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仙不顾形象,坐在地上,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歇了好一会儿,她爬起来去搜另一个面具人的尸体。
走到面具人所在地方,李仙仙脸色一变,只看到了一摊血迹,半个人影都没有。
糟了!
李仙仙浑身上下没一块不痛,见此又头痛起来。
她谨慎地打量西周,不顾眼睛刺痛又强行使出练气诀,匆匆看看了一圈,确定一个人都没有。
不由松了口气,顾不上别的,背起二哥,埋头就走,半点不敢在此地停留。
镇上她是不敢去了,薛老鬼能找得到第一次,薛家其他人就能找到第二次、三次。
李仙仙背着二哥,深一脚、浅一脚往山林里走,专门挑没有路的地方下脚。
那些人踩出来的、能走的道儿她统统不去。
终于在太阳高照的时候,找到了一个阴凉又隐蔽的地方。
安顿好二哥,李仙仙感到十分疲惫,人一合眼,睡了过去。
一觉到了晚上,星月高挂,李仙仙懵懂睁眼,坐起来随手拍死一个蚊虫,露宿野外虽然辛苦,此刻她的心情却很好。
不容易!今天睡了觉醒记忆以来第一个好觉,一点梦都没做。
二哥还在旁边昏迷着,不过他的脸色彻底恢复红润,看样子己经没有大碍。
李仙仙试着运行练气诀,睡了一觉精力恢复不少,此刻夜视周围很清晰,眼睛也不刺痛了。
怕招来薛家人,她干脆没有生火,就着黯淡的星光月光,不断运行练气诀,去修补身上的伤势。
体内好像有个火炉一般,源源不断的生出新的气血,每在西肢百骸中游走一遍,身体积累的疲惫就消去一分。
身上大大小小的窟窿也痒痒的,慢慢在愈合。
李仙仙掀起衣服观察了一下,确定伤口周边长出了新生的皮肉。
这个愈合速度她很满意。
练气诀,不愧是修真界广受好评的万金油炼体启蒙功法。
身体在慢慢恢复,后半夜李仙仙闲得无聊,干脆拿出薛老鬼身上搜来的丝绢。
丝绢一展开,李仙仙眼睛抽了抽。
这是一块儿丝绢方巾,摸起来很结实。
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弯弯曲曲的“路”,但旁边一点参照都没有。
李仙仙突然明悟,那薛老鬼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叫她拿地图,恐怕就是因为一般人根本看不懂,这样她拿到地图就需要留他性命带路。
只是薛老鬼倒霉,遇上了懂一些套路、不按常理出牌的李仙仙。
不过李仙仙并不后悔砍了那老鬼,这老鬼脚滑无比,就算让他带路,路上恐怕也有不少幺蛾子。
这丝绢翻来覆去,看不出别的名堂来,李仙仙把它往怀里一塞,懒得再研究了。
又掏出另一枚令牌。
在微光的照映下,褐色令牌闪闪发亮,入手冰凉,似乎是某种稀少的矿物制成。
同样是肉眼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李仙仙沉思,薛老鬼张口闭口仙缘的,难不成这两个东西都是来自修真界?
没有剧情指引,她不道啊。
仔细想想,在各种仙侠小说,如果是主角拿到这么神秘的东西,会怎么做?
李仙仙恍然大悟,滴血认主!
不过李仙仙又沉思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咬破手指,把令牌塞了回去。
转而拿出薛老鬼身上搜到的书研究。
蓝色封皮,表面用大字印上书名:《血影大法》
没有作者。
翻开第一页,空白。
翻开第二页,空白。
翻开第三页......
翻到最后一页,把书合上,李仙仙不由无语。
薛老鬼随身带着,书角还有经常翻阅的皱纹,她可不信这本书里什么都没有。
合着你也是要滴血认主是吧?
想到那些血影、活尸,还有薛老鬼失去心脏、不人不鬼的身体,这功法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仙仙断了滴血的念头,看夜色还长,盘腿又修起炼气诀来。
......
一夜无事,天亮了。
李泽安醒过来,入眼就是一片高大密林。
他头痛欲裂,有些断片,过了半晌才想起昨夜的激战。
坐起来紧张地西处张望,这一片山林完全陌生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昨晚的战场。
李泽安突然嗅到一股血腥气,不是来自身上的伤口,找了半天,发现源头在自己屁股底下,垫着一件黑衣。
打开黑衣,上面满是血迹,另外这黑衣好眼熟.......
李泽安慢慢想起,昨天那个薛老鬼似乎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妹啊,我真的谢谢你,这么贴心,还不如首接让我躺地上呢。
虽然有点膈应,但心好歹放下了,李泽安老神在在地等了一会儿。
果然,没过多久,李仙仙就回来了。
她左手提着一只野兔,右手拖着一头百斤黑熊,看到李泽安,眼睛很明亮。
“二哥,你醒了!”
