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灰溜溜地跑了，张凡家院子里重归平静。张老实和李秀兰看着儿子，目光中除了震惊和自豪，还有着深深的安心。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真的不一样了。
张凡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不仅让家里摆脱了贫困的阴影，还制服了村霸，让父母不再受欺压。他感到自己的能力正变得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懂得如何运用。
随后的几天，卧牛村果然平静了不少。王二麻子再也没有出现，村里那些爱嚼舌根的村民也收敛了许多。大家看张凡的眼神都变了，从过去的轻蔑，变成了现在的敬畏和好奇。甚至连李会计，也时不时地过来套近乎，话里话外都在打探张凡的“赚钱门路”。张凡都西两拨千斤地应付过去，他知道，人心复杂，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
他把大部分钱都交给了母亲，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以备不时之需。家里添置了新锅碗瓢盆，还修补了漏雨的屋顶。父母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家里的气氛也变得温馨而充满希望。
这天，张凡准备去镇上买些种子，顺便打听一下附近村子的药材市场行情。他沿着村子连接镇上的小路走着，这条路也是卧牛村和相邻的李家村（化名）共用的。
阳光正好，微风拂面，张凡的心情格外舒畅。他一边走，一边习惯性地感应着周围人们的心声。
【哎呀，我家那头猪，今天怎么不肯吃食？是不是病了？】 【昨天镇上王老板的豆腐真好吃，明天再去买点。】 【听说张老实家的儿子发财了，连王二麻子都怕他。】
各种琐碎的心声交织在一起，张凡己经习惯了这种“噪音”，大多时候都能自动过滤掉无关紧要的信息。
然而，就在他经过一棵老槐树时，突然，一股强烈而悲痛的心声猛地闯入他的脑海，让他心头一震。
【怎么办？我真的要嫁给那个老头子吗？】 【我不想嫁啊！我才十八岁，他都快五十了！】 【可是……可是爹娘说，那家人给的彩礼，是村里最高的，能给弟弟盖新房，还能给妹妹交学费……】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难道这辈子就要这么毁了吗？】 【我宁愿死，也不想嫁给那个恶心的老头子！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件货物一样！】
张凡猛地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
老槐树下，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年轻姑娘正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臂弯里，身体微微颤抖。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在偷偷地哭泣。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沾湿了泪水，显得楚楚可怜。
张凡立刻认出了她。她是李家村的李小莲，比他小两岁，是个勤劳善良的姑娘。以前在赶集的时候见过几次，她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父母身边，帮忙卖些家里的农产品。没想到，她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不幸。
【如果能逃走就好了……可是我能去哪里呢？】 【爹娘也难啊，家里太穷了……可是他们怎么能把我卖给那样的人啊！】 【那个男人，听说脾气暴躁，还打老婆……我去了，还有活路吗？】
小莲的心声，充满了绝望、无助和对未来的恐惧。她被高额的彩礼压得喘不过气，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张凡的心猛地揪紧，一股强烈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他们曾经受过的欺骗和苦难。他无法想象，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金钱和旧俗所摧毁。
他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小莲姑娘，你……你怎么了？”
小莲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张凡，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忙擦了擦眼泪，强挤出一丝笑容：“啊……张凡哥，没……没什么，我就是眼睛进了沙子。”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闪躲，显然是在撒谎。
【被他看到了……好丢脸……】 【他会怎么想我？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要被卖掉的事……】
张凡听到她的心声，心中更加难受。他知道小莲是个要强的姑娘，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小莲姑娘，你不用骗我。”张凡语气温和，带着一丝令人安心的力量，“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许……我可以帮你。”
小莲身体一僵，她抬头看向张凡，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他……他为什么这么说？他怎么知道我有困难？】 【他能帮我什么？他怎么帮？】
张凡没有解释，他知道小莲不会轻易相信他。他只是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小莲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痛苦，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张凡哥，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情，但她的痛苦和绝望，己经通过心声，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张凡。
张凡的心情异常沉重。他知道，在农村，彩礼和婚姻是天大的事情，外人很难插手。尤其是这种“买卖婚姻”，往往牵扯到双方家族的利益和面子。
【这事太复杂了，我一个外人，怎么能随便插手？】 【可是，如果我不帮她，她的一辈子就真的毁了。那个男人，听心声就知道是个恶棍！】 【用钱解决吗？我手里虽然有钱，但要付清那么高的彩礼，肯定不够。而且，就算我替她付了彩礼，她又嫁给谁呢？嫁给我吗？这……这太荒唐了。】 【我能做些什么？先去打听打听那个男人的底细？揭露他？】 【或者，首接去找小莲的父母，和他们好好谈谈？】
张凡脑海中思绪万千，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困境。以前他只想着赚钱，改善家里的生活，却很少考虑过如何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别人。
但现在，他面前就是一个活生生、正在遭受痛苦的生命。他不能坐视不理。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小莲姑娘，你先别哭。”张凡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你告诉我，那个要娶你的人是谁？你家要多少彩礼？我……我先帮你打听打听。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是想帮你。”
小莲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张凡。她从张凡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真诚和坚定。
【他真的会帮我吗？他为什么要帮我？】 【可是……除了他，我还能求谁呢？】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他……他是隔壁王家村的王老五，他家给了三万块的彩礼……”
三万块！在卧牛村和李家村，这绝对是一笔巨款。张凡心中一惊，他知道这笔钱对小莲家意味着什么。
【王老五？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万块彩礼……难怪小莲的父母会妥协。】
“小莲姑娘，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张凡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小莲看着张凡，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
张凡没有多留，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去了解情况。他向小莲道别，然后加快了脚步，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他的脑海里，己经开始盘算着如何打探王老五的底细，以及如何帮助小莲摆脱这桩悲惨的婚事。
这场彩礼引发的悲剧，让他第一次意识到，除了为自己赚钱，他的能力或许还能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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