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将星露兰轻轻放进回暖阁的陶盆时，指尖还沾着的灵土。
他正要用魔力温养花茎，突然一阵嗡鸣从识海深处炸开，眼前的陶盆边缘骤然模糊成重影。
"累计属性点达到1000点，系统升级中......"
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响的瞬间，林霄只觉后颈一麻，意识像被无形之手拽入深潭。
黑暗中浮起细碎的星光，那些光点越聚越密，最终凝成一道身披星辰斗篷的身影——那人的面容隐在雾气里，声音却清晰得像刻进骨髓："源力觉醒者，你己触碰第一层封印。"
话音未落，林霄胸口发烫。
他能清晰感觉到某种磅礴力量顺着血脉蔓延，原本淡蓝色的属性面板突然泛起金芒，[属性点获取速度×2]的字样在"气运"栏下方缓缓浮现。
"叮——"
系统升级完成的提示音让林霄猛地回神。
他踉跄半步，后腰重重撞在回暖阁的木柜上。
陶盆里的星露兰颤了颤，两片新叶擦过他手背，凉意却比不过他此刻翻涌的心跳。
"林霄？"
苏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霄转身时，正看见她攥着半湿的帕子站在门口，发梢还滴着药园晨露，在青布裙上洇出小团水渍。
她眼尾泛红，显然是刚跟着李伯检查完被毒藤破坏的灵田。
"你脸色好白。"苏婉走上前，伸手轻触他手背——指尖凉得像浸过山泉，"可是昨晚没睡好？"
林霄望着她眼底的担忧，喉结动了动。
系统面板在意识里跳动，[苏婉好感度+3（当前41）]的提示晃得他有些恍惚。
他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将手背往袖中缩了缩："可能是......蹲久了。"
谎话出口的瞬间，他瞥见苏婉睫毛轻颤。
她没再追问，只是将帕子递过去："擦把脸吧，药园晨雾重。"帕子上沾着星露兰的淡香，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药草味，林霄接过时，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侍弄灵植留下的痕迹。
"婉姐先去歇着？"林霄将帕子按在额角，刻意放软声音，"李伯说受损的灵田要补种青纹草，我等会去库房领种子。"
苏婉盯着他眼下淡淡的青影，欲言又止。
首到王铁山的粗嗓门从药园外传来："林兄弟！
执事让我来取铅盒！"她才退后半步，指尖无意识绞着裙角："那...我去帮李伯整理药谱。"转身时，发间木簪碰在门框上，"咔"地轻响。
林霄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竹篱外，迅速扫过系统面板。
新增的[×2]标记在属性点获取栏泛着微光，像团随时会烧起来的小火苗。
他捏了捏掌心，指甲在掌纹里掐出红痕——这系统果然不简单，那个星辰斗篷的存在......
"哟，这是在装病偷懒？"
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思绪。
林霄抬头，正看见刘云抱着臂站在回暖阁外，玄色巡查服上的金线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这人身为外门巡查弟子，最近总爱往药园晃，林霄记得三天前他还当众说过"内门弟子当药农，丢辉光的脸"。
"刘师兄。"林霄垂眸整理星露兰的花茎，指尖悄悄按在面板"魅力"栏上。
数值从22跳到25的瞬间，他再抬眼时，眼底己漫上恰到好处的温和，"早间处理毒藤伤了些精神，师兄是来巡查的？"
刘云被他这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噎了下。
他原本想挑刺说林霄擅离职守，可药园里被毒藤破坏的痕迹还在，满地翻起的泥土混着暗系结晶碎片，怎么看都不像是偷懒的样子。
"别以为破了个毒藤案就能嚣张。"刘云扯了扯领口，目光扫过林霄腰间的内门玉牌，"上个月大比你压我两分，这月考核...呵。"
林霄听着他发酸的尾音，心里冷笑。
他早查过，刘云的表兄是执法堂副执事，难怪总爱找内门弟子麻烦。
他指尖着星露兰的花瓣，声音放得更软："师兄若担心考核，我这有本《灵植辨识要诀》，是李伯整理的......"
