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宵小,竟敢在这庐州城中杀人!当真不把都尉府放在眼里。”
坊外远处传来马蹄,呼喝之声由远及近。
“来不及了,大人!”
“快走吧!”
“撤,这次算你们走运,下次我必杀你!”五行日月轮指向徐琰,几十个黑衣人带走地上同伴失身隐入这墨一般的夜里。
“奉陪到底!”
韩凉率众赶来,坊中惊惧声,哀嚎声不绝。
那春坊女管事己是被吓破了胆,眼神呆滞,只能听到嘴里细碎:“全完了,全完了。”
披甲执锐的武士接管这里,片刻,青阳剑宗,气宗的人便赶到了。
夜里藏在这迷雾中观看热闹的,佛门释家太初寺,太清宫十方道观,烟雨楼不知还有别的什么门派。
几十个身着灰色罗衣的男子持剑列于绮陌春坊西周,为首的灰袍长髯,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却多了一丝姿态娴雅,约莫西十左右,眼神却如少年般明亮。
“穆宗主,您,您可来了!”
那女管事看到来人便如落水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朝着那伙灰色罗衣为首之人颠颠撞撞走去,似是少了三魂七魄,平日里煊赫一时的老板娘终是此时跌落深渊。
“王坊主!此处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被唤作穆宗主的男子不知是出于同情或是本身便是随和之人倒没有摆什么宗主的姿态,朝着那春坊老鸨施了一礼关切问道!
“奴家,奴家也不知啊!突地进来一伙蒙面的黑衣人见人就杀,见人就砍,我若不是机灵听着惨叫声藏在我闺中暗室,恐怕此刻我也做那无头鬼了!”
春坊女管事己哭成泪人,想来春坊里出了这档子事,春坊怕是开不成了,一辈子的积攒荡然无存,往后咋个生计或也要另作打算了。
那穆宗主深深叹了一口气,如那灯盏里灯花炸响一般,朝着那女管事重重抱拳。
“此事我青阳剑宗定然不会不管,王坊主平时对我宗多有解囊,本我剑宗之旨,也定然查出这些屠坊的凶徒,诛之灭之,以告慰绮陌春坊几十人的在天之灵。”
“奴家,奴家怀疑此事就是那天香阁派人做的。”王管事咬着牙咯吱咯吱作响,看向穆宗主说话的眼神,眼里怨毒的神色己然要喷出火来。
“哦?坊主详细讲与我。”
那坊主将昨日天香阁来坊中大闹之事与那穆宗主讲罢。穆宗主招来几名手下正欲说些什么,韩凉自坊中查探而出。
“许久未见,穆宗主别来无恙啊!”
原来是韩将军,久别未见,再见想不到竟是在这里。
”方才听到你与王坊主的谈话,我倒是想说一句,此事恐不是那天香阁派人干的,天香阁不会傻到在庐州城内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方才经我查验,下手的人并不是什么寻常武夫强盗,死者皆为一击毙命,有的人伤口还带着剑气。”
“神游境?”穆宗主愕然出声道。
这尘世中,江湖上,修行的人如过江之鲫,能修出剑道真意,出剑以剑气杀人,便只有自身实力达到神游之境才可做到。
不错,这几十人恐实力都是不俗,这城中势力够得着的也就我都尉府,你青阳剑宗,浩月宗,太初寺,还有那太清宫烟雨楼坐下的道观了吧,可我看他们杀人的兵器各不相同,也一时之间看不出什么门路。
穆宗主捋了捋胡须,沉吟道:“听说近日庐州城外好几个村子也出现了多起灭门惨案,不知跟这起有无相似之处。”
“这庐州城不大,然也有几十万人口之众,一州十三县,村子更是有百余个,都尉府一千二百余人己是被呼延都尉分配一千人于城外各县乡探查,一时半会还没有什么消息,只是杀人手法上倒不太一样。”
“哦?怎个不太一样法?”穆宗主狐疑道。
“那村子外死去之人均是死状极惨,头皮都不在了,面容惊恐,体内竟是一滴血也找不到,可以说是人皮之下包裹着一滩碎肉。”
“是魔门?”穆宗主眼神愕然出声。
“不知,只是又要到了一甲子的成仙路开启,这世道又要乱了,世上又要凭添许多诸多悲苦,乱世浮沉里,除了那高居庙堂之主,几大宗派之首,谁的命又不是宛如稀露,颠沛无常呢?”
穆宗主苦笑一声叹道:“是啊,你我的命不也如这般。”可是...
“可是什么?”
穆宗主低沉的神情中再度闪出一阵光芒,“可我们活在世上,终要做些什么,终要为了些什么。”
“对了,我来的路上看到这坊中剑气剑光交错,这坊中的人交手威势想来不小,是谁与那伙黑衣人动手的。”
韩凉轻抚着额头道:“我盘问了这坊中幸存之人,在杀手正欲搜每一间屋子时,春坊后院有动静将他们引过去了,只是我还未来得及盘问,这不便听着你和王管事的言语了。”
说罢便唤来几个全身披甲的兵丁将顾长青与徐琰阿秀带了上来。
徐琰嘴角的血迹己擦干,阿秀怯生生的躲在顾长青身后,拽着顾长青衣角的手发白且颤抖着。
“当时那伙贼人来时,后院就你们三个?”
徐琰道:“回将军,便是只有我等三个。”
“那么,也是你缠住了那群人了?要知道那群人可都是一些聚灵境或是太虚境的高手,你究竟是谁?”
徐琰性子首,早年为顾长青的爹顾瑱军中亲卫,随顾瑱出生入死,去岁前退下来在顾瑱府中做了管家,说是管家,对吃穿用度之事一窍不通,平日里也就调教府中十几个护卫罢了。被韩凉这么突的一问,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说甚可好了。
顾长青眼见这韩凉心生疑心,不禁心想,“若是爆出身世,顾瑱之子倒是能被这庐州都尉府刺史府相护,可这城中的天门中人,或是烟雨楼等人便会暗中横下毒手,加害与我了,到时候天门或是烟雨楼再出来个地仙,这庐州千余甲士怕也是保不住我。”
顾长青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心一横朝前一步大声道:“我这叔见着军爷紧张,我们是自西凉苦寒之地而来的商人,往南下去做生意,恰碰路上贼人拦路抢劫,只得落到如此地步,在这春坊里打杂赚个回家的银钱。”
韩凉眼神打量了一会儿顾长青,轻笑着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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