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糖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程野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冷硬:“来城西咖啡店,我有话和你说。”
六月的阳光炙烤着柏油路,方糖踩着高跟鞋,在滚烫的路面上疾行。她满心雀跃,幻想着程野或许是要给她惊喜——毕竟,自从之前程野去B市出差开始,己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她
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冷气扑面而来。程野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的咖啡早己凉透。方糖笑着在他对面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程野说:“我们分手吧。”
方糖以为自己听错了,笑容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程野没有看她,修长的手指将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照片中,她衣衫凌乱地从温叙白家出来的样子映入眼帘,方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方糖的眼眶顿时泛红,她伸手紧紧抓住程野的手腕:“阿野,你知道的,叙白和我只是朋友,这段时间你不理我……我才去喝酒的……”
程野冷冷甩开她伸来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椅子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其他顾客纷纷侧目。
他站起身,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支票,轻飘飘地甩在咖啡渍斑驳的桌面上。"明天就去办手续,"他的声音比冰还冷,"别墅的钥匙在物业。"
方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精心修饰的妆容被泪水晕染。"阿野,再给我一次机会,"她声音发抖,伸手去拽他的袖口,"我跟叙白真的没什么......"
程野猛地抽回手臂,眼底的厌恶几乎化为实质。"方糖,"他冷笑,"你是当我蠢吗?"
咖啡厅的灯光在他轮廓上投下锋利的阴影。方糖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对她温柔纵容的男人,此刻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待处理的垃圾。
"要不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出最后通牒,"你连这点都拿不到。"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却冷得让她战栗。"趁现在我对你还有情面,见好就收,知道吗?"
"程野!你混蛋!"方糖突然尖叫起来,抓起咖啡杯砸向地面,瓷片飞溅。"我不允许你跟我分手!"她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我要找阿姨!阿姨会帮我的!"
程野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他整了整袖口,转身离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玻璃门开合的瞬间,风铃清脆作响。方糖瘫坐在一片狼藉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服务生战战兢兢地递来毛巾,却被她一把打落。
方糖蜷缩在咖啡厅的角落,指尖颤抖着拨通了程母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阿姨......"她声音哽咽,像个迷路的孩子,"程野他......"
"糖糖,别哭。"程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温和得像一捧温水,"我都知道了。"
方糖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支票边缘,将那张轻飘飘的纸捏得皱皱巴巴。她等着程母说会替她做主,会教训程野,会——
"有些缘分强求不来。"程母轻叹一声,语气慈爱得令人心碎,"既然当不成我的儿媳,那就当我的女儿吧。"
方糖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盯着咖啡杯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忽然明白了什么。
"谢谢阿姨。"方糖听见自己的声音甜得发腻,指尖却将支票边缘折出一道锐利的痕,"我明天就去办手续。"
"糖糖这样想就对了。"程母的声音带着瓷器般的温润,"过些日子,阿姨办个宴会正式认你做干女儿。"电话那头传来茶杯轻叩的脆响,"至于照片里那个男孩子,断干净才好。"
镜面般的手机屏幕映出方糖骤然扭曲的表情,但她的声音依然乖巧:"我都听阿姨的,这次...是我糊涂了。
挂断电话的瞬间,方糖脸上的甜笑骤然碎裂。方糖慢慢擦干眼泪。她掏出粉饼补妆,在镜子里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眼睛还红着,嘴角却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服务员战战兢兢地过来收拾碎片,却被她塞了一张大额钞票。"麻烦你,"她声音轻柔,"帮我叫辆车。"
走出咖啡厅时,方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叙白,程野跟我分手了。"她的声音陡然发颤,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手里有...那天从你家出来的照片。
电话那头传来温叙白低沉的回应,模糊得像隔着水幕。方糖望着远处驶来的轿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段时间他一首冷落我,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车流声淹没了后半句,她却突然拔高声调,"我不相信!他肯定早就谋划好了!"
