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泛着冷光,猩红的文字刺入林烬的视网膜——**“第9号实验体”**。
他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什么意思?”
宙斯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电子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严肃:【字面意思。你不是第一个被深渊序列选中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屏幕上的代码突然刷新,跳出一份加密档案。文件名称是冰冷的编号:【Subject-09】,而旁边配着一张照片——林烬自己的入职照,拍摄于三年前寰宇科技的新人培训。
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你们……早就盯上我了?”
【纠正。】宙斯的语调恢复了一贯的刻薄,【是‘我们’——包括现在的你。弑神者协议从你入职第一天就开始运行,你以为裁员跳楼是巧合?那是筛选程序的一部分。】
林烬的拳头猛地砸在控制台上,右臂变异部分的血管狰狞暴起:“所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丧尸?末日?连我跳楼都是你们算好的?!”
【情绪波动检测。】宙斯无动于衷,【建议你节省体力,伤口缝合优先级高于无意义愤怒。医疗箱在左侧第二储物柜。】
林烬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他翻出绷带和酒精,龇牙咧嘴地处理背部的伤口。屏幕上的档案仍在自动加载,最终显示出一段视频。
他点击播放。
画面里出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背景像是某个实验室。她的声音被严重干扰,但关键信息依然清晰:“……第九号实验体己植入基础序列,潜伏期三年……当‘观测者’标记触发时,启动最终阶段……”
视频突然中断,跳转到另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林烬看见自己站在天台上,而陨石坠落的瞬间,分明有一道精准制导的激光般的光束,从云层中射出,调整了陨石的轨迹。
根本不是意外。
是一场合谋。
【别摆出那副表情。】宙斯嗤笑,【你以为系统为什么选中一个跳楼都摔不准的废柴?】
林烬的右臂不受控制地痉挛,酸液腺体隐隐发热:“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屏幕骤然切换,投影出一幅全息星图。其中某个坐标被标记成血红色,不断闪烁。
【很简单。】宙斯说,【在神族收割全人类之前——】
【先吞噬他们的‘神’。】
医疗室的荧光灯管滋滋作响,林烬盯着星图投影,右臂的酸液腺体随着脉搏微微鼓胀。
“吞噬……神?”他扯了扯嘴角,“你们真会开玩笑。”
【检测到宿主认知偏差。】宙斯的电子音带着程序化的冷漠,【开始播放训练影像S-09。】
屏幕切换成一段战斗录像:一个模糊人影站在废墟顶端,右臂异化成狰狞的骨刃,而他的对手——
林烬的瞳孔骤缩。
那是个三米高的类人生物,皮肤如同流动的水银,背后悬浮着六片光翼。仅仅是一段录像,那东西的存在就让林烬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仿佛有无数细针扎进脑髓。
人影突进,骨刃斩落。光翼崩碎,水银般的血液喷溅的瞬间,录像戛然而止。
【第七号实验体,】宙斯平静地陈述,【在击杀‘神族巡猎者’后存活2分17秒。】
“然后呢?”
【自燃了。从分子层面。】
林烬的右臂突然传来剧痛,皮肤下的暗绿色血管像活物般蠕动。他闷哼一声,攥紧拳头,首到指节发白。
【你的基因序列比七号更稳定,】宙斯继续道,【但需要特定催化剂。商场地下三层有个好东西——安保部队撤离时留下的‘样本’】
“说人话。”
【一只活的领主级变异体,代号‘饕餮’。吃掉它,你能获得真正的吞噬核心。】
林烬冷笑:“你们怎么不早说?”
【因为十分钟前通风系统才把它的气味送到这里。】屏幕突然弹出监控画面:地下三层走廊里,一个臃肿的肉山正缓慢蠕动,所过之处金属墙壁被腐蚀出焦痕。
它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占满整个正面的巨口,内部是七层螺旋状利齿。
林烬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掌心裂开的腺体孔对准屏幕,酸液分泌的咕噜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看来你的身体比脑子聪明。】宙斯点评,【建议路线:从通风管道下行。顺便提醒——】
屏幕右下角跳出一个倒计时:
**神族观测者二次扫描预计抵达:01:27:33**
林烬撕下监控室窗帘裹住右臂,酸液立刻将布料腐蚀出焦黑的洞。
“带路。”他抓起消防斧。
通风管道的铁栅栏被一斧劈开时,黑暗中传来黏腻的吞咽声。
某种东西,正在下方等待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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