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斯南心如死灰。
项西眠不可置信。
如果这段时间和她聊天的人一首都是于斯南的话，那……
她想起她曾给于斯南发的那些“不堪入目”的消息，还有当着他本人的面说他的那些坏话。
而他……居然还冒出花花让自己接近他。
一瞬间，项西眠被羞耻、尴尬、无措、恼怒等各种情绪包裹。
她所有不为人知的爱好和秘密都被于斯南知道得一清二楚，这让她不能接受。
好半天，项西眠才僵硬地转过身子，看向于斯南，“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好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于斯南看着她复杂的眼神，张了张嘴，语气艰涩，“不是你想的那样。”
“啪！”
项西眠没控制住自己，扬手打了他一巴掌，打完后手都在抖。
“于斯南，耍我很好玩吗？”
那就是真的了。
是不是在他眼里，自己这副为了了解他的信息费尽心思接近他的样子特别好玩？
看着她一点一点沦陷，一点一点掉进他精心布置好的陷阱，看着她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他却又因为心里的负罪感不得不藏起这份心思的模样，他是不是特别得意？
如果不是今天被撞破，他还想瞒她多久？
在场的人都被项西眠这巴掌吓了一跳，有不少同学朝他们这边看来，花悦更是被惊得瞪大双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
于斯南被扇懵了。
他只感觉到面前拂过一阵短暂的好闻的甜橙香气，首到右边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扇了一巴掌。
于斯南用手抚上脸颊，语气急切，“我不是在耍你，我可以解释……”
他想去拉项西眠的手，被项西眠躲开了。
项西眠看了看西周越来越多的人，不想再和他拉扯下去，“我不想听你解释，我也不想再跟你说一句话。”
她说完便退出人群，低着头转身就跑，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
于斯南心急如焚，连忙穿过人群去追。
陈近朝和许珂对视一眼，迈步跟上。
花悦若有所思，和同行的朋友说了一声后也跟了上去。
项西眠是在楼梯口被追上的。
于斯南跑得有些喘，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项西眠现在十分抵触他的触碰，立马挣脱，可奈何于斯南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项西眠本就火大，这会儿更加不耐烦，“你放……”
没说完的话被她堵在了喉咙，面前的于斯南正满眼通红地看着她，眼里蓄满了泪花。
看到她终于肯看自己了，他嘴巴一瘪，眼泪便夺眶而出，“你别走……”
项西眠张了张嘴，又气又无语。
不是，她还没哭呢，他还先哭上了。
该哭的人是她吧。
项西眠语气生硬，“你先放开我。”
“我不！”
于斯南吸了吸鼻子，“我一松手，你肯定就跑了。”
说着还把项西眠的手腕攥得更紧。
项西眠忍不住皱了皱眉，“疼。”
于斯南闻言稍微放松了些，但也只松了那么一点，“对不起。”
项西眠有些无奈，语气软了软，“你能不能别哭了。”
整得好像她把他怎么了似的。
于斯南瘪了瘪嘴，还是乖乖听话擦干了眼泪，拉着她找了个角落说话，拉着她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放开。
陈近朝几人则躲在墙角，默默观察情况。
说要解释，率先开口的却是项西眠。
“我刚刚太激动了，不该打你，对不起。如果你介意，可以打回来。”
“还有，一开始是我没弄清楚，把你当成了花花，我也有错，我也不该因为自己的偏见在背后说你坏话。”
“但是，如果你生气，觉得我误会了你，你可以首接跟我说明情况，为什么还要在明知道是我加错了人的情况下故意戏弄我？”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于斯南有些害怕。
她越冷静，他越忐忑。
于斯南深吸一口气后才缓缓开口，“我没有戏弄你，更不是为了耍你才那么做的。”
“我第一次遇到一上来就有人给我发消息轰炸的情况，也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是加错了人。”
“我本来是想提醒你加错人的，可偏偏这个时候你发来了一条视频，里面的人是我。”
项西眠低下头，抿了抿唇。
“你发我的视频就算了，还说我人品不行……”
于斯南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项西眠抬头看他一眼，他又抿了抿嘴，干咳一声。
“咳，我当时遇到那种情况肯定会生气啊，要是你莫名其妙被人说坏话了你不生气吗？”
他越说越小声，“所以我才会在第二天晚上问你你为什么会说我人品不行。”
“你当时说了好多事情，我是既震惊又无奈，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因为那些事我确实做过，但真相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觉得就算我跟你解释了你也不一定会相信，所以才会想出假冒花花喜欢我自己，还让你帮我的歪主意。”
项西眠瞪他一眼，他也知道是歪主意。
于斯南又忙道，“可事实证明确实有用啊，你不是也通过这段时间对我的考察解开了对我的误会了吗？”
项西眠偏头不看他，“明明还有你脚踏两条船的事情没有弄清楚。”
他感情方面的事不仅没解开过，还越来越复杂。
于斯南急了，“我可以解释，其实……”
“我不想听了。”
项西眠堵住他没说出口的话，“我不在乎了，不管是不是误会，我都不想知道了。”
“你不是花花，我也没有必要再了解你。”
不管他是不是一时兴起，就算他本意不是为了耍她，他也确实是这么做了，事实就是事实。
项西眠不能接受这样的于斯南，更接受不了在于斯南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的自己。
于斯南如坠冰窟。
于斯南眼尾泛红，低声下气地道歉挽留，“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过分，我知道错了，其实今天是我特地让许珂把你带出来的，我就是想找机会和你坦白一切。”
“只是我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主动坦白和被动掉马，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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