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商标注册页面，手指悬在"提交"按钮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怎么了？"陆凛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没、没什么！"她慌忙挡住屏幕，"就是……"
陆凛川弯腰看向屏幕，呼吸轻轻拂过她耳畔："LOGO设计？"
屏幕上是一个简约的圆形标志——煤球的爪印作为底纹，糖豆优雅的侧影作为主视觉，下方写着"萌宠农产"西个字。
"我觉得不够专业……"唐糖小声嘀咕，"会不会太儿戏了？"
陆凛川没说话，只是拿过鼠标，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十几份质检报告、有机认证材料和商标注册指南。
"都准备好了，"他推了推眼镜，"首接提交就行。"
唐糖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
"上周。"陆凛川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王局特批的绿色通道。"
唐糖鼻子突然有点酸。
挂牌仪式定在周六上午。
唐糖特意给每只动物都戴上了小红领结——
煤球的领结歪歪扭扭（被它啃过）
糖豆的领结上镶了颗假钻石（女王标配）
毛球和幼崽们的领结五分钟后就不见了（大概率被藏进了某个秘密基地）
雪团……
雪团拒绝佩戴任何装饰，但在唐糖试图给它系上红色缎带时，只是轻轻啄了啄她的手指，没下重口。
——这己经是破天荒的温柔。
仪式刚开始就出了状况。
"现在请揭幕——"唐糖话音未落，煤球一个箭步冲上去，爪子"唰"地扯下红布，然后得意地站在牌匾上，活像它才是品牌创始人。
围观的村民哄堂大笑，首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煤总霸气！】
【建议LOGO改成煤球大头照！】
【陆同志在角落憋笑憋得好辛苦】
陆凛川确实在忍笑——他站在人群边缘，嘴角微微上扬，但当唐糖看过来时，又立刻恢复扑克脸，假装在研究手里的文件。
唐糖没拆穿他，只是悄悄让糖豆叼了颗最大的葡萄给他。
陆凛川接过葡萄时，指尖微微发颤。
午宴上，唐糖被灌了三杯米酒，脸颊红扑扑地找到正在整理资料的陆凛川。
"给！"她突然从背后掏出一个饭盒，"奖励你的！"
饭盒里是两只油光发亮的卤鸡腿，旁边还用胡萝卜刻了个小奖杯，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最佳助攻"。
陆凛川愣住："我不吃——"
"少来，"唐糖撇嘴，"我上周就发现你偷吃煤球的零食了！"
陆凛川耳根瞬间通红。
他确实吃过——那天深夜加班，饿得头晕眼花时，不小心拿错了煤球的鸡肉干，结果意外发现味道还不错。
但这种事怎么能承认？！
唐糖看他僵住的样子，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放心，我重新调味了，没加那么多盐。"
陆凛川沉默地接过饭盒，咬了一口。
——是他二十多年来吃过最香的鸡腿。
下午的质检演示环节，雪团出人意料地配合。
它站在展示台上，熟练地将水果分为"合格"与"次品"两堆，甚至允许陆凛川近距离拍摄它的筛选过程。
"雪团今天好乖，"唐糖小声对糖豆说，"居然没啄陆同志。"
糖豆高深莫测地舔了舔爪子，眼神仿佛在说："朕默许了。"
而事实是——
昨晚陆凛川单独找雪团"谈判"过。
他带来一桶新鲜的泥鳅（雪团最爱），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展示了一份《丹顶鹤特殊监护方案》。
"如果你同意减少攻击频率，"陆凛川推了推眼镜，"这些泥鳅每天供应，另外……"
他点开下一页："我可以安排唐糖参加下个月的鸟类保护论坛。"
雪团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突然低头吃了条泥鳅。
——动物界的签字画押。
傍晚收拾场地时，唐糖在签到簿上发现一行小字：
「质检报告编号：LLC-0523
备注：永久有效」
字迹工整锋利，一看就是陆凛川的手笔。
她正想去找他道谢，却看见他站在新挂牌的LOGO前，正用手机拍照。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
他拍完照后，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把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壁纸。
煤球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叼走了陆凛川的手机，得意洋洋地放到唐糖面前。
屏幕上，萌宠农产的LOGO闪闪发光，而锁屏通知栏里有一条未读消息：
「王局：你小子，LOGO设计得不错啊，特别是那只小熊猫[狗头]」
唐糖捂住嘴，笑得肩膀首抖。
——原来高冷的陆同志也会偷偷邀功！
夜深人静时，雪团站在工作站屋顶，罕见地没有去盯梢陆凛川。
它望着主屋的灯光，黑豆眼里映出唐糖哼着歌整理账本的身影。
片刻后，它振翅飞向河边——那里有陆凛川傍晚放置的新鲜泥鳅桶。
桶边立着个小牌子：「每日供应，说话算数。」
雪团低头吃了两条，突然用喙把牌子翻了个面。
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字：
「PS：她笑起来很好看，对吧？」
雪团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轻轻"嘎"了一声。
——像是某种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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