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基地的主控室充斥着刺眼的荧光灯。
安凌被两名武装人员押进房间时，注意到地面有几道新鲜的拖痕，在灰色水泥地上划出暗红色的轨迹。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混合气息。
"欢迎来到我的指挥中心。"
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缓步走入光线中，锃亮的皮鞋在地面上敲出规律的声响。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狭长而冰冷，右眼下方有道延伸至耳际的疤痕。
将军敲击键盘，墙上显示屏亮起，显示出28个监控画面——每个画面都对应着一位专家的囚室。他点开其中一个，邹教授正在囚室内用铅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实时监控系统。"将军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你们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
生物学家王敏突然跪下干呕："这不可能...囚室里明明检查过..."
"王博士，"将军从助手托盘取出一支注射器，"你以为把监听器藏在补牙材料里很高明？"他示意手下按住挣扎的女博士，"这是我自制的吐真剂，会让你怀念普通的审讯。"
针头刺入颈动脉时，王敏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邹教授被两名壮汉架到控制台前。老人右手的绷带渗出新鲜血迹，那是三天前审讯时留下的伤。
"教授，"将军拿起桌上的钢笔，"您设计的通讯加密算法，我需要核心参数。"
"你展示的不过是普通监控。"邹教授声音嘶哑，"真正的量子通讯不可能被——"
将军突然抓住老人右手食指，猛地向后一掰。骨骼断裂的脆响让所有人一颤。
"我最讨厌被质疑。"将军松开手，断裂的指节呈现不自然的角度，"特别是当我己经投入两亿美元的时候。"
邹教授脸色煞白，冷汗浸透衬衫，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
将军拿起钢笔，抵在老人无名指上："写出来，否则下次是你的眼睛。"
安凌冲上前："住手！他需要手来工作！"
将军的钢笔停在半空，突然转向她："空乘小姐，你很有勇气。"他示意守卫，"把她加到明天的演示名单。"
返回囚区的路上，安凌闻到刺鼻的防腐剂气味。透过半开的铁门，她看到墙上挂满照片——每张都记录着"教学案例"：
第一张是个中年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右手缺失三根手指；
第二张是戴着婚戒的女性，双眼被黑布蒙着；
第三张让安凌胃部绞痛——那是空乘林妍，手腕上的蝴蝶纹身清晰可见。
"逃跑者的纪念墙。"守卫咧嘴一笑，"将军说这比口头警告有效。"
拐角处传来拖拽声。易尘被两名守卫架着经过，作战服被血浸透。经过安凌时，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摩尔斯电码的"东"字。
守卫立刻用电棍戳他后背，电流声中易尘的肌肉痉挛，但眼神依然清醒如刀。
-
深夜，安凌在洗衣房分拣制服时，水管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继续干活。"女声从通风口飘来，"我是红蝎。"
安凌假装整理衣物，看到通风口缝隙塞着张字条。她迅速藏入内衣，字条的触感像砂纸：
"明日演示是陷阱。将军会用你威胁易尘。
东侧悬崖退潮时可见礁石通道。
——内线"
字迹被水晕开部分，但那个"东"字与易尘的暗示吻合。
门突然被踹开。将军倚在门框，手里抛接着易尘的士兵铭牌。
"空乘小姐，"金属牌反射着冷光，"猜猜你的兵哥哥还剩几根手指？"
月光从高窗斜射进来，在他脚前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把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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