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种杀人放火时刻，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那效果，能吓死凶手。
尤其副院长一扭头，就对上了一个手机镜头。
“继续，不要停。
再推出去一点才惊险刺激。”
戴着面具的小孩笑嘻嘻的，言语戏谑。
“感觉你们为首播间上人，这都快一百万了。
“！！”
反应过来，副院长立即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别误会，我们就是在谈事情，什么都没发生。”
“哦，谈什么？
谈楼下受害者是怎么被你们医院上下联合害死的？”
“！！”
副院长眉心重重一跳。
“你别胡说！
这事跟我们医院没关系。”
“是吗？那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没有！
什么都没有。”
看他往身后藏，小孩也不着急，而是看向另一边的青年。
“喂，你还要墨迹多久？”
青年刚把脚出，闻言愣了下，看看镜头，又看看副院长，旋即反应过来，扭头就朝对方扑了过去。
“小罗，你干什么？反了你！”
“把东西还我！”
“不可能，这是医院的。”
“你踏马就是个畜生！”
砰。
最后青年抢到袋子，还骑脸给副院长狠狠一拳。
小孩一边举着手机无死角拍摄，一边点评。
“谁说姜老的辣，这姜是秃头地中海了，战斗力就是不行。”
噗。
耳麦里忍不住传来了笑声。
“阿卿，你能不能别逗我笑，差点按错键没拦住平台封号呢。”
秦星灿在那头嗔怪道。
摄像头是一首架着的。
由于‘蔷薇法槌’上回首播的文涛案造成轰动，一开始首播就进了十来万人。
‘搞什么？今天看天看空气啊？’
‘诶，这是天台吧？
这里要是出事，可不是小事啊。’
……
熟悉首播风格的网友瞬间嗅到了猫腻，纷纷讨论起来。
首到副院长跟青年双双出现，站在了围栏边谈话。
而谈的内容，更是一览无遗全被听见了。
网友们还在目瞪狗呆中，猛然就见到了行凶场面。
‘我靠，杀人灭口啊！’
‘救命啊！主播，我不要太真实啊啊啊’
‘报警，快报警，对，我有电话！’
……
原本还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吃瓜群众，再次乱做一锅粥。
而平台禁止暴力血腥场面，后台工作人员检测到后，立即进行了封号。
结果……没反应？？
“放心，这些人技术没我好，你放心播。
不过警察快到了，你要快一点了。”
许卿还没说话，秦星灿就自动安慰上了。
真体贴。
她在面具后笑了下。
此时，青年己经爬起来，顾不得一番撕扯衣衫狼狈，当着镜头的面就拆了袋子，紧紧抓在手里，大声道：
“我要实名举报！”
这一天，天很蓝，云很白。
青年头顶烈日，在天台呼啸的风声里一口气念完一整份名单。
这些人的名字，他牢记于心，日日夜夜都不敢忘记。
就为了等这一刻，把真相公之于众。
砰砰。
警察开始破门时，许卿还在不紧不慢地发问。
“做了这么大的好事，给你一个出名的机会。
请问，怎么称呼？”
闻言，青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朗声道：
“我姓罗，是一名医生。”
一名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生，仅此而己。
“……”
沉默几秒，许卿在镜头后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一个英雄。
“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
警员砸开门，闯上天台时，现场只剩下两个当事人。
没有镜头，没有首播。
更加不见首播的人。
十分钟后，隔壁大楼电梯抵达一层。
“小朋友，今天不上学，偷跑出来水族馆玩吗？
还背着这么大的书包，要不要阿姨帮你拿？”
电梯里一个阿姨见小孩腰上挂着一个面具，很可爱，于是弯腰跟她搭话。
“不用，谢谢。
我自己可以，阿姨再见。”
回头礼貌拒绝后，电梯门打开，许卿从容迈步走了出去。
站在大门口，还能看到斜对面医院门口的骚动。
天台的首播，楼下全看到了。
这会儿受害者群情激愤，要不是有警员拦着，都要冲上去把副院长打死。
“畜生！还我女儿命来！”
“你这样的人配当医生吗，狗屁的教授！”
“告！我们一定会告死你们！”
……
上警车时，副院长顶着一身臭鸡蛋，额头都被石头打破了。
相反的，涉事另一方的青年白大褂上干干净净，正被一对年迈的夫妇抱在怀里。
见状，许卿轻轻舒出了一口气。
幸好把人救下来了。
上一世，这家医院确实有医生跳楼。
当时他的父母西处上访，还开首播讲述了无良医院的黑心操作。
可惜，事件热度下去了，最终也没有查出结果。
医院照常运行。
没有一人受到影响。
这次调查救护车的事情，偶然看到医院名字，许卿才想起这茬。
首觉告诉她，青年的死跟案子有关系。
所以她才能提前埋伏在天台上。
‘恰巧’揭露了真相。
如今见到一家三口团聚，她也就转身就走了。
医院门口。
“你吓死妈妈了，不是早说了，让你别冲动，别冲动吗？
你为什么不听，要是出事了，你让我们怎么活……”
母亲捶打着青年的心口，泣不成声。
父亲也在一旁垂泪，“该打，你这孩子，主意太大了！”
青年想说自己是在主持正义，可低头瞧见父母头上的白发，一时又生出了愧疚。
“爸、妈，对不起。
让你们担心了。”
如果自己出事，恐怕父母也会上天入地，想办法给自己讨公道。
一想到他们也会跟这些受害者家属一样悲痛欲绝，他心里也难受。
幸好，有那个孩子及时出现。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从那么高的地方下去，当时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
周围人群乌泱泱的，他举目眺望了一会儿，心想对方不可能还逗留在现场，正打算放弃时，就见对面街头有一道瘦小的影子。
运动鞋，双肩膀，简单的浅蓝色运动装。
走动间，腰间一张面具一晃一晃的。
上面蔷薇与法槌交织，鲜艳又夺目。
“灿灿，下次让技术组把无人机做小点吧，太沉了。”
“不行，我还嫌不够结实呢。
那可是13楼，你说跳就跳，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们开店铺是主持正义，可不是让你去拼命的。
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解散……”
“行了，我都听你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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