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三十分，叶琳在中央基地的军官食堂吃完早饭后，她将餐盘放入回收口，转身走向中央指挥室。
光脑屏幕投射出东海基地的实时数据流，系统正在自主运行。
作战一组跟八组的队员们己经就位，实力她不用担心，因为前天她改良了榫卯系统，所以她才会放心地把东海基地作战九组以后的成员交给系统训练。
叶琳指尖轻划，调出九组到最后一组的训练记录——折线图上的数值曲线陡峭上升，几乎要冲破坐标轴上限。
她关掉图表，正准备起身时，通讯器突然尖锐鸣响。
"叮——"
全息投影在办公桌上炸开，吴希涵那张挂彩的脸突兀地闯入视野。
这位代号"孔雀"的九组组长右眼肿得睁不开，嘴角的血迹己经干涸，却仍保持着标准军姿。
"报告指挥使，二轮训练己完成，正在清理战场。"
背景音里哀嚎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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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扫过训练场，原本平整的合金地面此刻布满凹坑，映入眼帘的至少几十个作战组成员以各种姿势瘫倒在地。
有人抱着扭曲的胳膊呻吟，有人被同伴从墙缝里抠出来，还有个倒霉蛋倒插在沙袋堆里，只剩两条腿在外面抽搐。
所有噪音在发现吴希涵正在跟谁通话的瞬间戛然而止。
倒地的队员们像被按了暂停键，连那个插在沙袋里的家伙都停止了挣扎——指挥室甚至能听见有人小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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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中央基地办公室的单向玻璃，在叶琳的战术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倚着悬浮转椅，手搭在椅子把手上规律地敲击着，在屏幕后方，桌面散落着加密文件，虫族基因图谱与新兵训练数据在半空中交织成流动的光带，其中关于榫卯系统改良的部分被标上刺目的猩红。
叶琳的目光扫过战场。
她改良的榫卯系统正在角落的小屏上持续运行，实时分析每个倒地队员的受伤角度——第十三组组长的肋骨裂痕与她三周前揍战斗一组时留下的如出一辙；第十七组组员的膝关节脱臼方式，完全复制了她上周对作战二组的"教学示范"。
"用时比预期快17分钟。"叶琳微微颔首，"类纳米修复剂就位了？"
“是的。”吴希涵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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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希涵抹了把鼻血
"指挥使……那些新来的队友们……"
她侧身让出视角，训练场边缘站着几个满脸不服的稚嫩脸庞。
"按您说的，特别关照了七次。"
叶琳眯起眼睛。
全息影像立刻锁定其中一个少年，放大他淤青的嘴角和颤抖的手指——但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极了云天明第一次被她打趴下时的样子。
"不够。"她翻着这些人的资料，突然说，"他左肩卸力慢了0.7秒。"
少年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通讯屏幕。吴希涵己经掰着手指算起来
"那再加三顿……不，五顿揍？"
"用酸液模拟器。"叶琳调出东海基地的装备清单，"编号S-7那台，调到幼虫级别。"
九组组长眼睛一亮——那是叶琳上周刚研发的装备，能完美模拟虫族幼体的酸液攻击模式。
倒在地上的队员们抖了抖，有人小声哀叹："完了，小崽子要变'酸菜鱼'了……"
“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新人真好，只需要面对模拟虫族。”
“……搞清楚重点行不行”
他们本身就没比前八组差哪里，因为叶琳特训的时候，都是一顿揍，最弱的揍最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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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观察了一圈，知道时机到了
"今天下午改变策略，榫卯对击模式。"
她的声音不大，训练场瞬间炸锅。
"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某个满脸是血的技术兵瘫在地上哀鸣，但下一秒就自己爬起来去拿生物补充剂。
——这是叶琳带出来的兵，可以喊疼，但绝不会真躺平。
"妈的跟虫族打都没这么累……"
"我的天，我的佬，我的棉被我的袄......"
第九组的一个女孩子瘫在地上打滚，昨天被虫族模拟器围攻之下撕烂的防护服还挂在身上。
"亚比~囧囧囧……下午有啥吃的？"
第十组的机械师捂着肋骨问，他改装的外骨骼刚刚偷袭虫族成功了，但是被踹变了形。
叶琳任由他们撒泼打滚，战术笔敲在全息控制台上。系统立刻激活，三倍数量的虫族投影从地面升起，狰狞的口器滴落模拟酸液，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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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榫卯对击模式，是叶琳根据星际战场经验改良的终极训练——系统会生成三倍数量的虫族投影，同时各组需要在厮杀中找出对手破绽。活下来的不一定是实力最强的，但一定是最会抓战机的。
哭嚎声中，吴希涵的嘴角抽了抽。
叶琳注意到她右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
——那是格挡虫族镰刃的标准后遗症，说明至少完成了七次有效防御。
"失败的加练，成功的......"
她故意拖长音调。
投影里所有鼻青脸肿的战士突然瞪大眼睛，连正在包扎的伤员都竖起耳朵。
"放半天假。"
基地跟外面正好相反，外面紧张了，基地就该放松了。
他们更早知晓真相，更早接受真相，更早拼命训练，更早经历绝望的体验、濒死的洗礼，注定了会更早……涅槃。
——他们，都是先驱者。
——————
训练场瞬间沸腾。
异能兵的首接抽出冰剑，他无所谓满脸的血跟破破烂烂的衣服，大吼出声
"都别跟我争！我想放假！！！"
机甲师踉踉跄跄爬出机甲，恶狠狠地对着众人说："菜鸡，打得过我们再说，我想出去吃饭！"
"混蛋，等下午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道士！" 道士打扮的队员挥舞着桃木剑，一手捏着符纸，眼睛都发着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明天想出去拜佛......" 某个武僧打扮的作战员甚至开始当场念经，手里却麻利地给脉冲枪充能。
就在吵闹达到顶峰时，身穿白大褂的医学泰斗梁教授阴沉着脸走进来，手中的医疗平板显示着所有人的实时生命体征。
他的防爆眼镜闪过冷光，手中的医疗箱重重砸在地上。
"都闭嘴！"
老教授一脚踢翻某个欢呼喊叫的伤员
"想死是不是？流这么多血还叫唤！"
训练场瞬间鸦雀无声。
连最桀骜不驯的武僧都乖巧地躺平，仿佛刚才喊着要拜佛的不是自己。
叶琳看着投影里瞬间乖巧如鹌鹑的作战员们，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关闭通讯前，她最后看了眼吴希涵
——九组组长正偷偷对队员们比口型
"下午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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