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琴没应声,转头看向婆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妈,您这是——”
韩桂芝颇为不耐烦。
“这孩子之前死了妈,老三一个大男人伺候不了,我帮着照顾照顾也就算了,现在家里有了女人,孩子当然要给你送回来了,总不能让我伺候一辈子吧?”
马玉琴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心里暗骂死老太婆,之前能伺候现在就不能了,绝对是故意给她添堵。
“反正你也没工作,在家待着伺候孩子正好,等你自己怀上了,我再把芊芊接回去。”
韩桂芝欣赏了一番儿媳妇表演的花式变脸,又让她给自己做了顿饭,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要说这个儿媳妇,她是半点看不上的。
没结婚就主动勾引男人上床,随便给人睡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顶着那样的名声,指不定早就是破鞋了。
还说什么那些话是别人乱传的,韩桂芝就不相信空穴能来风。
可儿子说的也没错,找个这样的女人才能让那些人放心。
嫡支这一代的人没能力还嫉妒心强,以往就没少给老三使绊子,如果再娶个娘家厉害的媳妇,那些人还不定要怎么防备呢!
所以破不破鞋的不重要,能给何家生儿子就行。
毕竟家里的孙辈迫切需要一个男孩。
要说韩桂芝这人一辈子生了五个儿女,只有最大的那个个夭折了,后面这两儿两女全都养大了。
大儿子之前受过伤,影响了那方面的能力,别说生孩子了,就连夫妻生活都过不了。
韩桂芝怕人知道后用异样眼光看儿子,就花高价彩礼娶了个老实媳妇。
到现在两人结婚十多年了,对外都说是儿媳妇不能生,她半个屁也不敢放。
何志学是老三,前头那个媳妇没福气,只生了个丫头就得病死了。
要说韩桂芝喜欢孙子那肯定是真喜欢的,但芊芊是她目前唯一的孙辈,即使是个女孩,她对这孩子也差不到哪去。
只是这丫头性格随了她那个早死的娘,一身小家子气。
韩桂芝迫切想抱孙子,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马玉琴身上。
把婆婆送走后,马玉琴又在门口站了很久,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结果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她刚嫁过来,还没在何家站稳脚跟,只能什么都听那个老虔婆的。
但是只要她能生下何志学的儿子,那就立刻能挺首腰杆,说话也有了底气。
原本马玉琴还想着找丈夫给她安排个工作,等工作稳定了再考虑要孩子。
可现在她不这样想了,到底什么更重要她比谁都清楚,只要有了儿子,工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接下来几天,何志学发现家里的每样菜里都有韭菜,一顿两顿还新鲜,可接连吃了几天,实在让他看到韭菜就想吐。
还忽然多了某种散发着腥臊味儿的所谓补汤。
原本马玉琴晚上就特别热情,现如今更热情了,热情到让他这个中年男人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不过马玉琴这么努力也是有效果的,八月的某天,她终于在早上做饭时。
吐了。
——铁钩大队——
进入七月后,降雨明显比之前多了不少。
庄稼这几个月开始猛长,三五不时就要去地里除草、追肥。
有时候还得派人去疏通田沟,防止积水。
宋妙己经把家里收拾了个差不多,空余时间她就跟村里人一起往山里跑,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不少山货。
接连下了几场雨,蘑菇一层接一层的出,她家就在山坡下不远处,总能第一时间跑上山。
这边山坡上有一大片榛柴,下过雨后榛蘑一片片的长。
宋妙起早贪黑的采蘑菇,带来的土篮子装满了就往空间里装,然后挑天气好的时候拿出来晒。
簸箩己经晒不下了,她又找大海叔编了个三米乘三米的炕席,放在院子里专门用来晒山货。
晒干的都收到布袋子存着,据说冬天炖小鸡特别鲜。
翻过西边的小山头有一片松树林,松树林里有松蘑,再往山里走偶尔还能碰上木耳。
聂文婷和张明远忙着收拾院子,知青点几人见宋妙隔三差五就往山上跑还有些奇怪。
等看到她晾在院子里的蘑菇时,羡慕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这时大多数人家粮食都不够吃,要是能采了山货寄回家里,能省不少口粮。
于是几人也学了她的样子挎着篮子上山了。
一个多月的功夫,宋妙己经存了不少蘑菇,身后的这片山也走熟了,隔三差五还能碰上野果。
其中最喜欢吃的就是托巴(覆盆子)、野草莓和山葡萄,她隔几天就去一趟,把熟了的全摘走。
接连几天都是晴天,蘑菇越来越少。
宋妙打算请假去军区看看哥嫂,因着上次提醒的事,大队长夫妻看她的眼神别提多微妙了。
能不微妙吗,如果当初能听进去她的提醒,赵良东也不用遭那罪。
好在性命保住了,现在瘸着腿在家养伤,为了包扎伤口,头发都被剃光了。
杨彩霞每次给儿子换药时,看到后脑那条一指多长的伤口,都在心里后悔。
早知道就听劝了。
这件事夫妻俩谁也没说,但在面对宋妙时,可不敢只把她当成普通知青看了。
而且怎么就那么巧,儿子出事那天宋知青就被雷劈了,说不定就是那什么泄露天机!
宋妙恍若未觉,每天正常上工下工,仍旧是要死不活的西个工分,连五个的时候都没了。
以前队长夫妻俩觉得是城里娃娃拖后腿,干啥啥不行。
可现在觉得这是因为人家的本事就不在种田上!
以前隔壁村那个出马仙,人家从来不下地,那也整天喝酒吃肉呢,村里就没谁过得比他好!
宋妙刚找大队长请了假,就碰上了来村里换东西的军嫂们。
她赶忙回家收拾了要带的东西,跟几人一起走了。
“宋知青,你说你是谢营长的妹妹,你俩咋不是一个姓呢?”
一位穿着花布褂子的婶子好奇的问。
“我跟他是亲戚,小时候住的近,他对我和我姐特别好,跟亲大哥也没差了。”
花布婶子像是想起什么,深以为然的点头。
“是嘞是嘞,我小时候娘家表哥就对我特别好,我娘说要是搁以前,肯定得把我许给他嘞!”
之后花布婶子又说了许多和那个表哥之间的事,似乎对没嫁给表哥颇觉惋惜。
走在前面的两位嫂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赶忙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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