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从白桂兰那儿踅摸回来，为了不暴露自己彻夜未归！
天刚麻麻亮，何大清就跑到胡同口，拎着热腾腾的包子油条，胳肢窝底下还夹着冒白气的豆浆小锅，活脱脱像个正经买早点的老北京。
刚进胡同口就让阎老抠撞了个正着！
阎埠贵可是西合院出了名的算盘精，见着吃食比见着亲爹还亲。
可今儿个邪了门了，这老小子竟假装没瞅见，扭脸就往屋里钻。
他屋里头的张瑞华正纳着鞋底子呢，一抬眼：“呦喂，当家的，您这是让黄鼠狼叼了舌头去？何大哥手里那油汪汪的肉包子，您老连个屁都不放？”
他媳妇一边说着，还一边模仿着阎埠贵搓着手。
阎埠贵臊眉耷眼地首嘬牙花子：“甭提了！如今这何大清可比从前精多了，咱家人往后得绕着他们家门口走……！”
这头话音还没落，中院贾家小子就蹿出来了！
贾东旭这毛头小子刚二十出头，见了何大清跟见着亲叔似的：“何叔您早啊！”
何大清眯缝着眼打量这小崽子，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东旭，没吃呢吧？上叔屋里对付两口？”
贾东旭一听，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毕竟还年轻，小脸腾地就红了，支支吾吾往家跑，活像后头有狗撵似的！
看着回家的贾东旭，何大清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好回家。
易中海这老狐狸早就在房檐底下候着了，俩眼珠子滴溜溜转：“老何，听说柱子在学校...”
话还没说完就让何大清给噎回去了：“打住！您这弯儿绕的，比九城胡同还多，有什么话咱痛快点！”
易中海立马换上副痛心疾首的嘴脸：“老哥哥哎！白寡妇可都找上门了，人家肚子里揣上了你的种，你要不认账，人家可要上军管会说道说道啦！”
何大清心里门儿清，昨天晚上，白桂兰什么都交代了！
但是面上却装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可要了亲命了！老易你不知道，她让我要是跟着去保定，我要是走了，家里俩崽子可咋整啊？”
“要不这样，你帮着想想办法？”
易中海听完何大清的话，有些许皱纹的眼角微微抽动，手指在搪瓷缸上轻轻敲打，发出"叮叮"的脆响。
“老何啊，”他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水，喉结上下滚动，“孩子的事有我照应着呢。”
话音未落，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像极了胡同口那只总惦记着鱼干的野猫。
何大清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这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他搓着粗糙的手掌，故意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老易，你这是...有主意了？”
易中海摆摆手，起身拍了拍棉袄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急，我先去探探白寡妇的口风。”
他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何大清，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易中海一走，何大清也回了家，吃完早饭，看着要走的何雨柱，突然叫住了他：“柱子，等等！咱们一起”
晨雾中，父子俩踩着结霜的胡同石板路。
何大清把早上的对话一五一十道来，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打着旋儿。
“爸，您这不明摆着吗？”
何雨柱跺了跺冻僵的脚，军绿色棉鞋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子，“易中海这是要把您支去保定啊！”
何大清掏出手卷烟，火柴划了三次才点燃。
眯着眼看向胡同口卖烤白薯的摊子，那里围着一群正要上班的工人。
“要说图咱们家什么...”烟头的红光在晨雾中忽明忽暗，“现在他易中海的心思，该在贾东旭身上才对。”
公交车"嘎吱"一声停在站台，何雨柱紧了紧围巾：“晚上再说，我赶着去学校上学。”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跳上车，军挎包在身后一颠一颠的。
何大清望着远去的公交车，苦笑着摇摇头。
这小子，还是那个急脾气。
轧钢厂食堂后厨，何大清正指挥着学徒们搬冬储白菜。
后勤张主任突然带着十几个年轻人闯了进来，鞋底带进的雪泥在水泥地上化成一滩滩水渍。
“老何！好事儿！”张主任红光满面，中山装口袋里别着的钢笔闪闪发亮，“这些都是职工子弟，组织上决定让你带徒弟了！”
何大清手里的菜刀"当啷"一声掉在案板上。
他扫视着这群半大孩子——有梳着麻花辫的姑娘，也有手指冻得通红的小伙子。
最扎眼的是站在最后的一个小姑娘，正盯着灶台上的猪肉首咽口水。
“这...”何大清刚要开口，张主任就拍着他肩膀打断道：“这可是市工会赵主任亲自点的将！”
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纸盖着红章的文件，“你看，连培养计划都拟好了。”
何大清接过文件，纸张在手中微微发颤。
他余光瞥见窗外易中海的身影一闪而过，那老东西正跟食堂老王交头接耳。
“成，”何大清突然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我一定把看家本事都教给孩子们。”
“但能学到几分火候儿，就看他们自己啦？”
张主任又嘱咐了两句，就回了办公室。
这边，何大清喊来给自己打下手的帮厨。
“二柱子！”
二柱子原名张二柱，来到轧钢厂食堂，何大清看他切墩不错，就安排他给自己切墩。
“何师傅，有事？”
何大清一指这些年轻人！“这些孩子，女娃交给鲁大妈，让她们学面食，男的你先带着，教教规矩！”
“好嘞，何师傅您放心吧！”
何大清安排好，一个人出了后厨！来找易中海。
食堂后厨的小树林里，易中海己经等在了这里。
看见何大清，赶紧对他招了招手。
何大清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老易，我刚才看你和老王聊天，就知道你这是来找我，说是不是白桂兰那边有事啦！”
易中海笑着点点头！“对，刚才我找了人家白桂兰，人家白桂兰和我说，晚上去她们家，要找你好好聊聊！”
何大清满脸的不情愿！“老易，我和她有什么好聊的……”何大清说着脸上浮现一副不高兴！“要聊也成，晚上你得在场，不然我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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