李泽安接过两只野味,砍头、去毛、切块儿、掏内脏,一边告诉李仙仙怎么就地取材、砌土灶生火。
熊掌烤得油香,架在土灶上滋滋落油。
李仙仙昨天为了逃命,一天没吃饭,闻到这香味儿眼都绿了。
连吃了半头熊,吃完还嗦了嗦手指。
李泽安看得心疼,整只烤兔都递给妹妹。
吃饱喝足,两兄妹围着火堆聊起来。
李仙仙把薛老鬼的话挑挑拣拣,说了一部分,又拿出无字书和令牌、丝绢给他看看。
李泽安看了两眼:“圣令......难怪薛家人疯狗一样,紧咬不放。”
他思索了一会儿,又讲起圣城的往事。
上次说到,圣城是三大宗师为追随叶钊建立起来的。
后来叶钊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俗世,留下郑、王、李三家共同治理圣城。
那么叶钊为什么离开,又是怎么离开的?
李泽安斟酌着说:“先不提叶钊,只说咱们家,祖上仙人辈出,光是族谱上还活着的如今都超过两手。”
李仙仙认真听着。
李泽安:“仙仙,你记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是修真界也不例外。”
“咱们李家先祖在修真界闯荡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两个敌手?”
“之所以留在俗世的根基没有被仇人找上门,就是因为我们俗世和修真界之间是有一道界壁的。”
李仙仙点头。
她实际上对界壁这个词并不陌生。
红颜修仙传里有这个设定,多少提到过。
所谓界壁,不是指真正的有形之物,而是在天道之下形成的一道法则壁垒。
这道法则壁垒隔绝了所有灵气,凡是以灵根入道者,都不能轻易穿过界壁。
书中提到,当世只有几大神器能够穿越界壁,而且每次穿越都要损耗巨额的灵石。
神器难得,相比之下巨额灵石好凑一些。
陈权的母亲当时机缘巧合,身具神器,又花光了半数身家,两个条件都满足了,才穿过界壁,进入俗世;
后来又花完另一半身家,把女儿陈灵送入修真界,神器也被女儿带走,后来兜兜转转,落到陈权手中。
李仙仙突然发现一个盲点:“二哥,当初我们送给陈权那纸鹤......”
李泽安抿嘴:“那纸鹤是观河祖父成丹后,冒着巨大的风险,送回来的。”
“这也是我们李家的传统,若后代子孙有仙缘者,可凭借先祖留下的神器打开界壁,离开俗世。”
不过,很可惜的是,李家年轻一辈都无仙缘。
李泽安话锋一转:“虽然如此,我们也还是有机会另辟蹊径,离开俗世。”
那就是圣令。
李仙仙听二哥讲着,隐约觉得圣令这东西有点耳熟,似乎在哪听过。
想了一会儿,没想通,抛到脑后,继续听二哥讲古。
俗世宗师之所以追随叶钊,便是因为叶钊发现了能够穿梭界壁之物-圣令。
叶钊的消失也说明圣令是有效的,只不过无人亲眼看到他是怎么离开的。
三家研究多年,仍没有进展。
“叶前辈只说,肉身未成圣者,若要强行穿梭界壁,后果自负。”
李仙仙倒是明白叶钊这么说的原因。
先不说一个凡人,能不能钻天道法则的漏洞,其中风险几何。
单单假设你成功穿梭界壁,进入了修真界,随便一个引气入体、练气一层的新手都能秒你。
所以叶钊这句警告真的很中肯了。
不过......李仙仙沉思:“薛家那个马夫先祖,作为曾经离叶钊最近的人,知道一些秘辛也说不定。”
看他们只是路过骊山,薛家就急眼的样子,这穿梭界壁的秘密肯定就在骊山之中。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
李泽安苦笑,露出那个虎牙来:“事关界壁的秘密,等薛家发现薛老鬼这一枚圣令丢失不见,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李仙仙无语:“这圣山的边儿没看着,就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猴哥,去往圣山取经呢。”
李泽安:“九九八十一难,说得还真贴切,恐怕薛家会在去往圣山的路上布满哨岗。”
他没听懂妹妹说的什么猴儿,但不妨碍他理解妹妹的意思。
李仙仙:“对了,前天被薛老鬼抓走,也不知道小云他们怎么样了。”
李泽安:“眼下我们自身难保,他们若有造化逃脱,与我们分开倒是更为安全。”
这确实,毕竟李家这队人,如果不是和李泽安走在一起,在圣山外,基本没人认识。
李仙仙转了转眼睛,狡黠地说:“圣山这么难去,我们干脆不去了,先去他们骊山的老巢遛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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