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李强注意到了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还有人举起了手机，他立刻怒声吼道。
“这不是那个出轨女和她那个极品娘家吗？真恶心啊！”
“啧啧，法庭上自爆，真是年度大戏啊。”
“活该！骗了人家二十年，现在净身出户，大快人心！”
议论声、嘲笑声、手机拍照的“咔嚓”声，像无数根针，扎在李芳一家的身上。
他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羞愤交织，又无处发泄。
就在这时，李强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刷地一下白了。
是放贷给他的那群人。
“喂，强哥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
“恭喜啊，上新闻了，你姐这下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李强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天……天哥，你听我解释，我……”
“我不用你解释。”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只要我的钱，一百万，连本带利。之前看在你姐夫有钱的份上给你宽限，但你好像没这个靠山了。”
“天哥，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
“一小时。”
对方打断了他，
“一小时内，钱不到账，我就把你们家的光荣事迹印成传单，贴满全城。让你全家都上一次真正的头条。”
电话挂断了。
李强瘫在地上，手机从手里滑落，屏幕摔得粉碎。
三天后，城郊一家散发着霉味的廉价旅馆里。
“就剩这八百块了！你还想拿去买什么！”
李芳死死护住自己的钱包，瞪着对面的王桂花。
王桂花脸色难看：
“我饿了！我凭什么不能吃顿好的？要不是你这个废物，我们现在还在大房子里吃香喝辣！”
“你还想吃好的？房租明天就到期了！交不出钱我们都得睡大街！”
李芳的声音嘶哑，
“你和你儿子把我当摇钱树敲了二十年，现在没钱了，就想把我最后一滴血也吸干吗？”
“你胡说什么！”
王桂花跳了起来，一巴掌扇过去，
“我是你妈！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反了你了！”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为了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像两条疯狗一样撕咬，再也没有半分母女情分。
苏晓萌蜷缩在角落的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不想听，也不想看。
这三天，她经历了从公主到乞丐的全部过程。
她不甘心。
第二天一早，她趁着两人还在睡觉，偷偷拿了一百块钱，打车去了她那所学费高昂的私立艺术高中。
她想找老师求情，她觉得只要自己态度够好，学校总会念旧情的。
然而，她刚到校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苏晓萌同学，校长在办公室等你。”保安的语气很公式化。
她走进校长办公室，发现里面不止有校长，还有教导主任和她的班主任。
校长推了推眼镜，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苏晓萌同学，这是你的劝退通知书。”
“鉴于你家中发生的重大变故，以及你在网络上造成的不良社会影响，严重损害了本校声誉……”
“学校经过研究决定，从即日起，正式将你除名。”
“不……校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苏晓萌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学费我爸爸会交的！他有抚养我的义务！”
“苏晨先生己经联系过我们了。”
校长平静地回复，
“他明确表示，只会承担你转入公立学校的学杂费，我们这里的学费，不在他的支付范围内。”
教导主任补充道：“而且，己经有很多家长联名投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和你这样的学生做同学，我们也要考虑其他学生和家长的感受。”
“我……”苏晓萌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走出办公室，走廊里，昔日与她交好的同学们，此刻都远远地站着，对着她指指点点。
那些目光像刀子一样，将她最后的尊严割得粉碎。
与此同时，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李强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踹倒在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钱呢！说好的一个小时，这都三天了！”
为首的天哥一脚踩在他的手上，用力碾了碾。
“啊——！”
李强发出惨叫，“天哥，我姐真的没钱了！苏晨那个王八蛋太狠了！求你再给我点时间！”
“时间？”
天哥冷笑一声，“你的时间己经到了。”
他从身后抽出一根钢管。
就在李强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仓库的大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李强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
“警察同志！救我！他们要杀人！”
为首的警察没有理会天哥等人，径首走到李强面前，亮出证件和一张逮捕令。
“李强，你敲诈勒索的事实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强彻底绝望。
这一天，王桂花因为付不起房费，被旅馆老板连人带行李扔到了大街上。
她抱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坐在路边，头发散乱，眼神空洞。
一个路过的小孩指着她，对妈妈说：“妈妈，你看那个要饭的老奶奶好脏啊。”
李芳拿着自己的简历，跑了十几家中介，没有一家愿意要她。
她的照片和事迹早就传遍了全城，只要她一报上名字，对方就会露出鄙夷又厌恶的表情，像赶苍蝇一样把她赶走。
“滚！我们这里不要这么恶毒的人！”
一家餐厅的经理当众把她的简历扔在地上，引来一片哄笑。
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
苏晓萌独自一人走在天桥上，寒风吹透了她单薄的衣服。
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学校，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一切。
她终于明白，那个被她唾弃为恶魔的父亲，只是收回了本不属于她们的一切。
而她们，在失去那把保护伞之后什么都不是。
绝望中，她想起了什么，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
平静无波的男声传来，正是苏晨。
“爸……”
苏晓萌一开口，眼泪就决了堤，
“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求求你了……我是你的女儿啊……”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苏晓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期待着，哪怕只有一丝怜悯。
电话里传来一句模糊的话，她没有听清。
“系统，传送吧。”
下一秒，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苏晨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叮！检测到宿主己清除原主怨气，传送开始……】
【正在前往下一个怨气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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