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公告栏前挤满了人，林芮可踮起脚尖，在"国际医疗援助项目"的名单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秦然，非洲塞拉利昂项目，为期两年。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背包带。
秦然明明己经收到了梅奥诊所的offer，那是全球顶尖的医疗机构。他曾在深夜的实验室里，眼睛发亮地向她描述过那里的研究设备，语气中满是向往。
校园咖啡馆里，秦然坐在靠窗的老位置，面前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花茶。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白大褂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看到林芮可走来，他微微抬头，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弧度。
"听说你选了非洲项目？"林芮可开门见山，声音比她预想的要尖锐。
秦然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如水："嗯，下个月出发。"
"为什么？"林芮可的声音有些发抖，"梅奥诊所不是你的梦想吗？"
秦然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着茶杯边缘："塞拉利昂的儿童死亡率是美国的15倍。他们更需要基础医疗。"
"但那是两年..."林芮可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么远..."
秦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温柔而坚定："时间会过去的。而且，"他顿了顿，"我己经申请了每年两次的探亲假。"
"探亲？"林芮可瞪大眼睛，"你在非洲哪有亲人..."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秦然耳根微红，低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递到她面前。
"临别礼物。"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我亲手做的。"
锦囊是深蓝色的缎面，上面用银线绣着"平安"二字，针脚细密整齐，一看就是花了很多心思。林芮可接过香囊，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某种她说不出的气息——像是秦然实验室里的味道，干净而安心。
"里面是特制的中药，"秦然解释道，"安神助眠，还有...防疟疾的成分。"他犹豫了一下，"希望你不会用到。"
林芮可将香囊贴在鼻尖，深深吸气。那股药香让她想起无数个在医务室度过的时光——感冒时的姜茶，扭伤时的冰敷，还有那次食物中毒，秦然守了她整整48小时...
"谢谢。"她轻声说，声音闷在香囊里，"我会好好珍藏。"
秦然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点头："记得按时吃饭。非洲通讯不便，但我会尽量每周发邮件。"
告别时，秦然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抱了抱她。这个拥抱很短暂，却让林芮可记了很久——秦然的心跳透过白大褂传来，又快又重，完全不像他平时表现出的那种冷静自持。
回到宿舍，林芮可将香囊放在床头，每晚睡前都要闻一闻那股药香。首到第三天的深夜，她辗转难眠，无意中发现香囊的重量有些不寻常。
"里面除了药材还有什么..."她自言自语地拆开锦囊的抽绳。
中药材的清香扑面而来——薰衣草、陈皮、甘菊...林芮可小心地将它们倒在手心，突然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那是一枚戒指，简单的铂金指环，内侧刻着两个字母："Q & L"。
林芮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想起秦然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那个克制的拥抱，想起他说"探亲假"时微红的耳根...
戒指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大小刚好是她的无名指。林芮可盯着它看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重新将戒指藏回药材中，一针一线地将香囊缝好。
针脚歪歪扭扭，远不如秦然的工整，但她尽力了。缝完最后一针，林芮可将香囊贴在胸口，闭上眼睛。
"等你回来..."她轻声说，"亲口问我。"
第二天清晨，林芮可收到秦然己经出发的消息。他乘坐的是凌晨的航班，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一条简短的短信：
「到了会报平安。香囊...希望你喜欢。」
林芮可着香囊，没有提及戒指的事。她回复道：「一路顺风。记得按时吃饭的人是你才对。」
手机很快又震动起来，是其他几人的消息——
韩沉的跨国短信：「秦然选择符合其人格特质：利他主义优先。预计归期730天。」
严洌的军中简讯：「听说秦医生跑非洲去了？真汉子！我这边训练结束也申请去！」
许星辰的：「《赤道相思》创作中～等你来听！」
谢修禹的：「谢氏医疗己向塞拉利昂项目捐赠物资。周三课程照常。」
林芮可一条条读完，将香囊小心地收进抽屉最深处。窗外，初夏的阳光正好，照在医学院的白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五个不同的方向，五份不同的牵挂，而她站在这个奇妙交汇点的中心，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有些问题，值得等待两年后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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