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无辜地说道:“回侯爷、老夫人、夫人、小姐的话,昨夜里小的不该在当值的时候吃酒。不过,那是张伍提着酒水和菜肴来找的我,我说我不吃,他非逼着我吃,还说护院都吃了他的酒,我不吃就是不给他面子,这才不得已吃了酒......,小的没什么酒量,下半夜睡得太沉,实在不知道香菱怎么不见的......”
即便毛四没有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张伍为啥昨夜会请毛四吃酒,肯定是为了偷偷去看香菱。
最令人气愤的是,张伍和毛四敢在柴房吃酒,可见他们已经无视规矩到何种地步,吃酒不仅误事,一旦酒水洒了,一丁点火星那便会成为燎原之势,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毛四虽是从密州跟着来的,可人有些痴愣,所以,几乎所有 “密州府里的老人” 都能谋得肥缺,唯独他只得了个看柴房的苦差事。
苏浅月早在李嬷嬷传话她来松鹤堂之前,就吩咐了香莲和香梨,待她离开后,将这个毛四半哄骗半吓唬地弄到了松鹤堂。
还没等苏浅月开口,这个毛四就自已把夜里的事吐露了个干净。香莲和香梨果然伶俐,定是将毛四唬得不轻。
香菱娘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身子颤抖不止,时不时偷偷抬眼望向老夫人,满心期盼着老夫人此刻能开口替她说话。
而老夫人这会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里温顺乖巧的孙女苏浅月,今日究竟是要闹哪一出。
她隐隐觉得孙女有意针对从密州来的那帮老家奴,存心给她添堵。
可是,这管家权明面上归儿媳陈氏,孙女这般作为,岂不是当着儿子的面,让自已的亲娘陷入尴尬境地?
在还没看清事态之前,老夫人出奇地保持着安静。
苏浅月接着说道:“所以呀,关键就在于当差之人的玩忽职守。区区一个柴房都能有这般腌臜之事,看不住一个小小的丫鬟也就不足为奇了。今日只是没能看住一个任性的小丫鬟,倘若侯府的各个角落都如此松散,那咱们侯府日后还不知道会丢失多少东西!......”
说着,她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瞄了一眼父亲,接着道:“说不定已经丢了不少物件,只是大家都还被蒙在鼓里罢了....”
苏睿亢在听到女儿这句话时,猛地抬起双眸,说道:“不用说了!”
陈氏以为苏睿亢要责备女儿,赶紧出来说道:“侯爷,都是我失职了,竟不知道府中已经乱成这样。”
苏睿亢看向陈氏,一脸愧疚,温和说道:“夫人,这并非你的过错,如今侯府家业庞大,早已不同往日,我这些年不是在外打仗,就是在北海练兵,没有体谅到夫人的辛劳,要说失职,应该也是我这个为人夫的失职了。”
苏睿亢这番话绝对是发自肺腑。他与陈氏的感情,最初的确掺杂着些许利益因素。
想当年,陈氏的父亲陈半城慧眼识得苏睿亢的出众才能,持续出资对其予以资助,助力苏睿亢从一穷二白的白身逐步崛起。而苏睿亢为了回馈陈半城的赏识之恩,也为了让两家的关系更为紧密,遂迎娶了陈氏。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一路走来,陈氏为苏睿亢打理家中大小事务,生养子女,不辞辛劳,从无怨言。
苏睿亢呢,也在岁月的流逝中真切感受到了陈氏的善良、贤惠和坚韧。
曾经的利益考量,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如今留下的是相互依偎的深厚情意,以及对彼此的真心和依赖。
然后苏睿亢又看了一眼苏浅月,再次对着陈氏说道:“夫人,你把月儿教得极好。在我心里,一直还当她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呢,没成想如今月儿已然长大懂事了。我看呐,日后就让月儿帮着你一同打理内宅,既能锻炼锻炼她,又能给你分担分担。”
最后,苏睿亢狠狠地瞪了一眼香菱娘和毛四,满脸厌恶之色,怒冲冲地说道:“张伍一家行事如此不正,根本不适合在侯府当差。毛四在柴房当差,竟敢吃酒,极易酿成大祸,都一并派到庄子上去吧。”
说完,他眉头紧皱,停顿了一下又道:“护院玩忽职守,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侯府老少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他们手中,那个护院总管头我记得是母亲娘家的远房侄子,母亲,您说说这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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