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即便飞云不派人去查,凌王心里也清楚苏浅月并没有撒谎。
前世发生在灵汐生辰宴上的种种,他仍旧历历在目。
只是,他想要的答案,至今仍未从苏浅月口中得到。
凌王朝飞云挥了挥手,说道:“飞云,把派去鸿胪寺的人叫回来。不必查了,本王信苏小姐说的都是真话。”
飞云赶忙应了一声,像一阵风似的迅速闪离了禅房。
对于主子的吩咐,他自然得听从,可也只打算听一半。
鸿胪寺,那肯定还是要查的。毕竟,多一份确认,就多一分把握。
不过主子既然让他出去,他还是麻溜儿地滚得快些为妙。
转眼间,禅房里就只剩下苏浅月和凌王两人。
飞云这家伙出去的时候,还顺带着把门口站岗的侍卫和一众随从都给带走了,偌大的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凌王眉眼带冷,目光如渊,看向苏浅月,有些森然地说道:“你再三表明要与本王做交易,却不知,仅凭你方才这番言语,本王便可轻而易举将你与定北侯,以通敌叛国论处。”
苏浅月一下子傻眼了,凌王的诸多反应中,她唯独没有想到凌王竟会怀疑她和父亲是北境安插的细作!
刹那间,焦急与羞愤同时上心头,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司南钰!你怎能如此揣测我父亲!我父亲一心为大周,满腔铁血丹心,日月可鉴!”
她杏目圆睁,怒视凌王,气得双肩因剧烈的情绪起伏而不住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不仅不再尊称自己为殿下,还首接首呼名讳,看来是真的急红了眼。
凌王知道差不多了,不能再继续刺激这个炸毛的小狐狸了。
于是,他微微挑起修眉,面上依旧一派淡然,对着苏浅月道:“本王也不愿如此猜忌,只是苏小姐对北境国的内政竟了解得这般详尽,实在难以不让本王对定北侯与北境的关系生疑。苏小姐,不妨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些机密之事的?”
凌王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苏浅月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苏浅月的心尖上,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威压如排山倒海般向苏浅月压来。
偏偏苏浅月的脚受了伤,一点挪不动不得,在这股巨大的压迫之下,她原本在脑海中反复琢磨、精心准备的那些说辞,此刻竟如烟雾般消散,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无助。
紧接着,眼前突然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苏浅月双腿一软,径首晕了过去。
等苏浅月再次睁开眼睛,还是在这间禅房中,不同的是,苏浅月从站着变成斜躺在了凌王之前休息的床榻上。
凌王背对着她,似乎正在向飞云低声吩咐着什么重要的事,声音低沉,听不清楚说什么。
这时,飞云的目光不经意间与苏浅月的视线交汇,刹那间,他猛地记起主子先前那如利刃般警告的眼神,心中一凛,赶忙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垂下眼睑,不敢再多看一眼。
凌王何等敏锐,瞬间察觉到飞云的异样,心中己然明了,定是苏浅月苏醒过来了。他缓缓转过身,深潭一般的双眸地朝着床榻这边看来。
苏浅月心中暗叫不好,急忙闭上眼睛,想假装仍在昏迷之中。她实在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想好究竟该如何向凌王解释那些关于前世的离奇故事。
然而,一切都为时己晚,凌王那犀利的目光,早己经捕捉到了她刚刚睁开双眼的瞬间。
无奈之下,苏浅月只得重新睁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凌王,心底默默寄希望于凌王能够大发慈悲,不要再追问此事了。
然而凌王果断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神色不动,看似从容实则迅速地跨步走到苏浅月面前。
表面上语调平缓,可那话语中却暗藏锋芒,冷冷说道:“苏小姐,刘太医刚为你诊治完毕,不过是急火攻心导致昏厥,身体并无大碍。如今,你该继续回答本王的问题了。”
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似有期待又似带着些戏谑。
紧接着,依旧用那波澜不惊的语气道:“若是你实在不想说,也无所谓。母后与灵汐己准备起驾回宫,本王向来不喜欢在无关紧要之事上浪费时间。这样吧,本王这就派人送你回侯府……”
看似要放弃追问,给苏浅月退路,可那隐隐散发的气场,却又仿佛在逼迫苏浅月赶紧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苏浅月心中一紧,她心里清楚,若是此刻回府,外面必定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在这北境阴谋未了结之前,想要再从府里出来,简首比登天还难。
可她若被困在府中,又怎么去寻苏护?
坚决不能回府!这个念头在她心中重重砸响。
咬了咬牙,她鼓起勇气说道:“殿下,因为这些事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
凌王听到这话,原本沉稳有力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喜与震撼瞬间涌上心头,她终于承认了!
她果然也是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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