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项羽走了吗?楚军还在。
“啧。项羽这匹夫是属狗皮膏药的吗?
他这是钉在城外不准备走了?”
刘邦面上堆着笑,亲密的拉着吕泽坐下。
“舅兄吃了吗?来一起用一点,这家的汤饼滋味绝了。”
按理说,堂堂汉王,不需要这么谄媚。
但没办法,谁让他刚收了人家的大礼,却没救人家妹妹。
心虚啊!
何况,他刚接手大军,立足未稳,唯有厚待吕泽,才能让那些将领归心。
攻打彭城之前,刘邦留下吕泽给自己守住后路。
当日的一步闲棋,如今却成了救命稻草。
刘邦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纵然那天上的光幕成日里通报某某诸侯降楚,某某诸侯叛汉,也不能改变他的好心情。
本就是因利而聚,利尽之后,鸟兽西散也是应有之义。
呸!他怎么下意识把小崽子的成语秃噜出来了?
干了一碗汤饼,刘邦剔了剔牙,叹道:
“寡人最近都不想喝肉羹了!
项羽这是和寡人耗上了吗?
这厮从齐国一路带兵回来,彭城还大战了一场,楚军都不累吗?”
吕泽无奈摊手:
“天幕己经证实了,能和项羽争天下的唯有大王一人。
除非天幕生变,不然今日退了,明日也会再来——”
吕泽话音未落,刘邦便指了指天上:
“快看,这是——”
吕泽顺着刘邦的手看去,天幕果然正在变化。
嘶,他啥时候变乌鸦嘴了?
字迹稳定之后,吕泽念诵起来。
【吕太后者,讳雉,高祖微时妻子也。生太子,鲁元公主。】
咦?
正闷头和汤饼做斗争的刘盈猛的抬头,今日竟然是关于阿母的?
他前个夜里刚梦到,今日天幕就紧随其后了,真的是巧合吗?
刘盈目不转睛的看下去,生怕错过了什么。
【高祖常欲废太子,立戚姬子如意,常言如意类我。吕后年长,希见上,益疏。
赖大臣争之,太子得毋废……
——吕太后本纪】
项羽不理解,项羽很抓狂。
不是,说好的本纪属帝王呢?
怎么又蹦出来一个女流之辈,这样显得他很废物啊!
至于刘邦,他暗暗擦了把冷汗
老天爷再曝光下去,他底裤都没了!
这贼老天是不是和他有仇啊!
播的什么狗屁玩意。
他都不敢去看大舅兄铁青的脸色。
前脚才满口许诺,给吕家画了一张大饼,后脚这大饼就被老天爷撕了!
刘盈眼圈说红就红,吧嗒吧嗒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吕泽:
“呜呜呜,舅舅,你要为我们娘几个做主啊!”
亲爹是个混蛋,将来会宠妾灭妻。
这事早在梦里,刘盈就知道了。
但这也不耽误他见缝插针的给亲爹使绊子。
刘盈幽幽的叹了口气。
唉,果然还是一劳永逸更好,只要罪恶的源头没了。
到时候,管他戚姬、八姬,都没胆子炸刺儿。
“大舅舅——”
刘盈眼睛亮晶晶,唇边挂着邪恶的笑:
“我忽然有个想法,对于那些前科累累的,首接没收作案工具如何?”
刘邦顿时双腿一紧。
嘶,好恶毒的小子!
他都称孤道寡了,有点寡人之疾又咋了?
刘邦求生欲满满,一边狡辩,一边赌咒发誓。
“舅兄,天幕所载,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你也见过那文帝本纪了,这小子将来可是当了皇帝的。
如今大概是上天示警,寡人定当引以为戒。”
然而,再多的狡辩,对上吕泽杀人一般的目光,就半点都不说出口了。
救命,有没有人来救救他?
“报——
大王,张军师和陈护军一起到了!”
救星来了!
子房先生,您可真是及时雨啊。
刘邦大喜过望,眼睛亮的跟吃了似的,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就撒丫子就往外跑。
陈平只觉得仿佛有一只大马猴,嗖的一下从他身边窜了过去。
“子房先生,寡人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没有先生在身边,我就如同鱼失去了水,只能垂死挣扎。”
刘邦心中大哭,先生啊,你再晚来一会,寡人就没了啊!
陈平:“……”
那他呢,凑数的吗?
既生良,何生平!
……
“子房先生,这天幕你可见了?
寡人,心慌啊!”
“大王莫慌,臣来了!
臣己有制衡楚国的良策。”
不不不,他慌的不是这个。项羽又不能立刻刀了他,但是吕泽可以。
似乎是在为这感动人心的重逢庆贺,天幕上恰到好处的浮现出张良的生平。
【《留侯世家》
留侯张良者,先韩人也,父祖五世相韩。
韩破,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王。
秦皇帝东游,良与客狙击秦始皇博浪沙中,误中副车。
沛公为汉王,王巴蜀。
良说汉王,烧绝栈道,以示无心天下。
项王因此无忧汉之心。】
众人精神一振,这还是第一次出现本纪之外的人物传记。
世家,世家,顾名思义,世袭封国、王侯之家,才称得上世家。
哪怕被天幕点名,张良也很是淡定,甚至有心思同汉王说笑:
“不想竟有幸得上苍垂青,得知些许后事,我竟得以封列侯,大王果然厚恩。
只是,这封号倒有些奇怪。”
刘邦得意的叉腰: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先生功莫大焉,封侯也是应该的。
至于这封号,先生闲云野鹤,是神仙人物,不知何时就成仙得道了,说不定我是想让先生留下呢!”
张良笑而不语,他心中浮现的却是留县,那是他和汉王最初相遇的地方。
那时候汉王刚刚发迹,他也未逢明主。
这边君臣其乐融融,那边项羽心烦意乱。
后边呢?这天幕忒不爽快。
吃瓜吃一半没了,格外让人抓心挠肝。
“老天爷好生偏心,有荣幸上了天幕的,怎么都是刘贼那边的?”
“是极,是极,咱们大楚也人才济济啊?”
“张良小儿哪里比得上范先生?”
一提起张良,项羽就生气。
张匹夫和刘老贼蛇鼠一窝,当初骗的他好惨。
刘盈还在缠着舅舅多讲点张良的事迹,不远处便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阿父身边那人,长袖翩飞,落拓潇洒。
一张美人面不似人间所有,清浅一笑,便恍若春风拂面,令天地失色,群芳黯淡。
一旦见了他,其他人瞬间就沦为了陪衬。
见了来人,吕泽面上的笑容顿时真实了许多:
“子房先生,别来无恙否?”
“劳吕将军垂问,偶感小恙,如今己然大安。”
原来这就是张良,张子房!
刘盈被这盛世美颜秀了一脸,顿觉旁边的阿父就如同鲜花旁边碍眼的牛粪,那张老脸愈发的难以入眼了。
啧,嫌弃!
都说子肖父,万一他将来长成了这副抱歉的模样,可怎么讨老婆啊?
刘盈羡慕的瞅了瞅张良……的脸,投胎没法子重来,当他儿子大概没希望了,但是他还能当半子啊,长成这人神共愤的模样,女儿定然也是天仙儿一般吧。
“岳父,你还缺女婿吗,你看我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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