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李漫江赶女儿回去睡觉。
一进院中就对上小云幽怨的眼神,李仙仙摸摸鼻子,对几次把人支开、独自乱跑的行为有点心虚。
小云见小姐这么为难的样子,噗嗤一笑,也不再计较了。
过来帮李仙仙把头发散开,头上的钗饰拔下来,又把外衣脱掉。
天太晚了,再加上烧水、沐浴、晾发一套下来费时好久,今日就没有洗澡。
小云到外面招手,一个李仙仙觉得面熟的丫鬟就端了盆水上来给她净手。
洗了手,又端了脚盆来让李仙仙泡着。
两只白皙的脚丫踩在盆里,一天的疲乏在温水的浸泡中化作困意,慢慢涌上来,李仙仙有点恍惚。
脚背上突然被人摸了一把,困意一下飞走,李仙仙己经眯起的杏眼突然滚圆,差点使出她的九天雷霆双脚蹬。
仔细一看,哦,是刚才的小丫鬟帮她按摩清洗。
一开始李仙仙身体僵硬,但小丫鬟按摩手法有一套,手好像有魔力一样,按到哪里哪里酸爽不己。
渐渐的,李仙仙放松了脊背。
该说不说,真的挺享受的,难怪听说不正经的老登都喜欢去洗脚城按摩。
清洗后,另一个丫鬟帮李仙仙擦了脚,把脚盆端走。
收拾完,小云吹灭蜡烛,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李仙仙躺在黄檀木床上,春日的天气还比较凉爽,松软的被褥盖在身上,让她感到很舒适。
慢慢就睡着了。
她又做梦了。
她正和一个男人亲昵地抱在一起,男人用净尘术帮她洁身,随后一双大掌捏起她纤细的玉手,十根手指分别插进她更细白的手指缝隙间,两个人就这个姿势聊了一会闲话。
李仙仙知道那是净尘术,因为是他亲口告诉她的。
每到晚上,他们就在无主的山洞中像这样歇脚。
当然,这种情况算得上比较好的,更多时候他们找不到这么合适的落脚处。
到了休息时间,男人就去友好的和附近的蛇虫野流一番,邻居们会很自觉、很懂事地退开,留给他们一片宁静之地。
白天,就继续赶路。男人有一套缩地成寸的仙法,可以带着她体验瞬移的快乐。
她每每都惊呼,笑声回荡在林间,一双杏眼弯成月牙。
又到了晚上,男人用五行术生了火,照例抱起她闲聊。
聊的比较多的是他以前在八极门、金钟门的事。
有时候也会说起自己还在乡下时的家人。
他有一个妹妹,小时候不慎走失。
陈权:“算一算,若还活着,也成大姑娘了,该嫁人了。”
李仙仙一愣,那不就是和她一样大嘛,走失了,好可怜。
陈权:“比你大一些,比我小些。”
见她情绪低沉,揽住安慰一番:“娘常说说,吉人自有天相,妹妹会没事的。”
在梦里,陈权倒没有初见时那么强的侵略性,也许是成婚了,两人之间更多是一种温情脉脉,己经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
就这样,他们两人不紧不慢地、按照叔祖父留下的信物指引,朝着修真界走去。
风餐露宿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大概三个月的时候,有一天,他们走到一座雾山深处。
那引路的纸鹤突然像活了过来,画上的眼睛亮起金光,变得炯炯有神,尖喙张开,引吭高歌三声。
就见漫天的白雾渐渐散去,两人面前出现了一座高大的山门,和数千级、蔓延到天边、看不到尽头的石梯。
她惊叹,又有些踌躇。
陈权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她掌心,随即上前高声道:“小子陈权,携爱妻李仙仙,前来求见叔祖父观河掌门。”
静默了一会儿,山上飘来一句威严的老者声音:“准入。”
随即便有一个骑着仙鹤的漂亮红衣姐姐,落到他们面前。
漂亮姐姐发间簪着洁白的长羽,李仙仙说不上来出自哪种鸟兽,是仙兽也说不定。
她只觉得十分漂亮,同这红衣姐姐一样。
红衣姐姐神色淡淡,身后又有一只羽鹤迈出来,她示意两人上鹤:“随我来。”
陈权一只大手箍住妻子的细腰,另一只在下面托她,轻轻松松帮她骑上高大的羽鹤,随后坐到她后面,两手揽在她腰间。
羽鹤慢慢地飞起来,跟在红衣姐姐身后。
李仙仙在把头往下探去,看到刚才高大的山门迅速变小,不一会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她惊呼不断,眼睛也亮晶晶的。
陈权抱紧她,免得她因为乱动掉下去,呼吸也急促了不少,李仙仙知道他也有些激动。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坐飞鹤。
梦不是连贯的,很快就跳到了另一段日子。
正式拜入青阳门后,李仙仙和陈权待在一起的时间一下变得很少。
每天天不亮,睡梦中李仙仙就感觉身旁一空,是陈权掀开被褥,起床收拾一番,到院中练剑去了。
等到太阳升起,云雾散尽,陈权就会离开小院,去外门上课。
她翻了个身,有些苦恼,因为她猜到今天可能又要夜深时才能见到夫君了。
叔祖父给她派了一个炼气二层的小童服侍她,白天,她就和小童待在院中。
小童也有些功课,但不多,李仙仙在旁边看了,是写大字。
写的是她不认识文字,小童练的时候全神贯注,很是认真。
每写完一个大字,她额上就会多些汗珠,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同她闲聊,李仙仙才知道那些是符字,画符专用的。
李仙仙有些好奇:“我听说符箓画好后,有很强的威能,有的甚至能移山填海,是不是真的呀。”
小童摇头晃脑,故作严肃的样子替她解答:“是真的,不过那至少是天阶符箓了。”
“符箓分天地玄黄西阶,每阶又分上中下三境,天阶下境以上的符箓才有那种威力。”
“我练的是最下品的黄阶下境符字,现在还制不成符。”说完就有些泄气的样子。
“不过师伯说,我这个年龄只能做这样的功课。其它的对我来说太难了。”
李仙仙看她头上用红绳扎成的两个包包,实在手痒,趁她沮丧的样子伸上去揉了两把。
“你还小呢,等你大些,就能画出很厉害的符了!”如此安慰了几句,把两个包包揉得乱掉。
小童捂住头,控诉地看向她,也没空烦恼功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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