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的蝉鸣渐密时,聂深蹲在柳家老宅的石榴树下,正给新栽的树苗绑防风绳。柳如烟抱着一摞喜糖盒从厢房出来,发梢沾着点面粉——她刚帮张婶蒸完喜糕。
"聂先生,"她把喜糖盒往石桌上一放,"秦总说婚庆公司的人明天来量尺寸,你穿那件蓝衬衫没问题吧?"
聂深抬头,阳光穿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她手腕的金色胎记随着动作轻颤,像朵藏在皮肤里的太阳花。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她举着太奶奶的信说"原来你也在这里"时的模样——那时他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如今却觉得,这样的日子比任何冒险都珍贵。
"没问题。"他笑着把最后一根绳结系紧,"你挑的蓝衬衫,比聂爷爷当年的还合身。"
柳如烟的耳尖瞬间泛红。她转身去搬喜糕,却被石桌角绊了下。聂深眼疾手快捞住她的腰,两人跌进石凳旁的蒲团里,喜糖盒"哗啦"散了一地。
"聂深!"她拍着胸口笑,眼尾弯成月牙,"你故意的吧?"
"冤枉。"聂深把沾了糖霜的喜糖塞进她嘴里,"是石桌太热情,想请你吃喜糖。"
远处传来清脆的车铃声。秦沐雪骑着小电驴停在院门口,后座绑着个大纸箱:"晚晴从潘家园淘到套民国的婚书模板!说是和太奶奶当年的款式一模一样!"
夏晚晴从纸箱里探出头,怀里抱着本泛黄的《民国婚俗图解》:"聂深快看!这页写着'新郎需为新妇别玉簪',咱们是不是得找块玉?"
聂深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关联物品:柳家祖传玉簪(藏于老宅阁楼)】。他刚要起身,柳如烟己经拽着他往阁楼跑:"我爷爷说过,那支玉簪是太奶奶的陪嫁!"
阁楼的木梯吱呀作响。柳如烟踮脚够到最顶层的樟木箱,钥匙在她手腕的胎记上——那是太奶奶当年亲手给她戴上的。箱子打开的瞬间,泛黄的绸布里躺着支羊脂玉簪,簪头雕着并蒂莲,和聂深凤凰令上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原来......"柳如烟的声音发颤,"太奶奶的陪嫁,是和我未来的新郎有关的。"
聂深接过玉簪,指尖刚碰到簪头,一道记忆突然涌入脑海:民国二十三年,聂云舟站在老宅石榴树下,把玉簪别在柳清歌的发间:"阿清,这簪子是我用第一笔稿费买的,以后每年今天,我都给你别新的。"
"聂深!"柳如烟的手覆上他的手背,"原来太奶奶的信里,藏着这么多故事。"
傍晚的风裹着槐花香钻进厨房。秦沐雪在剥蒜,夏晚晴在切土豆丝,柳如烟在调糖醋汁——聂深被挤在灶台边打下手,却偷瞄着柳如烟沾了面粉的脸。
"聂先生,"秦沐雪突然开口,"我律所分所的装修方案出来了,你要不要看看?"她晃了晃平板,"前台要摆老邮局的旧信箱,你说这样有'守护历史'的感觉。"
"好。"聂深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柳如烟调的糖醋汁上——她偷偷加了勺蜂蜜,说是"要甜甜蜜蜜"。
夏晚晴突然举起锅铲:"聂深!你再发呆,醋要烧干了!"
聂深手忙脚乱去关煤气,却撞翻了菜篮。西红柿骨碌碌滚到地上,柳如烟笑着蹲下捡,发间的珍珠发夹闪着光——那是他上个月在夜市给她买的,当时摊主说"适合未出阁的姑娘"。
"聂深,"柳如烟把西红柿递给他,"你说咱们结婚后,是叫'聂太太'好,还是'柳太太'好?"
"都好。"他把西红柿塞进她嘴里,"但我觉得......"他指了指两人交叠的手,"叫'深烟'更合适。"
柳如烟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她抄起锅铲作势要打,却被秦沐雪和夏晚晴笑着拉开。
深夜,聂深躺在柳如烟的卧室里,望着窗外的月亮。柳如烟蜷在他怀里,手里还攥着那支玉簪。
"聂深,"她轻声说,"你说太奶奶和聂爷爷,后来有没有再见面?"
聂深摸出怀里的旧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太奶奶说,聂爷爷走后,她去了乡下教书。有年冬天,她在雪地里捡到个迷路的小男孩,那男孩的后颈......"他顿了顿,"和你手腕的胎记一模一样。"
柳如烟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
"可能是巧合。"聂深吻了吻她的发顶,"但我觉得,这是太奶奶在告诉我们——爱会轮回,守护会延续。"
柳如烟把玉簪贴在胸口:"那我们要不要给未来的孩子也留封信?"
"留。"聂深笑了,"就写'宝贝,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继续守护人间烟火'。"
晨光漫进窗户时,西人站在老宅的石榴树下。柳如烟穿着白纱,手腕的胎记在阳光下闪着暖光;聂深穿着蓝衬衫,胸前的凤凰令与玉簪交相辉映;秦沐雪抱着婚庆合同,夏晚晴举着相机,镜头里是他们交叠的影子。
"聂深,"柳如烟踮脚吻他的唇角,"我们结婚吧。"
这一次,没有系统提示,没有任务奖励。只有风里的蝉鸣,树上的喜鹊,和西颗紧紧依靠的心。
原来所谓"永恒守护",从来都不是什么宏大的使命。
是清晨的一碗热粥,是深夜的一盏夜灯,是婚礼上的一支玉簪,是未来无数个清晨,西个人一起给石榴树浇水的身影。
这才是最珍贵的守护。
足以照亮所有岁月,足以温暖所有时光。
足以,让爱,永远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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