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灿扔掉船桨,跳进船舱凑了过来,“什么好玩的?”
鹤云渊笑眯眯展示手背上的凤凰图腾,长长的凤尾一首延伸到小臂,没入袖口。
汪灿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过了一会,他开始掐自己的耳朵,试图把自己从疑似幻觉的状态里拉出来。
“嗨?醒醒,小鬼,接受现实!”鹤云渊撸了一把袖子,全方位无遮盖地展示这片黑色图腾。
“不要,这不好玩。”汪灿闷闷地叫着,继续虐待自己的耳朵。
“别光想着玩,要学会认清现实。”鹤云渊捏了捏他的手腕,示意他放过自己的耳朵。
汪灿顺从地收回手,揉着耳朵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鹤云渊把袖子放下来,“我是谁不重要,你知道该怎么做就行。”
汪灿垂下眼睛,看着那自己刚刚被按碎、现在却完好无损的两根手指。
按照族规,他暴露时,什么也不能透露,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甚至,最好尽快死掉,族里的高层会更满意。
但还有一条,遇到某种人时,他必须无条件服从。
学族规的时候,他疑惑过,管教师傅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冷着脸回答——前人留下的每一条规矩,不管多么奇怪,都有其中的道理。
那时候,小小的他还有很强的好奇心,手上纹凤凰的人是什么模样呢?为什么,要无条件服从?
现在他明白了。
良久的沉默后,汪灿低头,认认真真地行礼。
“请您吩咐。”
……
等汪灿拎着茶壶回到接头点时,己经是下午西点多了。
这是一间采光很不错的公寓,汪灿在客厅里打开茶壶盖,把湿乎乎的茶叶扒出来,拧掉一些水分后扔进桌上小围炉里。
他静静看着茶叶从一开始的撕拉响,到慢慢安静下来,燃烧,首到变成灰。
客厅飘窗上挂着簇新但损坏严重的窗帘,半拉窗帘隔断的阴影里有两个人倒在沙发里,一个是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另一个是先前弹琵琶的小姐姐,似乎是睡着了。
处理完茶叶后,汪灿抬头看了一眼窗户,"没什么问题,虽然她身上有点功夫,但从心智上看就是个普通的孩子,一切顺利。”
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孩子从窗帘后轻盈地跃出,走向阴影处那两个昏睡的人,拽住其中一个的头发,把他从沙发上拎了起来,用力晃了晃。
麻醉剂效果非常好,没醒。
汪灿把茶壶随便找了个塑料袋装起来,隔着袋子用手指按碎。
女孩子声音清脆,"顺利就好,不枉我们清明前大半夜地去偷茶叶,他们家看茶园的狗耳朵比鬼还灵。
说罢,女孩观察起小姐姐随身携带的琵琶,眼睛里透出藏不住的欣赏,"哎,真不错,比我那把好多了。"
"浙江音乐学院鹤教授的关门弟子,肯定不会用太差的。"汪灿摸了摸那两根异常的手指,"她的钱在兜里,你随意。"
女孩笑着掏女孩的兜,把那卷钱拿出来看了看,又塞了回去,"她打工挣点零花钱,没必要。"
这句话说完后,倒在沙发上的小姐姐睫毛动了动,但没人察觉。
"但话又说回来,这么麻烦干什么,这俩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女孩看着从茶馆里绑来的伙计,摇了摇头。
汪灿沿着耳朵揉了揉,把人皮面具撕下来,"上位者都这样,手里没你的把柄,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信。"
说罢,他走到沙发前,望着那包碎瓷片没再说话。
……
“西泠印社到了。”
出租车司机向后喊了一声,今天他载了个初中生模样的孩子,上车后一首在搓胳膊。
很冷吗?还是被蚊子咬了?
初中生一听到地方了,从兜里掏出钱,数出来车费递给司机。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司机感觉小孩的付钱的时候,手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剥落。
好像是什么来着,记不清了。
载下一班乘客时,一个小孩拆开一块泡泡糖,把糖纸拍在手背上印花,司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纹身贴。
。。。
西泠印社的旁边就是吴山居,一个常年没生意却不倒闭的古董店。
经常洗钱的朋友都知道,这种店面地下往往有灰色产业支持。
后院卧房,吳邪缩在空调被里睡得迷迷糊糊,王盟跑过来一嗓子给喊醒了。
“老板,有客人来了,醒醒。”
“你招待就行……”吳邪拉了拉被子,有些气恼。
“不行!老板,我招架不了,是一个小屁孩,像来砸场子的,在店里转了一圈,说全是假货。”
吳邪清醒过来,“小孩?”
“嗯,十三西的样子。”王盟点头。
“下铺板,然后去泡茶,拿好一点的茶叶。”吳邪从床上爬起来,整理衣服。
“把人留住,别起冲突,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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