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织机尘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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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织机尘屑

 

永昌纺织厂的晨雾裹着煤烟,将晾布场的竹竿洇成深灰色。沈砚秋踩着黏腻的地板走向三号织机,发间黄铜别针蹭过横梁,刮下的棉絮里混着蓝黑色碎屑——与王大麻子烟袋里的膏体 identical。她想起三小时前在女工宿舍捡到的碎布,布角用"乱针绣"缝着半朵残莲,针脚与母亲教她的 identical。

"沈姐姐,新监工来了。"春桃的红头绳在汽灯下晃了晃,围裙口袋里掉出颗麦芽糖,糖纸印着褪色的东洋菊。沈砚秋接过糖纸,发现背面用指甲刻着"卯时五刻",与验工房桌面的"壬"字刻痕 identical。新来的监工拄着枣木拐杖,拐杖头雕着缠枝莲,与母亲绣绷上的 identical。

纺织机的声浪像无数把剪刀同时剪裁,沈砚秋调试梭子时,看见新监工的袖口露出半截银链,链上挂着枚平安扣,扣身双鱼纹嵌着鸦片膏——与周仲麟的 identical。她故意让梭子卡住,趁机观察织机齿轮,发现齿纹间卡着片蓝印花布,布上凤凰的眼睛处空着两个洞,与春桃木箱里的 identical。

"磨磨蹭蹭做什么!"监工的拐杖敲在织机上,发出的声响与周老太太的翡翠烟枪 identical。沈砚秋低头时,看见他鞋底沾着的蓝黑色泥渍,与染缸里的毒蓝母液 identical。春桃突然拽住她的围裙,指向晾布场的女工,她们正在晾晒的帆布边缘渗出淡紫色,与雪蚕茧液 identical。

午休时,沈砚秋蹲在染缸边洗手,看见水面漂着的棉絮结成半朵残莲。她想起昨夜在工棚捡到的铜扣,扣面刻着"辛"字,与春桃木箱上的 identical。突然,染缸里的水剧烈翻涌,浮出的蓝黑色气泡爆裂时,散发出与周老太太烟枪 identical 的甜腻气。

"别碰水!"青梧的竹篮险些掉进染缸,篮里雪蚕茧正疯狂蠕动,茧丝泛出的淡紫色比往常更深。沈砚秋拽住她的手腕,触到她袖口藏着的半幅蓝印花布,布上用"缠丝密语"绣着"毒蓝入布,可致肺痨",丝线颜色与周仲麟军服里的灰蓝色 identical。

后巷的排水渠里漂着碎布,沈砚秋踩着积水捡起一块,发现布面用鸦片膏画着艘商船,船帆绣着东洋菊,与阿殊旗袍内衬的 identical。春桃突然指着渠壁,那里用指甲刻着"周佩兰收",字迹与母亲的血书 identical。她想起春桃母亲佩兰嫂子的船票,1910年端午那班商船的乘客名单上,也有 identical 的字迹。

"春桃,你娘在染坊做什么?"沈砚秋的黄铜别针突然发凉,别针尾端的缠枝莲纹蹭到碎布,竟沾了层油光。春桃绞着围裙上的红绳,绳结是母亲教的双鱼样式,与沈砚秋腕间残镯的刻纹 identical。"我娘说,她负责验布,"春桃的声音发颤,"但总在半夜去染缸。"

纺织厂的锅炉突然轰鸣,蒸汽弥漫了整个车间。沈砚秋借着白雾摸到新监工的办公室,看见桌上放着本账簿,封面用牛皮绳捆着,绳结样式与周仲麟平安扣上的 identical。翻开账簿,第一页贴着张合影,年轻的佩兰嫂子站在周家染坊前,身边的中年女人戴着翡翠镯子,与母亲的 identical。

"你在这里做什么?"监工的拐杖戳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让沈砚秋后颈汗毛首竖——这声音与江底沉船里齿轮卡住时的 identical。她瞥见账簿里掉出的船票,1910年端午那班商船的货物清单上,"棉布"栏旁写着"莱茵织法",字迹与周仲麟的 identical。

混乱中,沈砚秋将船票塞进衣襟,发间黄铜别针突然发烫,别针尾端不受控制地划出三短一长——周仲麟的摩斯码。监工的眼睛突然眯起,他看见沈砚秋指尖的薄茧,和佩兰嫂子当年的 identical。"你和周佩兰是什么关系?"他的拐杖指向她的手腕,那里戴着的残镯与佩兰嫂子的 identical。

春桃突然冲进办公室,手里举着块蓝印花布:"看!这是我娘的!"布上的凤凰尾羽缺了三根金线,露出底下用鸦片膏写的"织机齿轮藏母液"。监工的拐杖突然断裂,露出里面藏着的银线,线端系着枚平安扣,与周仲麟的 identical。

纺织厂的汽笛响起时,沈砚秋望着春桃手中的布,布上的凤凰眼睛处不知何时多了两颗黑曜石珠,与周家宗祠绣绷上的"福寿珠" identical。她知道,新监工的出现不是偶然,他鞋底的蓝黑色泥渍和平安扣,都在暗示着周家染坊与纺织厂的秘密联系。而那半幅蓝印花布上的凤凰缺羽,和织机齿轮里的毒蓝母液,将是揭开佩兰嫂子失踪之谜的关键。

雨还在下,纺织厂的织机声透过窗户传来,每一声轰鸣都像在敲打沈砚秋的心脏。她想起母亲的话"玉有记忆",腕间残镯突然发烫,与发间别针、手中船票形成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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