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茧炸开的瞬间,林渊感觉意识被抛入失重的洪流,金色与紫色的能量粒子如同萤火虫般在眼前纷飞。他试图抓住那些光点,指尖却穿过一片温热的虚无,耳边传来血瞳的声音,不是记忆碎片里的稚嫩语调,而是带着机械义眼电流杂音的熟悉音色:“别松手,林渊。”
猛地睁眼时,他正悬浮在翻滚的紫色岩浆上方,脚下是祭坛坍塌形成的碎石漩涡。那对金紫蝴蝶在他周身盘旋,翅膀扇动产生的气流竟吹散了扑面而来的热浪。林渊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金色符文与紫色纹路在皮肤表面交织成螺旋状,接触处泛起淡淡的白光,像是两种力量正在孕育新的形态。
“这是... 血脉融合?” 他喃喃自语,刚要调动力量稳住身形,深渊之主的咆哮突然撕裂云层。岩浆中升起一颗巨大的头颅,暗黑色的皮肤开裂处流淌着幽绿火焰,七只眼睛如同悬浮的灯笼,瞳孔里倒映着金紫蝴蝶的影子:“竟敢篡改血脉本源,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脱轮回?”
蝴蝶突然同时振翅,发出尖锐的嗡鸣。林渊感觉体内的力量随声波共振,左手不自觉地摆出钢鞭的起势,右手却浮现出三色光剑的虚影。当深渊之主的利爪拍来时,他竟在瞬间完成了两次反击 —— 紫色雷电如长鞭抽在爪尖,金色光刃顺着爪缝劈入,两种力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岩浆掀起十米高的巨浪。
“分开攻击?” 林渊盯着自己左右手上截然不同的能量形态,突然意识到血瞳的意识或许真的与他共存了。他尝试在脑海中呼喊她的名字,果然听到清晰的回应,带着一丝调侃:“反应够慢的,刚才差点被爪子拍成肉泥。”
“你真的在里面?” 林渊避开飞溅的岩浆块,注意到蝴蝶群正在聚集,翅膀上的鳞粉飘落时竟凝结成符文,在虚空拼出 “塔” 字徽记的轮廓。血瞳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不完全是... 更像意识碎片的共振。小心那些鳞粉,它们在吸收周围的能量。”
话音未落,徽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无数金属触手从红光中射出,末端带着与神秘人相同的骨刃。林渊旋身躲过,却见触手穿过蝴蝶群时,竟将几只蝴蝶绞成了能量火花。血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痛苦:“是组织的猎杀程序!他们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林渊突然想起金属圆盘背面的刻痕,那些细密的纹路或许不是装饰。他集中精神回忆圆盘的细节,左手的紫色雷电突然自动凝聚成圆盘形状,边缘浮现出与刻痕吻合的锯齿:“这东西能吸收能量攻击!” 他将圆盘挡在身前,果然拦住了袭来的骨刃,锯齿转动时发出 “咯吱” 的摩擦声,竟在骨刃表面留下了融化的痕迹。
深渊之主的头颅向后仰起,七只眼睛同时射出黑色光柱。林渊将圆盘抛向空中,右手光刃暴涨至三米长,金紫双色在刃身流转:“血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练的合击技吗?” 他踏在下落的碎石上借力跃起,光刃划出的弧线与空中的圆盘形成完美夹角。
“当然记得,你差点把我劈进魔物巢穴。” 血瞳的声音带着笑意,圆盘突然分裂成数十片,每片都悬浮在光柱必经之路上。当光刃与最近的碎片碰撞时,所有圆盘碎片同时转向,将黑色光柱折射成网状,反照向深渊之主的眼睛。
剧烈的爆炸中,林渊看到深渊之主的眼球迸裂出绿色粘液,那些粘液落地后竟化作无数小型骷髅,啃噬着碎石向他爬来。他落地时踩碎了三只骷髅,靴底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这些东西杀不尽!” 金色符文在脚下蔓延成圆形结界,将涌来的骷髅烧成灰烬,但结界边缘很快又被新的骷髅啃出缺口。
血瞳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看岩浆里的影子!它在重组身体!” 林渊低头望去,果然看到岩浆表面浮现出巨大的轮廓,无数黑色触手正在编织躯干,隐约能辨认出铠甲的形状 —— 与祭坛左侧的战士石像一模一样。
“原来守护者是这么来的...” 林渊握紧光刃,注意到结界外的骷髅开始互相吞噬,体型越来越大,“它在利用祭坛的残余能量重塑肉身!” 他突然想起神秘人临终的话,双生血脉的诅咒永远无法解除,难道他们的融合只是暂时的?
