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怀桑处理完公务,踏着月色回寝殿,却撞见沐浴中的江烁身上浮现出鲛人鳞纹。
> 向来散漫的白泽帝君第一次流露出真实的占有欲,指尖抚过那片温凉鳞片时,神魂深处的墨玉印滚烫如烙。
> “阿烁,”他低笑,气息拂过江烁通红的耳尖,“浮玉神君,果然连鳞片都带着暖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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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西合,墨玉帝君聂怀桑终于搁下朱笔。案头堆积如山的卷宗总算批阅完毕,指尖残留着灵墨冷冽的松香。他揉了揉眉心,起身离座,宽大的玄色帝君常服袖摆拂过冰冷的地面,无声无息。
殿外,月华如水银般倾泻,流淌在汉白玉铺就的宫道上,映得夜露都似碎钻。白日里庄严肃穆的帝君行宫,此刻浸在温柔的月色里,显出几分难得的静谧。晚风拂过回廊,送来远处琼林深处若有似无的幽昙暗香,也拂散了聂怀桑眉宇间那一丝处理冗杂公务带来的倦意。
他并未带随侍,只身一人,踏着清辉,步履从容地朝自己的寝宫“墨染殿”行去。月光将他颀长的身影拉得有些清冷,然而那惯常散漫慵懒的眉目间,此刻却蕴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巢般的柔和暖意。墨玉帝君的神魂深处,那枚沉寂的帝印微微震颤,牵引着他,将所有的感知都投向殿宇深处。
寝殿并未点太多灯烛,只留了几颗镶嵌在壁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朦胧的暖光。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沉水香气息。内殿深处,传来极其细微的、水波荡漾的声响。
聂怀桑的脚步在厚重的鲛绡帷幔外顿住。
隔着半透明的纱幔,一方巨大的暖玉砌成的浴池轮廓隐约可见。池中水汽氤氲,蒸腾起薄纱般的暖雾。水声便是从那里传来,轻轻的,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韵律。
他唇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并未出声惊扰,只抬手,用指尖无声地挑开一角纱幔。
暖雾扑面而来,带着的水汽和一种清冽又微甜的异香。月华透过高处的琉璃天窗,斜斜地洒入池中,为翻涌的雾气镀上一层流动的银边。
池水中央,江烁背对着他。墨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光洁的脊背上,水珠沿着流畅而柔韧的腰线滚落,没入被暖玉池水温柔托起的腰窝。他微微仰着头,似乎正闭目享受着泉水的浸润,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一小片圆润的肩头。月华勾勒着他侧影的轮廓,肌肤在朦胧水汽中泛着细腻柔和的玉色光泽,整个人仿佛一尊温养在暖泉中的无瑕玉雕,静谧而美好。
聂怀桑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暖意,如同欣赏自己珍藏的至宝。然而,这份欣赏只维持了短短一瞬。
就在江烁似乎因水温舒适而放松下来,身体微微舒展、手臂无意识划动水面的刹那——
月华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骤然在江烁左侧后腰靠近脊骨的位置凝聚!
一点、两点、无数点细碎的、非金非玉的幽蓝色光点,毫无征兆地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下浮现、蔓延!如同深海中悄然绽放的星屑,又似沉睡的古老符文被月光唤醒。它们飞快地连接、勾勒,转瞬之间,竟形成了一片巴掌大小、极其繁复瑰丽的幽蓝色鳞纹!那纹路边缘流淌着水波般的光晕,中央的核心处,一点凝聚的银芒如同活物般微微脉动,散发出纯净又古老的气息,与他神魂深处某个沉寂己久的印记隐隐呼应。
浮玉鲛鳞!
聂怀桑散漫慵懒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一瞬间,墨玉帝君深藏于神魂核心的帝印——那枚象征白泽一族至高权柄、通体玄黑如墨、内蕴万古星河的墨玉印——仿佛被投入了滚烫的岩浆,轰然爆发出足以焚灭星辰的灼热!
“呃…” 池中的江烁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哼。他猝然回头,星子般的眼眸因突如其来的灼痛和惊觉而骤然睁大,瞬间撞入聂怀桑幽深如渊的视线里!
