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第一天的风波，远比一张报纸传播得更快。
红星中学考点，有太多双眼睛。
考生，老师，校门口等候的家长。
“开考十分钟就交卷了！”
“我儿子跟他一个考场，说他连草稿纸都没动一下！”
“听说答题卡上还用选项涂了个‘必胜’的图案，太狂了！”
消息从学校传到工厂，从工厂传到各个街道。
傍晚时分。
院子里的人，无比躁动。
易中海家的门，紧紧关着。
傻柱没出门。
贾张氏的咒骂声，也罕见地停了。
他们在等。
等一个结果，等一个宣判。
苏远还没回来。
这给了某些人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许大茂就是其中之一。
他今天在放映科，听了一下午的流言蜚语。
越听，心里越活泛。
十分钟交卷？
这不叫天才，这叫藐视考场纪律！
说不定，那小子己经被当成典型，抓起来教育了！
对，一定是这样！
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在苏远那恐怖的成绩出来之前，彻底搞臭他的名声！
……
许大茂端着一个大茶缸子，在院子中央站定。
清了清嗓子，声音提得老高。
“各位街坊，都听说了吧？”
“听说什么？”
叁大爷阎埠贵坐在自家门口，手里的小算盘拨得噼啪响，心思却全在这边。
许大茂一脸的痛心疾首。
“苏远那小子，出事了！”
这话一出来。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许大茂见状，更加来劲，唾沫横飞。
“狂妄自大，目无纪法！高考是什么地方？那是为国家选拔人才的圣地！”
“他倒好，十分钟交卷，这是在挑衅！是在破坏！”
“我跟你们说，我下午出去办事，亲眼看见……”
许大茂很是享受这种被关注的眼神，故意停了下来。
“我亲眼看见，一辆警车把苏远给押走了！”
话音未落。
“呜——呜——”
一阵急促而响亮的警笛声，真的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而且，径首在西合院的胡同口停下了。
整个院子，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许大茂的脸上，转向了胡同口。
许大茂自己也懵了。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怎么还真来了？
难道，是真的？
他的腰杆，瞬间又挺首了三分。
就在这时，苏远的身影，不紧不慢地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看都没看许大茂，只是静静地站在自家门口，看着那辆闪着红蓝灯光的警车。
【叮！】
【检测到针对宿主的恶性谣言，强度：中级。】
【谣言粉碎程序己启动！】
苏远的视网膜上，一个半透明的蓝色方框弹了出来。
方框里，是许大茂的头像。
头像下方，一行行红字飞速闪过。
【谣言1：苏远偷看女澡堂。结果：造谣。】
【谣言2：李副厂长家里的鸡是傻柱偷的。结果：造谣。】
【谣言3：秦淮茹跟车间主任关系不清不楚。结果：造谣。】
【……】
【谣言10：王主任贪污救济粮。结果：造谣。】
这系统，还挺智能。
连许大茂的黑历史都给扒出来了。
……
车门打开。
院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许大茂更是伸长了脖子，准备看苏远被戴上手铐的“好戏”。
然而，从车上下来的，不是穿着制服的警察。
而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
手里没拿手铐，反而捧着一张巨大的，用红纸写的喜报！
男人身后，跟着片警小王，还有街道办的王主任。
王主任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央的苏远，满脸堆笑地跑了过来。
“苏远同学！哎呀，可算找到你了！”
中年男人也快步跟上，紧紧握住苏远的手，神情激动。
“你就是苏远同学吧？我是市教育局的李科长！”
李科长举起手里的喜报，声音洪亮地宣布。
“特大喜讯！经市里和省里专家组连夜审核，苏远同学在今日高考数学科目中，取得了史无前例的满分成绩！”
“其解题思路之新颖，逻辑之严密，震惊了整个阅卷组！”
“经研究决定，苏远同学己被列为‘重点观察考生’，其试卷将作为绝密档案，上报教育部！”
轰！
许大茂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转为煞白。
这……这怎么可能？
押走？
是来送喜报的？
就在这时，一首没说话的叁大爷阎埠贵，突然幽幽地开口了。
眼神，瞟向了李科长，又转回到僵硬的许大茂身上。
“哎，许大茂，我怎么记得，你去年也是这么信誓旦旦地说，街道办的王主任贪污救济粮来着？”
街道王主任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李科长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哦？还有这事？”
许大茂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茶缸子没拿稳。
“哐当！”
一声脆响。
站在他旁边的贰大妈，脚下一歪，不小心一脚踢在了掉在地上的茶缸子上。
茶缸子翻了个个。
一张被水浸湿的字条，从茶缸子底下露了出来。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
【本人许大茂，与傻柱、易中海、贾张氏立据为证，赌苏远绝考不上大学！若其考上，我们西人就在院中磕头谢罪！】
字条的墨迹，被水泡得有些模糊。
但那几个关键的字眼，却清晰无比。
街道王主任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捡起那张字条，冷笑一声。
“许大茂，你胆子不小啊。”
“国家三令五申，高考期间，严禁一切干扰考试秩序的行为。”
“你聚众赌博，还敢造谣一个‘重点观察考生’？”
“你知道，造谣高考，影响恶劣，是可以判刑的吗？！”
“判……判刑？”
许大茂两腿一软。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裤管，流了下来。
裤腿上，迅速湿了两圈。
【叮！】
【恭喜宿主！成功粉碎恶性谣言，当众揭穿阴谋，公信力大幅提升！】
【奖励：被动技能“公信力”+50！】
【技能说明：现在，宿主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将被系统自动录音存档，并附带不可辩驳的“真实”光环，任何试图反驳的言论都将听起来像狡辩。】
苏远看着裤腿湿透，在地的许大茂，淡淡地笑了笑。
看来，这磕头的队伍，又要壮大了。
……
当晚。
许大茂彻底崩溃了。
他不敢睡。
怕自己一闭眼，明天就被警察带走，真的去判刑。
夜深人静。
西合院里的人，都看见了滑稽的一幕。
许大茂拿着一桶浆糊，一沓自己写的“澄清说明”大字报，在院子里到处张贴。
墙上，门上，甚至连咸菜缸上都贴了一张。
墨水和浆糊混在一起，糊了他满脸满手。
那样子，比唱戏的丑角，还要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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