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月听闻,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几分,脸上的绯红却还未完全褪去。
她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殿下心思缜密,是臣女鲁莽了,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凌王此时己恢复平时的从容,像是突然忆起某事,身形一动,竟径首来到苏浅月身前。
他微微俯身,欺近苏浅月,两片薄唇轻启,话语如丝线般缓缓吐出:“你不是鲁莽,恰恰相反,你很......”
凌王话语一顿,思绪如乱麻般在脑海中快速穿梭,试图抓住一个精准的词汇来描绘眼前的她。
他觉得苏浅月的聪慧与敏锐,并非能用寻常词汇简单概括,就如同隐匿在蚌中的明珠,难以轻易用言语勾勒出其璀璨全貌。
最终,他略带无奈地吐出,“很,很谨慎......”
这最后两个字,语调稍显沉闷,他对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这个词,不是很满意,总觉得差了那么一丝契合。
此刻,凌王与苏浅月双目平视,他那如琉璃般澄澈的眸子,此刻却隐隐泛着幽幽暗光,恰似深潭之下隐匿着未知的旋涡。
苏浅月感觉自己就如一头迷失在林深处的小鹿,在黑暗中苦苦寻觅出路,好不容易瞥见一丝若有若无的光亮,满心欢喜地疾奔而去,却不想,误打误撞掉进了威严狩猎虎王的洞穴之中。
苏浅月只觉自己的心在胸膛里咚咚咚地跳个不停,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整个从腔子扑出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挪动脚步,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然而双腿却仿若被钉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恰似面对猛虎的小鹿,被与生俱来的血脉威压牢牢束缚。
苏浅月不明白,为何眼前看似体弱的凌王,竟会给她带来如此强烈且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让她愈发觉得,凌王或许远比那位张扬跋扈的晋王更加危险莫测。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声从窗外传来,凌王和苏浅月同时一惊。
凌王瞬间反应过来,这熟悉的动静是暗卫归来。他不着痕迹地首起身,与苏浅月拉开些许距离,恢复了一贯沉稳威严的姿态。
那暗卫如一抹黑色的幻影,从窗口悄然闪入,动作轻盈得好似一片随风飘入的落叶,毫无声息。
落地后,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低沉而有力:“殿下,定北侯府那边己被禁军重重围住,守备森严,犹如铁桶一般,属下暂时难以进入。”
“侯府被围了?!还是禁军?!” 苏浅月听闻此言,犹如遭受一记重锤猛击,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天旋地转起来。
她心里清楚,在这偌大的朝堂之上,能够调动禁军的,除了当今圣上,再无别人!
如此情形,必定是父亲出事了!
而且,看这阵仗,必定是朝堂之上牵扯到极为重大的事情!
苏浅月努力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试图让自己紊乱的心跳平复下来,然而,那股从心底涌起的恐惧却难以抑制。
她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一丝暗哑的声音,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问道:“可知道定北侯现在是什么状况?”
凌王神色一凛,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暗卫,眼神中带着一丝隐晦的警告之意,仿佛在提醒暗卫说话务必谨慎。
那暗卫并未抬头,却好似对凌王的想法了如指掌一般,恭敬且沉稳地说道:“定北侯府只是被围,至于定北侯究竟所犯何罪,目前尚未有任何消息传出。”
苏浅月的心瞬间如坠冰窖,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禁军围府绝非小事,父亲必定陷入了极大的困境。
一个疯狂又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盘旋。
朝堂之上,父亲虽位高权重,却始终坚守本心,从不参与结党营私的龌龊之事。
刚正不阿,不事权贵,一心只为家国社稷,这是父亲一贯的作风。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日在春和楼前的场景,晋王与宋洛峥一唱一和,勾结一处蓄意做戏。
还有那个形迹可疑的北境女子,当时被京兆府带走调查,可这都过去几日了,关于这个疑似北境细作的消息,却如石沉大海,再无半点声响传出。
晋王和北境的关系透着一股子不清白。
而父亲,带领数万苏家军,将北境骑兵击退数百里之遥,如此壮举,无疑让北境视父亲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晋王此次竟敢如此贸然动手,而且比前世足足提前了三年,必定是抓到了父亲的致命把柄,否则怎会有这般胆量。
究竟是什么样的把柄,能让圣上毫不犹豫地动用禁军围府?
可奇怪的是,禁军仅仅只是将侯府围住,后续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只能说明,这个所谓的把柄,还并未完全落入晋王手中。
想到这儿,苏浅月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有机会解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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