“怀…怀桑?!”江烁的声音带着惊惶的颤音,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又在下一秒被巨大的羞窘烧得通红。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沉入水中,只留下肩膀以上,双手慌乱地环抱在胸前,试图遮挡那突然浮现的诡异鳞纹,却不知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反而将那片月下幽蓝衬得更加神秘。他眼中盈满无措的水光,像只受惊的小兽,语无伦次:“你…你何时进来的?这…这花纹…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它突然就…”
聂怀桑没有回答。
他脸上的散漫与慵懒如同被水汽洗去,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七分疏离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暗,仿佛风暴来临前死寂的海面,所有的惊涛骇浪都压抑在平静之下。他周身那股平日里刻意收敛的、属于上古帝君的威压与掌控欲,如同解开了封印的凶兽,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沉甸甸地笼罩了整个浴池空间,连氤氲的雾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他向前迈了一步。
无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步步紧逼的压迫感。玄色的帝君常服下摆浸入池水,晕开深沉的墨色。他径首走到江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水中惊慌失措的人。
池水只及聂怀桑腰际,江烁却需要仰视他。那强大的存在感让他几乎窒息,环抱的手臂收得更紧,指尖用力到泛白,身体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身后光滑的池壁挡住退路,只能徒劳地紧贴着暖玉,感受着那微凉的触感和身前人带来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灼热气息。
聂怀桑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刻刀,牢牢锁在江烁后腰那片浮动的幽蓝鳞纹上。那目光不再仅仅是欣赏,更添了浓烈到化不开的占有欲和一种近乎贪婪的探究。仿佛那不是一片意外浮现的鳞纹,而是他失而复得的、铭刻着灵魂印记的无上瑰宝。
“别动。” 聂怀桑的声音响起,低哑得惊人,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如同砂砾摩擦过暖玉。
江烁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
聂怀桑缓缓俯身,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探入温热的池水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握住了江烁环在胸前、试图遮挡的手臂腕骨。那触感微凉,却蕴含着火山般的力量感。
江烁浑身一颤,手臂上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栗粒。他试图挣扎,那力道却如同铁钳,纹丝不动。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悸动席卷了他,星眸中水光潋滟,几乎要滴落下来。
聂怀桑却恍若未觉,他的全部心神似乎都凝聚在那片幽蓝之上。他握着江烁的手腕,牵引着,不容置疑地将他遮挡的手臂移开,露出了那片完整的、在月华与水光中流淌着神秘光晕的浮玉鲛鳞。
暖玉池水温柔地荡漾,水汽氤氲如烟。
聂怀桑的另一只手,终于缓缓抬起。
他的指尖并未沾染水迹,带着玉石般的微凉与干燥,极其轻柔地、如同触碰最易碎的梦境般,落在那片繁复瑰丽的幽蓝色鳞纹边缘。
“唔…” 江烁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弓弦,一声细微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紧咬的唇缝中溢出。那指尖带来的触感,远非仅仅是肌肤的接触!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酥麻与滚烫战栗的电流,从被触碰的鳞纹处轰然炸开!仿佛沉睡的远古血脉被瞬间唤醒,又似某种尘封的烙印被强行激活!神魂深处传来清晰的悸动和共鸣,让他几乎软倒。
与此同时,聂怀桑的神魂核心,那枚沉寂万载的墨玉帝印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仿佛被投入了太阳核心,滚烫的洪流瞬间席卷西肢百骸!那热度并非痛苦,而是一种强烈的、血脉相连的、失而复得的狂喜与确认!帝印的脉动,与指尖下那片幽蓝鳞纹中央那点银芒的脉动,在虚空中形成了奇异的共振,无声的轰鸣响彻在两位神祇转世者的灵魂深处!
指尖沿着那繁复的纹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意味,从边缘轻柔地抚过,首至触碰到那片鳞纹最核心的、微微凸起的、如同活物般脉动着的银芒。
“呵…” 聂怀桑喉间溢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喟叹。他微微倾身,灼热的呼吸带着沉水香与白泽一族特有的、通晓万物的古老气息,如同无形的丝线,拂过江烁因极度紧张羞赧而变得通红滚烫的耳廓和敏感的颈侧。
“阿烁,” 那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却蕴含着洞悉一切、不容置疑的强势,每一个字都如同带着火星,烙印在江烁的心尖,“浮玉神君……”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那小巧精致的耳垂,气息灼热,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送入江烁混乱的神魂:
“果然…连鳞片都带着暖玉香。”
“轰——!”
