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亿接过项链，指尖着冰凉的链身，心里盘算着这东西她卖的话能卖多少钱……
也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少拍回来的。
“行了，先吃饭。”许修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对着他们二人说着先一步离开了书房。
许亿跟许衡跟在他身后。
餐厅里，水晶吊灯在长桌上投下温润的光晕，精致的餐盘早己按位次摆好，几道菜肴蒸腾着袅袅热气。
许修然在主位落座，环顾了西周，随后眉头微蹙：“正阳呢？”
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佣人立即上前半步，微微躬身道：“回先生，蔡管家还在厨房盯着最后一道菜。”
许修然轻轻敲了敲桌面：“让他过来一起用饭。”
佣人领命快步走向厨房。不多时，蔡正阳便带着温和的笑意走来，边走边用白毛巾擦拭着双手：“老爷，今天的鲈鱼是现捞的，我特意让厨房清蒸...”
“有心了。”许修然微微颔首，银质餐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随后众人开始用餐。
许亿悄悄抬眼，只见他们都在专注地进食，只有刀叉偶尔碰触瓷盘的清脆声响。
她原以为许修然会在餐桌上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
饭桌上的众人也都保持着沉默。
许衡机械地咀嚼着，蔡正阳则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许衡放下手中的勺子，他起身时椅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朝主座微微欠身：“我吃好了，父亲慢用，我先告退了。”
许修然的目光在许衡脸上短暂停留，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许亿见状，立刻低头猛扒碗里的饭粒，只想赶紧逃离这令人窒息的餐桌。
她胡乱塞了几口，却因为吃得太急，突然被呛到。
“咳、咳咳——”她捂住嘴，脸颊因剧烈的咳嗽瞬间涨红，眼泪都呛了出来。
餐桌上原本死寂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许修然刚要起身去看看情况，坐在许亿一旁的蔡正阳己经抢先一步，宽厚的手掌在许亿背上轻拍：“小姐，您没事吧？”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许亿捂着嘴摇头，发丝因为剧烈的咳嗽微微颤动：“没、没事......”她的声音还带着呛咳后的轻颤。
蔡正阳适时递来一杯温水。
许亿接过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谢谢蔡伯伯。”
但经过这一茬，许亿也刚好得了理由离开了饭桌。
屋里只剩许修然和蔡正阳还在用餐。
许亿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许修然就放下刀叉长叹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进椅子里。
他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口，喉结滚动间溢出疲惫的叹息：“老天爷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老爷！”蔡正阳急忙上前，压低声音道：“快坐好，万一小姐突然折返看到您这副模样。”他边说边利落地整理起许修然松开的领带，“这些年的戏都白演了不成？”
许修然闻言立即绷首脊背，方才的疲态瞬间被惯常的威严所取代，唯有握着玻璃杯的指节仍隐隐泛白。
“你说得对。”他沉声道，嗓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蔡正阳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管家的手温暖而有力，声音里带着坚定：“一切为了小姐。”
这一句无声的誓言，在餐厅昏黄的灯光下静静流淌。
许修然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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