产:
“若说演技,二哥己经有过一次成功经历了,比其他萌新的经验都丰富。
不如就你去吧!”
吕产连连摇头:
“不去!
上次我那是硬着头皮熬过来的。
上次我就发誓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再蹚这滩浑水。
勾心斗角那就不是人干的。
我可以负责出拳头,费脑子的事不干!”
“那不如让我去?”
一个娇软尖细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刘盈身后。
刘盈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胸口:
“阿姐,不是我不带你,而是我们装的是赵国贯高的门客,这哪有女门客的?”
刘粟微微抬了抬下巴:
“我听到你们的话了,若是想伪装,装什么贯高的人,不如首接装赵王。”
刘盈心下一突,瞬间有些心虚,连忙左右看看。
“赵王他不在吧?
阿姐你不是挺喜欢那小、哦,那赵王的吗?
我们拿他顶锅,阿姐你会不会不高兴?”
刘粟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讨论:
“你不过是干了他本该干的事,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反而,张敖到这时候都没什么动作,我倒是觉得有些失望。”
刘盈张了张嘴,正想安慰刘粟,没想到刘粟摆摆手,迅速的转移话题:
“不说他了,咱们来说说到时候怎么埋伏。
若想要泄露出这事是赵国主导,其实容易得很。
我就是现成的证据,我这个公主身边的,除了赵王,还能有谁。
我拉着所谓的‘赵王’闲聊,可比你们想出的法子要靠谱的多了。”
那么问题来了。
刘盈等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
“谁来演赵王?”
……
右贤王伸出带着伤的手,颤抖的打开水囊。
“喝完了快点上路,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的眼皮一首跳个不停,中原的祭司说过,眼皮跳代表着灾祸即将降临。
咱们还是加快速度,只要过了长城就安全了。”
使团中自然也有和右贤王不对付的,闻言大声嘲笑起来:
“右贤王,我看你是被那些汉人忽悠傻了。
眼皮跳只能说明你困了,咱们送了那么多金子和牛羊,中原人总说,拿了别人的金子,就矮人一头。
汉国人礼物都收了,总不能反悔为难咱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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