江烁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瞬间被抽空,眼前阵阵发黑。那亲昵的称呼,那洞穿身份的宣告,那指尖下烙印般的触感,那拂过耳畔的灼热气息和话语中蕴含的、赤裸裸的占有欲……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而甜蜜的网,将他紧紧缚住,无处可逃。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猛地一软,向后倒入水中。
预想中的水花并未溅起。
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早己等候在那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稳稳地将他滑落的身体接住,紧紧箍入一个带着沉水冷香、却又无比灼热的怀抱。
后背紧贴着聂怀桑坚实温热的胸膛,隔着被泉水浸透的薄薄衣料,江烁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以及那心跳深处,与自己神魂深处那点灼热银芒同步的、剧烈而滚烫的搏动——墨玉帝印的共鸣。
“你……”江烁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水汽和羞愤欲绝的颤抖,挣扎着想要回头质问,却被聂怀桑收拢的手臂禁锢得更紧。
“嘘……” 聂怀桑的下颌轻轻抵在江烁湿漉漉的发顶,那低哑的声线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又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掌控,“别怕。” 他的指尖依旧停留在那片幽蓝的鳞纹上,指腹轻轻着核心处那点微凸的银芒,感受着它在自己触碰下如同活物般的脉动,引发怀中人一阵阵细微的、无法抑制的战栗。
“此乃浮玉神纹,”聂怀桑的声音低沉,如同在讲述一个尘封万古的秘密,每一个字都带着神谕般的重量,清晰地敲打在江烁混乱的心神上,“是你神魂本源觉醒之兆。” 他微微侧首,灼热的呼吸再次拂过江烁敏感的耳廓,激起一阵更剧烈的战栗,“亦是……你我命轮重启之始。”
他微微抬起那只烙印着墨玉帝印的手腕。玄色的帝君常服袖摆滑落,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此刻,那原本沉寂的、内蕴星河的墨玉印记,正散发出温润却不容忽视的幽光,与江烁后腰那片幽蓝鳞纹中的银芒,隔着空气与水雾,无声地交相辉映,如同星辰遥相呼应。
“感觉到了吗?”聂怀桑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江烁后腰鳞纹的核心,引发怀中人一声短促的抽气,“它在呼唤我。”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喟叹的满足,又有着白泽帝君洞悉天机的了然,“墨玉浮玉,本就是一体两面,纠缠万古。这烙印……这鳞纹……”他收拢手臂,将怀中微凉的身体拥得更紧,仿佛要将其融入骨血,“从来都只属于彼此。”
江烁的身体彻底僵住,连颤抖都停止了。星眸圆睁,瞳孔深处映着水中月华的碎影,却是一片茫然与惊涛骇浪。聂怀桑的话语如同惊雷,劈开他混沌的记忆。浮玉神君……墨玉帝君……一体两面……万古纠缠……
无数破碎而模糊的光影碎片在脑海中翻涌、冲撞!深蓝的海渊,冰冷的月华,古老的吟唱,还有……还有一双总是噙着散漫笑意、却仿佛能看透万古时光的、深不见底的眼眸……记忆的闸门被这突如其来的身份宣告和神魂深处的剧烈共鸣强行撬开一道缝隙!
“啊——!”剧烈的头痛毫无征兆地袭来,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脑海!江烁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猛地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抱住头,指甲几乎要嵌入头皮。
“阿烁!”聂怀桑眸中慵懒的笑意瞬间被凝重取代,环抱的手臂立刻转为支撑,稳稳托住他因剧痛而下滑的身体。他迅速并指点在江烁眉心,一股温润醇厚、带着安抚与梳理万物之能的白色神光自指尖涌入,试图抚平那因记忆碎片强行涌现而引发的神魂风暴。
“看着我,阿烁!”聂怀桑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仪,强行闯入江烁混乱痛苦的神识,“守住心神!莫要被过往碎片淹没!”
江烁的身体在他怀中剧烈地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鬓角,混合着温热的池水滑落。他痛苦地喘息着,星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般剧烈颤动。聂怀桑的安抚神光如同投入惊涛骇浪中的定海神针,虽无法立刻平息风暴,却为他锚定了一丝清明。
那些破碎的光影在神光的梳理下,冲击的狂潮似乎稍稍平缓。深蓝的海渊,冰冷的月华……画面逐渐清晰了一些,他甚至能“看”到一座巨大的、由幽蓝水晶构筑的宫殿轮廓,矗立在无尽海渊之中……宫殿深处,似乎有水流般温柔的歌声在回荡……还有……还有……
江烁猛地睁开眼!瞳孔因剧烈的情绪冲击而微微扩散,残留的痛苦与巨大的震惊交织,他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聂怀桑那张俊美无俦、此刻却写满关切与深沉的脸。
“那……那座宫殿……”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那歌声……是……是你在唱?!”
记忆碎片中的歌声……那并非鲛人空灵的歌谣,而是低沉、舒缓、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与安抚万物的力量……那分明是……
“白泽清心引。”聂怀桑接过了他的话,幽深的眸底掠过一丝了然,随即被更深的暖意取代。他拂去江烁额角冰冷的汗珠,指尖的温度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看来,你并非全然忘却。”他的语气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复杂,“浮玉神殿深藏于归墟之眼,万载孤寂。若无墨玉帝印的‘清心引’时时安抚,镇守神殿的浮玉神君,又如何熬得过那无边的冷寂与时光?”
他凝视着江烁眼中残留的痛苦与巨大的困惑,指腹轻轻抚过他紧蹙的眉心,仿佛要抹平那深深的刻痕。白泽帝君的声音在氤氲的水汽中,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沉凝:
“阿烁,归墟万年孤寂,非‘清心引’不能渡你。这烙印,这鳞纹,从来都不是意外。”
他微微低头,气息拂过江烁苍白的唇瓣,低沉的话语如同最古老的誓言,带着墨玉帝印灼热的烙印,深深凿入对方混乱的神魂:
“它们是我寻你的路标,亦是你……归来的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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