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歆与墨鸢驾着马车，沿着官道疾驰三日，终于抵达盛都。
与“双山”脚下那宁静的小镇不同，盛都的繁华扑面而来——街道宽阔，车马如流，两侧商铺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衣着鲜亮，连空气中都浮动着脂粉与香料的气息。
墨鸢在临近陈府时便无声隐入暗处，如一道影子般缀在文歆身后，无声无息。
文歆独自站在陈府门前，抬眼望着那高悬的匾额，黑漆铜钉的大门倒比记忆中更加气派。
“倒是比从前富贵了许多。”她低声喃喃，眸中闪过一丝讥讽。
进府时并不顺利，守门的小厮上下打量她几眼，见她衣着素净，不似贵客，便懒洋洋地拦了一下：“这位姑娘，可有拜帖？”
文歆还未开口，身后忽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她是陈家的女儿，何须拜帖？”
文歆回头，只见一名身着淡青罗裙的少女缓步而来，眉目如画，气质却冷若冰霜。
赵芷蘅。
小厮一见是她，立刻低头退开，赔笑道：“大小姐恕罪，小的眼拙.……”
赵芷蘅并未多言，只淡淡扫了文歆一眼，便径首入府，连一句寒暄都欠奉。
文歆也不在意，跟着进了府。
府内雕梁画栋，假山水榭错落有致，比她记忆中的模样奢华许多。引路的婢女低眉顺眼，只说老爷和夫人赴宴未归，便将她带至一处偏僻院落。
——这里，曾是她幼时住过的地方。
院门轻掩，文歆刚踏入一步，便听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谁？！”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屋内冲出，抬头一看，瞬间怔住。
“小、小姐？！”青欢瞪大眼睛，眼眶瞬间红了。
文歆心头一热，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青欢！”
小丫头虽然长大了许多，但脸上的稚嫩还没有完全褪去，还是个小孩模样。
文歆抱着怀里的青欢，只觉得在抱着一副皮包骨，骨头硌得令人心疼……
青欢在她怀里哽咽，半晌才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声音压得极低：“小姐，您快看看姨娘吧…她、她病了好些日子了……”
屋内光线昏暗，药味浓重。文歆几步走到床前，只见文悦姨娘静静躺着，面色苍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额角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文歆指尖一颤，轻轻握住姨娘的手——冰凉得吓人。
“阿娘——”文歆轻唤着
“怎么回事？”她声音微沉。
青欢抹着眼泪，低声道：“前两日，二小姐听说您要回来，便故意来院里闹事，还…还泼了姨娘一身冷水。老爷不管，夫人更是纵容，姨娘本就体弱，这一病……”
文歆眸色骤冷，指节捏得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师姐给的丹药，小心喂入姨娘口中，又渡了一丝灵力护住她的心脉。
“青欢，去打盆热水来。”她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寒意。
青欢端着热水发在了床前
文歆拧着热水浸泡的面巾轻轻的给姨娘擦拭着
“为何不请大夫！？”
“夫人不让……”
“我本想着偷偷跑出去给姨娘抓药，但……但是府里己经很久没给院里发过银钱了，许多以前伺候的婢女小厮早就去其他院里干事儿了”
青欢抽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陈绮罗......越月澜......
“青欢，我己经给阿娘喂下了丹药，你好生守着，如果在起烧，就再给阿娘喂一颗”说着文歆起身塞给了青欢一个小玉瓶
青欢拿着玉瓶点了点头
文歆抬腿向外走去
“小姐，你去哪呀？”
“我……找人算账！”
“放心，回来给你带南街头罗姨的板栗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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