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尸队失联

黑雨暂歇的清晨，新生之城的外墙凝结着墨绿色的酸蚀结晶，在熹微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磷光。陈默站在血肉王座顶端，手中捏着柳红袖昨夜带回的半张焦黑纸片 —— 那行 "盐：油: 孢子 = 3:5:1.2" 的配方字迹己模糊成一团深褐墨迹，如同他此刻沉郁的心情。王座下方，工尸们正用盐晶修补被蚀骨者啃噬的墙基，骨骼摩擦声与盐粒倾倒声交织成末世独有的噪音。

"必须开辟新的贸易线。" 陈默的声音砸在冰冷的钢板扶手上，惊飞了几只盘旋的腐尸鸦。他指的是西北三百公里外的铁脊矿场，金不换的商队愿以十吨精制盐交换五十具驯化工尸。王博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调出全息地图："路线要穿过腐沼地，那里的沼气浓度能在十分钟内腐蚀项圈电路。" 他顿了顿，指着地图上一片墨绿色阴影，"十年前这里是化工园区，地下管线里全是未降解的剧毒废料。"

三日后黎明，五十具力量型工尸组成的运输队在城门集结。每具工尸的关节都镶嵌着防腐蚀的盐晶，后背捆着加固的盐晶块与幽光蕈孢子粉罐，项圈发出规律的 "滴滴" 声。柳红袖跨上改装摩托，箭头涂满从幽光蕈中提取的神经毒素："陈默，这批工尸里有三具是老赵训练过的，记得让它们..." 她突然噤声，喉结滚动着咽下未说完的话。

第七日黄昏，魂能对讲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爆鸣。柳红袖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杂音中挤出："腐沼地... 干扰太强... 尸队... 失控了！" 陈默猛地攥碎扶手，【血肉感知】如雷达般扫向西北 —— 五十个原本有序的腥气点此刻如沸腾的泥浆，在腐沼中央疯狂冲撞撕咬。更可怕的是，感知边缘出现一大片高速移动的猩红集群，正呈包抄之势扑向失控的尸队。

"是捕尸者！" 王博砸翻实验台，全息屏上跳出一段加密录像：穿防化服的人用声波网兜捕捉丧尸，后背印着齿轮标志。"他们专抓有行为模式的尸奴，卖给新纪元做实验！" 陈默盯着屏幕里戴鸟嘴面具的捕尸者，左臂的尸爪疤痕突然灼热 —— 那是吴天博士邀请函上相同的齿轮纹路。

此刻的腐沼地深处，柳红袖正用燃烧箭射穿一辆捕尸者卡车的油箱。绿色毒烟弥漫中，她看见林薇站在另一辆卡车车顶，手中试管里的幽光蕈孢子粉正被倒入声波干扰器。"林薇！" 柳红袖的箭擦着她耳畔钉入车厢，却见对方咯咯笑着扯下捕尸者的防化服，露出里面绣着新纪元标志的内衬。

血色信号弹在腐沼上空炸开时，陈默接住了坠落的胶囊。里面除了半块焦黑的项圈，还有柳红袖用血写的字："林薇脖子上挂着新纪元的齿轮吊坠。" 他着项圈上模糊的 "磐石" 刻痕，想起老赵曾说："给工尸刻标记，它们就不会忘了自己是来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