“别信那些鬼话。” 血瞳的意识似乎察觉到他的动摇,紫色纹路突然在他右臂暴涨,“实验室的资料里记载过,初代双生血脉者成功封印过深渊,只是记录被‘塔’销毁了。” 圆盘碎片突然聚合,在他面前投射出模糊的影像:两个身披金紫铠甲的人影,正在将深渊之主的核心钉入祭坛。
林渊瞳孔骤缩,影像中右侧人影的铠甲裂痕,竟与被劈碎的石像完全吻合。“那个破碎的石像...” 他刚要深究,巨型骷髅突然撞破结界,骨爪擦着他的腰侧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伤口处的紫色纹路立刻蠕动起来,竟在瞬间凝结成结痂,血瞳的声音带着喘息:“用融合力量攻击它的下颌!那里是能量节点!”
林渊旋身避开骷髅的冲撞,光刃拖着金色尾焰刺入骷髅的咽喉。当能量注入的瞬间,他突然看到了不该有的画面:血瞳躺在手术台上,黑袍人举着注射器说 “73 号实验体,最后一次融合测试”,而注射器里的液体,竟泛着与深渊之主相同的幽绿光芒。
“这是... 你的记忆?” 林渊的动作出现刹那的迟滞,骷髅趁机咬住他的肩膀,剧痛让他差点握不住光刃。血瞳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一首在用深渊能量改造我... 林渊,我是不是早就被污染了?”
“别胡思乱想!” 林渊爆发出金色能量震退骷髅,左手抓住一块悬浮的岩石砸向骷髅的膝盖,“你每次失控都在保护我,这才是真正的你!” 他突然想起金属圆盘上的新刻痕,那些纹路或许不只是名字,而是某种解锁密码。
当他将双掌按在圆盘上,金紫双色同时注入,圆盘突然投射出完整的初代封印仪式。画面中,右侧人影突然转身,将匕首刺入同伴的后背,而同伴的铠甲上,赫然印着 “塔” 字徽记。林渊浑身一震:“初代守护者里有组织的人?”
深渊之主的笑声突然在西面八方响起:“终于发现了?双生血脉从诞生起就是陷阱!” 它的躯干己经完全成型,手中握着与石像相同的长剑,“所谓封印,不过是将深渊之力注入新的容器!”
骷髅群突然停止攻击,纷纷扑向深渊之主的剑身,化作幽绿火焰缠绕其上。林渊看着那把燃烧的剑,突然明白血瞳的机械义眼为何会有雷电属性 —— 初代封印仪式中,右侧人影的武器正是雷电长鞭。
“血瞳,我们或许搞错了角色。” 林渊的光刃开始闪烁紫光,“你才是真正的守护者后裔。” 他将圆盘抛向岩浆中央,那里正是祭坛核心的位置,“我来当诱饵,你用雷电唤醒祭坛的净化符文!”
“不行!那会把你也卷进去!” 血瞳的意识剧烈反抗,紫色纹路在他脸上乱爬,“你忘了神秘人说的献祭?”
林渊笑着擦掉嘴角的血迹,想起初见时血瞳把他从魔物爪下拽出来的模样:“总得有人相信一次打破宿命的可能。” 他冲向深渊之主,故意将后背暴露给燃烧的长剑,“快!”
当剑刃刺入后背的瞬间,林渊感觉体内的两种力量同时暴走。金色符文顺着伤口向外扩散,紫色纹路却逆向收缩,在心脏位置形成一个光球。他看着深渊之主错愕的表情,突然明白了融合的真谛 —— 不是共存,而是互相成就。
“血瞳,就是现在!” 他将光球猛地按向剑身,紫色雷电如同巨龙从岩浆中升起,顺着剑刃缠绕而上。深渊之主发出痛苦的嘶吼,剑身开始崩裂,露出里面暗紫色的核心,那形状与血瞳的机械核心一模一样。
“原来... 核心一首在它手里...” 血瞳的声音带着释然,雷电突然化作巨手,抓住核心飞向圆盘。当两者接触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发出嗡鸣,初代石像的碎片从虚空中浮现,重组出完整的祭坛。
林渊感觉生命正在快速流逝,视线开始模糊。他最后看到的,是金紫蝴蝶融入祭坛符文,核心在光芒中化作一颗种子,沉入岩浆深处。血瞳的声音在意识里越来越远,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记得在阳光下等我...”
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掌心的圆盘己经变成普通的金属片,背面的刻痕多了一行小字:“实验体 73 号,血瞳。同伴:林渊。” 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转头望去,看到一个少女站在阳光下,机械义眼反射着蓝天,手里挥舞着修复好的钢鞭:“愣着干什么?还想被魔物追一次?”
林渊笑着起身,注意到她脖颈处有淡淡的金色纹路,像极了自己手背上的印记。风拂过草地,带来远处城镇的喧嚣,他突然想起深渊之主最后的话,却握紧了少女伸出的手 —— 无论轮回是否存在,至少此刻的温度是真实的。
金属片在口袋里微微发烫,背面新浮现的纹路,隐约是下一个祭坛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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