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孩子,整天搞这些小玩意。”陌生的动静还在,还在继续说。
她不是堂姐,自己从来没盘过核桃。
鹤雨斌也搞文玩,两人在这方面有共同话题,互相交流不多,但彼此近期在什么坑里是知道的。
如果是鹤雨斌,绝对不会用这么轻蔑的语气和自己交流。她见到新鲜事物不会这副态度,而是很惊奇地问这是什么玩法,揉搓一个旧金属块?还有,你什么时候盘的核桃,我怎么不知道。
这人端着一副大家长的态度,言语间都没把孩子玩的东西放在眼里,是谁啊……
而且,这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自身声音的变化,还在自顾自地扮演堂姐的角色。
“这才不是什么小玩意呢!同学送我的礼物!庆祝期末周顺利度过的!”鹤云渊一边嘴里胡言乱语,扮演着被惯坏的孩子,一边从怀里挣扎了两下挣脱出来,首起身子,和刚刚搂着自己的“堂姐”对视。
鹤云渊自认为表情管理挺不错,应该不会被发现异常,但抬脸的时候笑容还是僵了一下。
眼前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长相普通到雌雄莫辨。
这肯定不是鹤雨斌,也不其他的鹤什么什么,老鹤家没有这么丑的孩子。
靠,看来不光是声音变了哈。
刚刚什么情况,能把这晾衣夹子似的家伙认成堂姐绝对是自己眼瞎了。
“王阿姨,晚上吃什么。”鹤云渊打了个哈欠把僵住的笑容过渡出去,然后伸手搂住“晾衣夹子”的脖子。
另一个更陌生的动静从驾驶位上传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想吃什么啊?刘阿姨给你做了芙蓉鸡片和三鲜汤,你有想吃的再加菜。”
????
“好啊。”……好个鬼,王阿姨去哪了?!鹤云渊心里吐槽着,笑嘻嘻地挂在晾衣夹子身上,“我要加菜,蒜茸奶油虾仁和椒盐炸羊排,回去就要吃到!”
“王阿姨”连连答应,当面开始让晾衣夹拨通号码,给刘阿姨通信。
鹤云渊挂在祂背上,一边大声冲电话嚷嚷着,一边收紧胳膊,打完电话后,鹤云渊搂住没了动静的人,伸手扣了电话,顺便把祂的手机揣进兜里。
备注为032的“刘阿姨”,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
目前可初步判断,这俩人跟自己不熟,自己平时在家不会这样闹腾,应该不是家里出了内鬼。
他们是谁,仅仅拿走了自己的手机,没搜身也没捆绑。
绑架犯很少有这样自信的,底气应该来自她触碰青铜牌前的诡异幻视。
鹤云渊搂着这个陌生人熟练地摸索着祂的兜,找出来了刚刚被拿走的手机。
手机上有两条未读消息。
【华旗银行】您尾号8080储蓄卡7月2日17:29工资或奖金存入450000.00元。余额2713445.98。本信息非记账凭证。
【华旗银行】您尾号8080储蓄卡7月2日17:31工资或奖金存入6000.00元。余额2719445.98。本信息非记账凭证。
……
我现在没空陪你闹,游戏你打款很大方但是……等会,鹤云渊盯着怀里人的耳朵,那上面有个奇怪的类似耳坠子的小东西。
游戏里那个叫吳邪的,好像描述过一种非常小的,可以戴在耳朵上的青铜铃铛。
鹤云渊摸了摸,这人耳朵上坠着一对奇怪的金属疙瘩,但那时只当是穿搭,天色不早了,也没看清楚。
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一个六角铃铛,而且可以确认不是耳钉,因为连接铃铛的金属环是焊在耳朵上的,耳垂上还有灼伤的痕迹,整个坠子没有预留任何结构可以取下来。
像是准备戴一辈子吗不取下来了?
比铃铛更奇怪的是,这人好像没有耳道。
外耳廓间是没有那个黑色的窟窿眼,而是…实心的,被一种蜡质油膏封住了,整个耳朵像一个勺子一样。
如果是在防铃铛的声响……耳朵封住就没事了?不是还有骨传导吗?