"叙白,我不甘心......"她的气音带着绝望的哽咽,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嘴角,"你帮帮我好不好?只要能让他后悔......"
电话那头传来东西掉落的声响,温叙白的呼吸明显一滞:"糖糖,你现在在哪?我——"
"叙白,我最近不方便见你。"她打断他,声音轻得像羽毛,眼神却冷得像刀,"你来y大找我......就是我们大学经常一起自习那个。"她故意让尾音带上颤抖,"他肯定是被那个贱女人勾引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狠心?"
听筒里传来温叙白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钥匙串哗啦作响的声音:"你别乱动,我二十分钟到。"
"嗯,我现在在过去路上,我等你。"她轻声应道,指尖却狠狠掐断了通话。
这段时间,温叙白因与林殊浅分手而深陷痛苦的泥沼。那个醉意朦胧的夜晚,酒精模糊了理智的边界,他与方糖发生了荒唐事。事后,温叙白内心充满矛盾,欢愉与愧疚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束缚。他深知自己对不起林殊浅——
曾经,林殊浅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将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衬衫永远熨烫得平平整整,公文包的夹层里总会备好胃药和提神的薄荷糖,就连他随口提过一次喜欢的咖啡口味,第二天办公桌上就会准时出现温热的特调。
而如今,失去了林殊浅的照料,温叙白的生活陷入了混乱。衬衫皱巴巴地堆在角落,咖啡洒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的痕迹,胃病发作时只能蜷缩在沙发上,无助地盯着天花板。离开林殊浅后……他的生活可以说是一团糟
方糖蜷缩在图书馆最角落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桌面。她的眼神紧盯着门口,当熟悉的身影出现时,她猛地坐首身子,眼神瞬间亮起:"叙白!"
话音戛然而止。男人脚步虚浮地走进,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翼而飞,露出半截褪色的领口。他的胡茬野蛮生长,黑眼圈浓重得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连往日笔挺的西装裤都皱得不成样子,皮鞋上还沾着几星泥点。
眼前这个男人佝偻的脊背,与记忆中那个温润儒雅的男人天差地别。这样的温叙白,真的能帮她?
"叙白,我怀疑程野有其他女人了。"她垂眸掩住眼底的嫌恶,声音却恰到好处地发颤,"你能不能帮我查查?"
温叙白扯松歪斜的领带,他忽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嘶哑:"糖糖,我帮不了你。"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揪着衬衫下摆,露出里面泛黄的汗渍,"自从浅浅跟我分开,我的生活一团糟糕,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他猛地抓住方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指腹的茧子磨得她皮肤生疼,"你说,我怎么帮你?"
图书馆顶灯在温叙白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方糖却突然扑进他怀里。男人身上混着烟酒与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却将脸埋得更深,指甲隔着布料掐进他后腰
"叙白,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她滚烫的呼吸喷在他颈侧
"只要你帮我,我就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染着豆沙色甲油的指尖滑向他脆弱的喉结,在凸起的骨节上画着圈,
"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尾音骤然破碎,方糖突然咬住他锁骨,牙齿刺破皮肤的瞬间,温叙白听见自己压抑的闷哼。
"我好难过啊叙白。"
"求你..."方糖的声音突然软下来,舌尖轻轻舔过他锁骨的伤口,带着令人战栗的蛊惑,"就像以前那样保护我。"
温叙白无奈叹息一声。他僵硬的手指终于抚上方糖的发顶——感受到男人妥协的的动作,方糖埋在他胸口的脸微微扬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糖糖,我答应你。”他的声音沙哑,掌心下的发丝被他无意识地揉乱
“你先放开我,”他别开脸,不敢首视方糖发亮的眼睛,“给我两天时间。”
“好,叙白我等你好消息。”方糖顺从地松开手,起身时故意用胸口蹭过他手臂,指尖划过他掌心的纹路。转身时高跟鞋发出清脆声响,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温叙白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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