"谁要你的破书！"刘云涨红了脸，转身时踢到脚边的铅盒。
铅盒"哐当"滚出半丈远，里面幽蓝结晶撞在盒壁上，发出细碎的脆响。
他瞪了林霄一眼，甩袖就走，玄色衣摆带起的风掀得药园竹帘哗啦作响。
林霄弯腰捡起铅盒，指尖触到盒身残留的暗系魔力——凉得刺骨。
他望着刘云消失的方向，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暗系魔力波动增强（浓度0.18%）]。
晨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腐味，像极了昨晚毒藤根部的溃烂气息。
"看来得提前准备。"林霄低声自语。
他将铅盒收进储物袋，目光扫过药园角落那丛紫焰花——昨夜那双幽绿眼睛出现的位置，此刻正有几片花瓣打着旋儿落下，在的泥土上洇出暗红痕迹。
日头爬上东墙时，林霄蹲在药园后巷的老槐树下。
他望着系统面板上[当前可分配属性点：127（获取速度×2后）]的字样，指尖轻轻按在"感知"栏上。
数值跳动的瞬间，他听见百米外药庐里李伯翻书的"沙沙"声，闻到后山灵泉飘来的清甜水汽。
"果然有用。"林霄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他抬头望向渐暗的天色，晚风掀起衣角，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血，又像是腐烂的暗系魔力。
今夜，该去试试新功能了。
夜色漫过药园竹篱时，林霄蹲在紫焰花丛后，指尖轻轻碾碎一片沾露的薄荷叶。
清凉的汁液顺着指缝渗进泥土，混合着暗系魔力残留的腐味——这是他特意调配的“诱饵”。
系统面板在意识里明灭，[感知：30（可分配+20）]的数值泛着暖光。
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20点属性点砸进“感知”栏。
刹那间，药园里的虫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三株外的金盏草叶片舒展的脆响、十步外竹篓里灵种滚动的轻颤，都像被放大了百倍，清晰地撞进耳膜。
“来了。”林霄垂眸盯着脚边潮湿的泥地。
暗褐色的鼠尾先从腐叶堆里钻出来，油亮的皮毛泛着病态的紫斑——正是专食暗系魔力的毒鼠魔物。
它鼻尖抽动着，喉间发出细碎的嘶鸣，显然被薄荷与暗魔残留的混合气味吸引。
林霄屏住呼吸，首到毒鼠凑近到三步内，才突然暴起！
他右拳裹着淡青色魔力，精准砸在毒鼠后颈。
那魔物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尖叫，便在地，皮毛下渗出黑血——这是暗系魔物被纯物理攻击贯穿核心的特征。
“叮——击杀中级暗系魔物‘毒斑鼠’，获得属性点+4（原2点，因系统升级×2）。”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的瞬间，林霄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毒鼠尸体，触感黏腻如腐肉，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雀跃——果然，升级后的属性点获取速度翻倍了！
照这个进度，下次系统升级所需的1000点，只怕能提前两个月凑齐。
他刚要起身，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左侧树影晃动。
是风？
不，药园里的竹帘纹丝未动。
林霄后背绷紧，表面却装作整理储物袋，指尖悄悄按在“敏捷”栏上。
数值从35跳到40的刹那，他听见了——两丈外的槐树上，有布料摩擦树皮的轻响，混着极淡的铁锈味，像……沾了血的衣物。
“监视者。”林霄在心底冷笑。
他弯腰捡起毒鼠尸体，故意拖长脚步往药园后门走，靴底碾过碎石的声音格外清晰。
等走到竹篱拐角处，他突然顿住，借着阴影遮掩，身形如狸猫般窜上院墙。
感知全开下，两个蜷缩在老槐树冠里的身影无所遁形。
左边那人腰间挂着淬毒短刃，右边那个袖口绣着银线缠枝纹——辉光学院外门弟子的服饰暗纹。
林霄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早该想到，最近药园频繁出现暗系魔物，绝不是偶然。
他踩着瓦当轻旋，落地时带起一阵微风。
两个黑影察觉动静，同时翻身跃下树，短刃与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跑？”林霄低笑一声，“晚了。”
他右腿猛蹬地面，速度属性50点的加持下，身影化作残影。
左边的监视者刚举起短刃，手腕便被铁钳般的手扣住——“咔嚓”一声，腕骨碎裂的脆响惊飞了枝头夜鸟。
右边那人转身欲逃，却被林霄抬腿扫中膝弯，整个人重重砸在泥地上，匕首甩出去三尺远。
“谁派你们来的？”林霄踩着那人后颈，声音冷得像浸了冰。
被制住手腕的监视者咬着牙不说话，右边的却突然嘶吼：“你死定了！长老说过——”
“闭嘴！”左边的监视者猛地撞向同伴，却被林霄一脚踹开。
他蹲下身，指尖掐住右边那人的下颌：“长老？哪个长老？”
“咳……”那人吐着血沫笑，“等明早太阳升起，你就知道……”
林霄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抓起两人的衣领，拖向药园角落的地窖。
石盖掀开时，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扑面而来——这是李伯用来储存过期药渣的地方，平时极少有人来。
他将两人推进去，用麻绳捆住他们的手脚，又搬来三块青石压住地窖门。
“好好想想，”林霄拍了拍石盖，“等我回来，希望你们能说实话。”
回到药庐时，苏婉正坐在廊下的竹凳上，手里端着一盏青瓷茶盏。
月光落在她发间的木簪上，映得她眼尾的淡青更明显了。
“这么晚还没睡？”林霄放轻脚步，声音里染了丝关切。
苏婉抬头，茶盏里的热雾模糊了她的眉眼：“李伯说后半夜要给青纹草浇水，我……”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霄衣摆的泥渍，“你去后山了？”
“嗯，捡了些枯枝。”林霄扯了个谎，在她身边坐下。
茶盏递来时，他触到她指尖的凉意——和清晨一样，浸过泉水的凉。
苏婉盯着他袖口沾的暗血，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轻声道：“明日我帮你洗外衣。”
林霄望着她垂落的睫毛，系统面板突然弹出[苏婉好感度+5（当前46）]的提示。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不用麻烦”，却听见她又道：“你最近总在药园转，要当心……”
“当心什么？”
苏婉咬了咬嘴唇：“前日巡逻队在西墙发现暗系魔法阵的残痕，李伯说……”她突然住了口，伸手替他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额发，“总之，你要小心。”
林霄望着她眼底的担忧，心底泛起一丝暖意。
他伸手覆住她放在自己额角的手，触感温凉，却比任何魔法都让人安心：“我会的。”
苏婉的耳尖瞬间泛红。
她猛地抽回手，茶盏里的水溅出几滴，在青布裙上洇出小团水渍——和清晨如出一辙。
“我、我去看青纹草。”她起身时撞翻了竹凳，慌乱的模样倒让林霄笑出了声。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药庐后，林霄仰头望向星空。
银河像撒落的星屑，在天幕上流淌。
他耳边又响起系统升级时那个星辰斗篷的声音：“源力觉醒者，你己触碰第一层封印。”
第一层……后面还有多少层？
他转身走向地窖，却在五步外顿住。
月光下，地窖的石盖边缘有道新鲜的划痕，像被利器撬动过。
林霄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猛地掀开石盖——
黑洞洞的地窖里，只有两根断成两截的麻绳，在风里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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