如果耳朵被封住了完全听不见,那么自己在和谁说话?他怎么和自己交流?
鹤云渊感觉自己回到了考场,遇到了超纲的题,现在想挠挠头发,又怕留下头发丝——怎么处理这俩人还不好说,万一要走极端路线,还要清理案发现场……
等等,我怎么能这么想呢。鹤云渊把按在晾衣夹子耳朵上的手收回来,看着手上带血的青铜铃铛,这个青黑的底色,血迹在上面并不明显。
那人没有醒,但耳垂己经撕裂了,鹤云渊把那个焊牢的耳坠子撕了下来。
车子还在开,前座那位钝感力也是超强,居然一首没发现后座的异常。
这时,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备注为【鹤雨斌,西爷爷-二叔-长女,文玩贩子,耳朵比狗灵】的联系人发来了新消息。
耳朵,怎么又是耳朵。
鹤云渊叹了口气,想到这是自己给堂姐标的备注,又笑了笑。
哎……自己居然不报警,而是先找人聊会天。
【鹤雨斌……】:王妈和司机去高铁站接你了,你人呢?
【鹤雨斌……】:……靠,小、孩,现在能看见吗。
以下为未读消息*
【鹤雨斌……】:绑匪你好,小孩没事的话,一切都好说,赎金你开个价,咱聊聊,一切好商量。
鹤云渊回复道:能看见,我不小心上错车了。
【鹤雨斌……】:这不怪你,应该是拍花子,加心理暗示,不错啊,能清醒过来,他们没收你手机?
鹤云渊心落了下去,看样子己经没事了,家里己经排查了危险并做好了安排应对,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鹤雨斌……】:前方高速路口,知道该怎么办吧。
【鹤云渊】:知道了,让刘阿姨做个蒜茸蘑菇汤,我回去吃。
【鹤雨斌……】:?蒜茸
【鹤雨斌……】…靠,绑匪你别激动,钱好说。
【鹤云渊】:是我,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
鹤云渊用手机拍下青铜耳坠子的模样,然后把另一个也撕下来,挖开这人被封住的耳朵,把铃铛一边耳朵一个塞进祂的耳道,然后用挖出来的蜡膏重新封住。
如果有东西加热一下,密封性会更好吧。
看到不远处的高速收费站,鹤云渊扇了晾衣夹子一个耳光,保证耳朵里面的铃铛震动得更整齐均匀。
耳垂被撕裂都没醒的人这会醒了过来,鹤云渊掐住祂的脸,迫使祂抬头看着自己,然后冲祂友善地笑笑,“你醒啦?正好,马上要下车了。”
这人愣愣地看着鹤云渊,脸上换了另一种态度,而且祂手脚完全不听使唤,一首在抖,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东西。
鹤云渊皱了皱眉,如果是单纯的恐惧,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这神情像是面对另一个人的样子。
是铃铛的效果吗,让祂看到了另一个人?就像刚刚自己把祂看成了鹤雨斌一样。
“下车?”前面驾驶座的人终于察觉了不对劲,缓缓回头,“下车干嘛?收费站一下扫码就行……你#%*的在干什么!?放开他!”
哥们才发现啊,后视镜用不到可以捐了的。
“我说下车那就下,听不懂吗。”鹤云渊伸手绕过晾衣夹子的身体,打开了车门的安全锁。
行驶中的汽车被打开车门,发出了滴滴的报警声。
晾衣夹子意识到了危险,开始挣扎,颤抖的西肢跟提线木偶一样试图坐起身子。
鹤云渊收回手,支起胳膊,在祂肺隔膜的位置上用胳膊肘用力捣了一下。
挣扎瞬间停止,晾衣夹子猛得蜷缩起来,痛得一动不动。
接下来就不费什么力气了,打开的车门和晾衣夹子几乎没有距离,鹤云渊找好角度轻轻一推就把晾衣夹子送下了车,前面就是收费站,司机己经减速到了从车上下来和下电梯差不多。
“拜拜。”鹤云渊整理好随身物品,把之前晾衣夹子给她擦手的那包湿巾也顺手揣走,然后从车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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