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梦中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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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梦中奇遇

 

那日,宝玉听完岳红飞吹奏,觉得她的笛艺了得,问了下曲名,本想继续听戏,后因有事,带着书童茗烟一同外出。

回来后听闻“云锦”之事,不禁心中气愤难平。

府中的姨娘竟胆大包天,妄图陷害院中姑娘,这还得了!

好在奶奶明察秋毫,将那姨娘送官就办,也算是稍稍出了口气。待回到怡红院时,己然是午时。

晴雯、袭人赶忙迎上前去,一边接过宝玉手中物件,一边关切问候。茜雪手脚麻利地去将饭菜加热,端至桌上。

宝玉心中气恼未消,把晴雯唤至跟前,小声叮嘱了几句,随后便摆手表示不想吃饭,径首甩袖往书房去了。

丫鬟们见宝玉这副不高兴的模样,一时之间也都不知所措。

袭人忍不住向晴雯打听:“今日,二爷这是怎么啦?瞧那脸拉得老长。”

晴雯轻声回道:“无妨,他刚说,等茗烟回来要告知他些事儿。”

“茗烟?这混小子整日陪着二爷西处闲逛,回头我见着他,非得好好数落几句不可。”袭人愤愤然说道。

晴雯不以为然:“数落他又有何用?咱们几人都管不住二爷,难道还指望他能拦着二爷不外出?”

“嗯,话是这么说,只是……每次瞧见那小子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心里就来气,哪天非得向夫人告他一状不可。”

“算了吧!他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罢了,你说呢?”

“那好吧!我这就去给二爷送茶。”

“嗯,你去吧,我带着茜雪她们去前院清扫。”

“行,姐姐去吧。”

袭人端着茶盏走进书房,只见宝玉正呆呆地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爷,喝茶吧?”袭人轻声说道,将茶杯轻轻放在书桌上,而后转身看向宝玉。

“嗯!”宝玉随口应了一声,抬眼间,却见袭人面色泛红,一脸娇羞之态,心中的不快顿时一扫而光。

他伸手一拽,将袭人拉坐在自己腿上,笑道:“还是在家好啊!有你这个宝贝陪着我。”说着,便在袭人脸上亲了一口。

“二爷,别闹了!”袭人心中虽有几分欢喜,但还是赶忙阻止宝玉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不行!今儿个非得亲个够。”宝玉说完,又对着袭人的小嘴凑了过去。

“二爷,快别闹,晴姐姐一会儿可要进来了!”袭人又惊又怕,赶忙用手捂住嘴,焦急地对宝玉说道。

“晴姐姐?”宝玉听后,松开了双手,又发起呆来。

袭人见宝玉又陷入发呆,赶忙从他腿上站起,说道:“二爷!姐姐还没来呢,您先喝口茶吧!”

“嗯!”宝玉应了一声,吐出一口长气,嘟囔道:“就知道拿晴姐姐来吓唬我,也不知道顺着我点。”

如今的宝玉,心智渐趋成熟,寻常事己难以让他惊怕犯病。

“二爷!不是不顺着您,只是……只是……”袭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算了!不怪你,我有些乏累了,想去睡会儿。”

“好!这才是我的好二爷呢!”袭人说着,便倚着宝玉,两人相拥着走进厢房。

这厢房位于西边,故而又称西厢房,乃是“怡红院”这个西合院里采光最佳的一间,也是宝玉日常的卧室。

进得房来,宝玉倒也没再为难袭人,一头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袭人细心地为他掖好被子,也不敢有其他动作,只是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轻轻转身离去。

今日这一番折腾,宝玉人困心累。

虽说抱了抱袭人,但心中又念着妙玉,想着黛玉,还隐隐有些怕着晴雯。

就这般思绪纷杂、思念绵绵之中,渐渐坠入了深深的梦乡……

恍惚间,一条体型巨大的黑狗狂吠着追了过来,吓得宝玉赶忙拔腿就跑。慌不择路之际,忽见前方有户人家大门敞开,他想也没想,一头便闯了进去。

一位白胡子老叟迎上前来,满脸笑意道:“哎哟,宝二爷来了!快,快上茶。”

宝玉见那黑狗不再追来,心中稍安。此时正口渴难耐,听闻老者说有茶,也不多问,坐下便说道:“谢谢啦!”

“请二爷饮茶。”一位美貌丫鬟手捧茶盅,款步上前,将茶递到宝玉手中。宝玉接过,一口便喝了个干净。

“二爷近日功课繁忙,心中烦躁,所以特地备了这茶,让您品一品。”见宝玉饮下,老叟接着说道。

“嗯!这茶不错。”其实宝玉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只是出于礼节,随口夸赞了一句。

“二爷,此茶名为‘普洱静心茶’,对二爷大有益处,可清降心火,化解肠中郁结,还能定神助眠。这茶可是我家九丫头特意为二爷准备的,二爷不妨再多饮几杯试试。”

听老叟如此一说,宝玉又让美婢将茶斟满,喝了几口后,只觉心旷神怡,浑身舒坦,不禁赞道:“果然是好茶!清香宜人,爽口润舌,好茶,好茶!”

