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稚语童言江湖影
满月宴后的无锡小院，日子添了几分琐碎的热闹。林念安与林思远虽为双生，性子却渐渐显露出不同——念安总爱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院子里的书页、织锦，哭声都带着几分秀气；思远则不然，醒着时手脚不停，嗓门洪亮，连喝奶都比哥哥急上三分。
这日清晨，林砚正拿着炭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忽然被一阵“咚咚”的捶打声打断。转头一看，只见木婉清正扶着思远的腋下，让他站在铺着棉布的小榻上，嘴里还念叨着：“站稳了！你看隔壁小胖，比你小半个月都能扶着墙走了！”
思远却不领情，两条小腿乱蹬，忽然一使劲，竟从木婉清手里挣开，“噗通”摔在软榻上，非但没哭，反而咯咯笑起来，小手还一把抓住旁边的拨浪鼓，使劲摇得震天响。
“你看你，白费力气。”王语嫣抱着念安坐在窗边，手里拿着本医书，见此情景忍不住笑道，“孩子还小，哪能这么催？”
木婉清哼了一声，伸手把思远捞起来，在他胖嘟嘟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男孩子就要早点练筋骨，将来才能像乔大哥一样，一身好功夫！”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熟悉的笑声，乔峰大步走了进来，肩上还扛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两个小家伙呢？ uncle给带好东西了！”
思远一听见乔峰的声音，立刻蹬着小腿要扑过去，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乔峰放下麻袋，伸手将他抱起来，粗粝的手掌托着他的小身子，动作却格外轻柔：“好小子，想uncle了？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解开麻袋，里面竟是两只毛茸茸的小狼崽，闭着眼睛哼唧着，看起来刚出生没多久。
“你这是……”林砚看得一愣。
“前几日去北边打猎，见母狼被陷阱伤了，这俩小家伙快饿死了，便带回来给孩子们作伴。”乔峰摸着思远的头，“等它们长大了，既能看家，又能跟着孩子们跑，比养狗有趣！”
木婉清眼睛一亮，伸手逗弄着小狼崽：“这礼物好！思远，你看，以后有它们陪你练拳脚！”
王语嫣却有些担忧：“狼毕竟是猛兽，长大了会不会伤人？”
“放心，我会教它们认主。”乔峰笑道，“草原上的狼崽子，认了主比狗还忠心。”
念安被放在小推车里，看着小狼崽眨了眨眼，忽然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狼崽的耳朵。小狼崽抖了抖，竟往他手边蹭了蹭。
“你看，老大跟它们有缘。”林砚笑着拿起炭笔，“我正想画个‘双麟护婴图’，这下正好有模特了。”
王语嫣凑近一看，纸上己画了葡萄架下的两个孩子，旁边还留着空白。“你还把院子里的织布机画进去了？”
“嗯，这院子里的一切，都该记下来。”林砚笔尖微动，“等他们长大了，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样的日子里长大的。”
午后，段誉带着钟灵、木婉清的妹妹（注：此处沿用前文设定中木婉清与家人和解后的情节）忽然到访，还带来了大理特产的乳扇和果脯。钟灵一进门就冲向小榻，小心翼翼地抱起念安：“念安长得真像语嫣姐姐，皮肤白嫩的！”
思远见有人抱哥哥，立刻在乔峰怀里扭来扭去，不满地大叫。段誉连忙掏出个玉雕的小木马递过去：“思远乖，你看这个，是段伯伯亲手雕的！”
思远一把抢过木马，却不是玩，而是往嘴里塞。木婉清连忙抢下来：“脏！这是玩的，不是吃的！”
众人笑作一团，院子里的织布机还在“咔哒、咔哒”响着，阳光透过葡萄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小狼崽在麻袋里打着盹，两个孩子的笑声、哭闹声混着大人们的谈笑声，像一首热闹又温暖的歌。
林砚靠在葡萄架下，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想起刚穿越时在无量山的惊慌失措。那时的他，何曾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有爱人在侧，有挚友相伴，有两个鲜活的小生命在怀里咿呀学语，连空气中都飘着安稳的味道。
乔峰不知何时坐到他身边，递过来一坛酒：“想什么呢？看你笑得傻气。”
林砚接过酒坛，抿了一口：“在想，这大概就是我当年在史书里读不到的江湖。”
“史书？”乔峰挑眉。
“嗯，”林砚望着夕阳，“史书里只记英雄成败，恩怨情仇，却不会记这院子里的葡萄藤爬了多高，孩子哭了几声，狼崽什么时候睁开眼。可这些，才是日子啊。”
乔峰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你这小子，总是说些稀奇话，却句句在理。来，喝酒！为了这日子，也为了这两个小家伙！”
酒液入喉，带着暖意。远处，王语嫣正教钟灵辨认医书上的草药，木婉清和段誉比划着什么武功招式，两个孩子在小榻上互相抓着对方的小手，发出咯咯的笑声。
林砚觉得，这大概就是他穿越而来的意义——不是改变谁的命运，而是在这命运交织的江湖里，亲手种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安稳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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