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遗忘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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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遗忘的代价

 

腐烂的利爪带着腥风,首掏林烬的心窝!那速度对于一只扭曲的怪物来说,快得惊人。

肾上腺素在绝望中猛烈爆发!林烬几乎是凭借着一股求生的蛮力,猛地向旁边一扑!

尖锐的爪子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廉价的西装布料“嗤啦”一声被撕开,带起几道火辣辣的血痕。

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也成功避开了致命一击。他在地上滚了两圈,撞翻了一个空置的塑料模特,视线死死锁住那个散落在地的银色U盘。

它孤零零地躺在灰尘里,反射着穹顶透下的微弱天光,像一个冰冷的希望。

公文包太远,U盘是唯一够得着的“武器”!尽管这想法荒谬得可笑。

怪物一击落空,发出愤怒的嘶吼,腐烂的头颅猛地转向林烬扑倒的方向,那只挂在眼眶外的眼球诡异地转动着。它再次扑来,动作更加狂暴!

没有时间犹豫了!林烬手脚并用,像只受惊的壁虎,朝着U盘的方向猛地窜去!

手指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擦过,火辣辣地疼,终于在怪物扑到的前一刹那,指尖触碰到了那冰冷的金属!

抓住!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东西有什么用,纯粹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本能。他反手就将这个小小的金属块,狠狠砸向近在咫尺的怪物面门!

“啪!”

U盘精准地砸中了怪物那只完好的眼睛!

“嗷——!!”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骤然响起!那怪物像是被强酸泼中,猛地捂住被砸中的眼睛,整个腐烂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一股混合着焦糊和更强腐臭味的黑烟,竟然从它指缝里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

【检测到异常高维数据流冲击…目标“腐朽聚合体”受到未知干扰…核心运转紊乱…威胁等级短暂下降…】系统提示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波动。

有用?!

林烬愣住了,完全没料到这小小的公司配发的、据说装着某个失败项目加密数据的U盘,竟然有这种效果?

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怪物虽然痛苦地后退、嘶嚎,但显然没有被消灭,它放下手,那只被砸中的眼睛己经变成了一片焦黑的窟窿,流着粘稠的黑色脓液,仅剩的挂在眼眶外的眼球死死锁定林烬,充满了更加疯狂的怨毒和…饥饿!

它再次发出咆哮,不顾一切地冲来!这一次,速度更快,气势更凶!

【距离任务失败:7分15秒。请宿主立即执行吞噬指令!】系统的倒计时如同催命符。

吞噬?怎么吞?用嘴去咬这恶心的东西吗?!

林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和恐惧几乎让他窒息。但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腐烂利爪和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血盆大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生理不适。

“妈的!拼了!”他双眼赤红,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不退反进,在怪物爪子即将抓到他胸口的瞬间,猛地侧身!

爪子擦着肋下划过,带起一片血珠。剧痛反而刺激了凶性!林烬用尽全身力气,合身扑上,双臂如同铁箍般死死抱住了怪物的腰腹——入手是冰冷、粘腻、仿佛随时会破裂腐烂的触感,恶臭几乎让他当场呕吐。

怪物疯狂挣扎,腐烂的力量大得惊人,爪子在他背上胡乱抓挠,瞬间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破烂的西装。林烬痛得眼前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但他死死咬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勒紧!

“系统!吞噬!怎么吞?!”他在心中疯狂嘶喊。

【物理接触达成…启动深渊核心…吞噬协议启动…锁定目标:腐朽聚合体(初级)…开始解析基因序列…能量汲取…】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林烬感觉一股冰冷、霸道、仿佛能吞噬万物的力量猛地从自己身体深处爆发出来!这力量不受他控制,如同饥饿的巨兽,顺着他的双臂疯狂涌入怪物体内!

“吼!!!”怪物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极致恐惧和痛苦的尖啸!它身体的腐烂部位肉眼可见地干瘪、萎缩下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精华。它疯狂地扭动、拍打,力量却迅速衰弱。

林烬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粘稠、带着腐朽和混乱气息的“能量流”正顺着他的手臂,被强行抽离怪物的身体,涌入他自己的体内!这感觉极其诡异,并非吸收营养的舒适,而更像是在强行吞咽一块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金属!能量流所过之处,带来的是撕裂般的剧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冻结、污染。

“呃啊——!”林烬也忍不住惨叫出声,感觉自己的血肉、骨骼、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被这股狂暴的外来能量冲击、撕裂、强行改造!

比跳楼时的失重感更令人绝望,比被怪物抓伤更深入骨髓的痛苦席卷了他。

【能量汲取中…检测到适配异化基因片段:“腐蚀腺体(劣化版)”…是否融合?】

融合?不融合会死吗?林烬的意识在剧痛中模糊,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融…合!”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指令确认…基因片段强制融合…宿主生命形态局部异化开始…】

更猛烈的痛苦袭来!林烬感觉自己的右手臂,从肩膀到指尖,仿佛被丢进了浓硫酸池!皮肤下的血管贲张、扭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暗绿色,肌肉纤维像被强行拉长、重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怪物最后的挣扎也停止了。它彻底变成了一具干瘪、漆黑的枯骨,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任务完成!成功吞噬“腐朽聚合体”(初级)!】

【获得奖励:深渊点数x10,基础基因强化剂x1(己自动注入)。】

【成功融合异化基因:“腐蚀腺体(劣化版)”。获得能力:酸液喷射(初级)。】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热流瞬间从心脏涌向西肢百骸,刚才被怪物抓伤的伤口传来一阵麻痒,血流似乎减缓了。这是强化剂的效果?但同时,右手臂那非人的剧痛和感依旧存在。

林烬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和血污浸透,每一根骨头都在呻吟。他看着自己变得异常粗壮、皮肤下隐隐流动着暗绿色光芒的右手臂,一种强烈的非人感和恐惧涌上心头。

这就是…吞噬?这就是力量?

【警告!首次吞噬融合触发记忆保护机制…随机记忆片段剥离中…】

冰冷的提示音刚落,林烬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硬生生剜掉了一块!

一幅画面突兀地闪现,又瞬间变得模糊、破碎、最终彻底消失:明媚的阳光,大学校园的林荫道,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回过头,笑容模糊却温暖,手里似乎拿着一本书…还有她轻柔呼唤的声音…那声音…那声音是什么?!

林烬徒劳地想要抓住那消散的碎片,但只剩下空荡荡的虚无感和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心里某个重要的角落,突然塌陷了一块,再也填不满了。

他忘了。他忘了那个女孩是谁,忘了那个笑容,忘了那段时光。只留下一种沉甸甸的、名为“失去”的钝痛,压在胸口,比身上的伤口更让他窒息。

代价…这就是使用力量的代价?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那只己经不再完全属于人类的右手,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一滴粘稠、散发着刺鼻酸味的暗绿色液体,“嗒”地一声,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嗤…地板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小坑,冒着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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