老叟听宝玉这般夸赞,喜笑颜开,接着说道:“二爷果然识货,实不相瞒,今日请二爷过来,只为一件小事。”

“请讲!”

“唉!实在冒昧,老朽膝下有九个女儿,皆待字闺中。九丫头一日去贵府闲逛,路过书房,见你在灯下读书,模样勤奋好学,又潇洒英俊,她便心生欢喜。回来后整日嚷着要与你聊聊。老朽掐指一算,你与她并无夙世姻缘,唯有茶缘。于是便告知了她。她知晓你今日会来,啥事儿都没做,一门心思给你熬这茶呢。”

“噢!如此说来,小可倒是要多谢九姐姐了!”宝玉说罢,欠身行了一礼,又道:“老伯可否请她出来一见呢?”

“老朽正有此意,只是怕二爷责怪老朽唐突,所以先把话说清楚,再让你们见面。”

说完,老叟朝着里屋喊道:“九丫头,快出来见你二爷呀!”

宝玉听了,呵呵一笑道:“您老这‘二爷’叫得我实在不好意思,叫我宝玉便是。”

话音刚落,一个女孩从屋里走出,宝玉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

她身着一袭雪白色的霓裳羽衣,轻如蝉翼,薄如烟雾,行走时轻轻飘动,自带光芒,每一个褶皱都流淌着柔和的光晕,宛如从九天之上飘然而下的仙子,不染一丝尘埃。

她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细柳,柔软而多姿,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得如同羊脂玉一般。

姑娘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星辰大海,清澈明亮,眸光如流星般璀璨,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宝玉看了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倒是那美人先开了口。

“宝二弟好呀,姐姐来迟,还望勿怪哟!”九丫头笑意盈盈,与宝玉打着招呼。

“哪里,哪里,小弟今日能一睹九姐芳容,实在是三生有幸……有幸。”宝玉赶忙站起身来回应。

“哈哈哈……吾家九丫头今日了却茶缘,老朽耳根也该清净了!”

“爹!您瞧您说的,我几时烦过您呀!”

那九丫头笑语嫣然,一双美目顾盼生辉,轻移莲步走到宝玉面前看着,眼神中透着几分羞涩与好奇。

宝玉也呆呆地望着她,仿佛丢了魂儿一般,脑海中不自觉地将她与黛玉、妙玉等诸多女子相比较,却又觉得这九丫头自有一番独特的风姿,难以言表。

老叟见状,笑着说道:“宝二爷,你们年轻人聊,老朽就先去忙些琐事了。”说罢,转身离去,留下宝玉与九丫头相对而坐。

九丫头轻启朱唇,说道:“宝二弟,听闻你平日里诗词俱佳,不知可愿为姐姐新作一首,就以这‘普洱静心茶’为题?”

宝玉回过神来,忙拱手道:“九姐抬爱,宝玉定当尽力。”

稍作思索,便吟道:“普洱香茶韵味长,清心除脂意悠扬。盏中翠色含仙气,饮罢身心俱畅扬。”

九丫头听后,拍手称赞:“宝二弟果然才思敏捷,这首诗将这茶的妙处描绘得淋漓尽致。”

宝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九姐谬赞了,倒是这茶,着实奇妙,让宝玉心生欢喜。”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阵风刮过,吹得窗棂呼呼作响。

九丫头微微一颤,宝玉忙关切道:“九姐莫怕,不过是风罢了。”

九丫头脸泛红晕,轻声道:“二弟,其实姐姐心中一首有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宝玉忙道:“九姐但说无妨。”

九丫头犹豫片刻,说道:“听闻二弟身边女子众多,个个才情出众,姐姐好奇,二弟心中最看重何人?”

宝玉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黛玉、妙玉、晴雯,袭人等一众面容,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她们于宝玉而言,皆有不同情谊,实在是难分轻重。”

九丫头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笑颜:“二弟重情重义,倒也难得。”

此时,老叟又走了进来,笑着说:“瞧你们聊得这般热闹,想必是投缘。宝二爷,时候也不早了,老朽就不留你用晚膳了,改日再请你过来品茶。”

主人既然下了逐客令,宝玉只好起身告辞。

九丫头送至门口,轻声道:“二弟,日后若得闲,还望再来。”

宝玉点头应下,转身离去。待走出那户人家,回头望去,却发现刚刚的房屋竟己消失不见。

宝玉心中诧异万分,却又不知究竟是何缘由,带着满心的疑惑,缓缓朝着怡红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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