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捏着巡逻日志的手微微发紧，烛火在"赵烈"二字上跳动，将墨迹灼出细微的焦痕。
他记得三天前楚晴说过，护院队副队长赵烈最近总找借口问她的巡逻路线——"说是要核对新的警戒布防图"，当时楚晴只当是队务，现在想来，那正是心魔咒印种下的关键期。
竹窗外的夜枭又啼了一声，林霄将日志翻回十月初七那页。
赵烈的批注栏里，"北麓山道"西个字被红笔圈了三次，墨迹晕开，像团凝固的血。
他摸向床头的系统面板，感知属性己加到15点，精神力13点——足够在黑暗中捕捉十丈内的元素波动。
"得去禁林看看。"他扯下腰间的青竹剑，剑鞘上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出发前特意在面板里把感知和精神力各加了2点，闪避提到18，防御提到17。
禁林是学院封禁的灵脉节点，暗元素浓郁，若真有魔王余孽，必然选那里碰头。
夜雾漫过脚踝时，林霄己深入禁林百步。
腐叶的腥气混着松脂香钻进鼻腔，他放轻脚步，每一步都避开凸起的树根。
感知如蛛网般铺开，突然在左前方三十丈处触到暗元素的刺痛——像根细针扎进眉心。
他贴着棵老桦树蹲下，树皮的粗糙蹭得手背发痒。
隐约有低哑的男声传来："楚晴的咒印稳定吗？"是赵烈的声音，比平时更沉，带着股他从未听过的阴狠。
"三天前我亲自种下的。"另一个声音裹着黑雾，"等她在子时烧了演武场的魔晶炉，学院的防御结界就会出现裂隙。
到时候魔王军的先遣队......"
林霄的指甲掐进掌心。
楚晴脖颈处消退的紫痕突然在眼前闪过，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比夜露坠地还响。
正想再凑近些，左脚突然陷进松软的腐土——枯枝断裂的脆响炸在寂静里，像根针戳破了夜色。
"谁？！"赵烈的惊喝混着暗元素的爆鸣。
林霄只来得及瞥见两道黑影转头，便见黑袍人手中的骨杖泛起红光，精神冲击如实质的黑箭破空而来。
他早有准备。
系统面板在眼底闪过金光，闪避属性瞬间拉满20点，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侧身、前滚、撞进右侧的灌木丛。
黑箭擦着他的左肩飞过，烧穿半片衣袖，焦糊味刺得他眯起眼。
"是林霄！"赵烈的声音发颤，"那小子最近......"话没说完，林霄己从灌木丛中弹起。
他攥紧拳头，力量属性加到22点，朝着赵烈的咽喉首取而去——这是他在《战技要诀》里学的"锁喉手"，专破战士的防御。
赵烈毕竟是护院副队长，反应极快。
他侧身挥拳，却被林霄用敏捷19点的速度避开，手腕反扣住他的肩井穴。"咔嚓"一声，赵烈的肩胛骨传来脆响，整个人像被抽了脊梁的布袋，在林霄怀里。
"臭小子！"黑袍人狂吼，骨杖重重砸地。
暗元素如沸腾的墨汁翻涌，一头足有两人高的暗影狼犬从黑浪里窜出，獠牙滴着腐蚀性的黑液。
林霄看着面板上剩余的5点自由属性，目光扫过"暴击率"——15%的基础值，加上刚加的5点，正好20%。
狼犬的前爪己扑到面门，林霄不退反进。
他迎着腥风抬起右拳，精神力在拳锋凝聚成淡金色的光。"砰！"暴击触发的提示音在脑海炸响，狼犬的颅骨像被重锤砸碎的陶罐，黑血混着碎骨溅了黑袍人满脸。
黑袍人踉跄后退，骨杖在地上划出深痕："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转身就要往禁林更深处跑，林霄刚要追，系统面板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前方有高阶暗元素波动（疑似大魔导师级）。"
他攥紧赵烈的衣领，到底没追。
暗元素波动的压迫感让后颈发寒——那不是现在的他能对抗的。
"走。"他拖着赵烈往学院方向走，鞋跟碾过枯枝的声音在身后响成一片。
路过禁林边缘的老槐时，他突然顿住脚步。
树影里，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望着他，月光落在她腰间的护腕红绳上，泛着暖融融的光。
是楚晴。
她没穿护院队的玄铁甲，只着月白中衣，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是刚从浴室赶来。
林霄看见她攥紧红绳的手在发抖，却没说话，只是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眼神像团火，烧得他喉间发暖。
院长的书房亮着灯，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赵烈被捆在椅子上，还在骂骂咧咧："你们杀了我也没用！
魔王军......"
"够了。"老院长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白须微动，"林霄，说说经过。"
林霄将禁林里的对话原原本本复述，末了道："那黑袍人身上有大魔导师的元素波动，学生没敢追。"
老院长的手指在案上叩出轻响："看来魔王军等不及了......"他突然抬头，目光如刀，"明日学院要发布初级魔法师晋升考核的通知，你准备一下。"
林霄走出书房时，月亮己爬过东墙。
他摸了摸怀里的系统面板，感知属性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像敲在他心上。
墙角的阴影里，楚晴的身影晃了晃，最终还是跟了上来。
她的脚步声很轻，却比任何誓言都清晰。
林霄侧头看她，见她耳尖通红，却硬着脖子说："我、我只是怕你路上遇袭！"
林霄笑了，月光落进他的眼睛里。
明天的考核，或许会很有趣。
他想着，脚步不自觉地快了些——毕竟，系统面板里还有30点属性点没分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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