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突然合上了那本古籍。
"够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钝刀,缓慢而坚决地切断了所有紧绷的弦。
艾琳娜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爱德抬起眼,银发下的时之瞳冰冷得近乎陌生,"我不在乎。"
璃拉的手指微微颤抖:"爱德先生,时之钟的崩坏会影响到整条时间线……"
"那又怎样?"爱德嗤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菲尼克斯家族用了几百年时间编织谎言,把时之钟塑造成至高无上的圣物,可实际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所有人,"它不过是个囚笼。"
艾莉丝歪着头看他,嘴角微微上扬。
芬里尔吹了个口哨:"哇哦,叛逆期?"
寒鸦的冰晶在指尖凝结又碎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醒。"爱德站起身,银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菲尼克斯家族用所谓的'真相'束缚了太多人,包括我,包括艾莉丝,甚至包括你们。"他看向艾琳娜,"你们真的以为,自己追寻的是真相吗?"
艾琳娜的金红瞳孔骤然收缩:"你——"
"我不会插手时之钟的崩坏。"爱德打断她,语气平静得近乎残酷,"但我也不会让时间轴崩塌。"他抬起手,银色的时之瞳微微闪烁,"这条时间线,我会稳住。"
艾莉丝突然笑了。
她伸手拽住爱德的衣领,迫使他低头看她:"终于说出来了?"她的声音带着戏谑,却又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柔,"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装乖孩子呢。"
爱德垂眸看她:"你早就知道?"
"当然。"艾莉丝松开手,懒洋洋地靠回椅背,"毕竟你的时之瞳……是我给的。"
窗外,黑色的晶体仍在坠落,每一颗都映照出不同的时间碎片——燃烧的城堡、哭泣的少女、断裂的锁链……
洛兰捡起掉落的银币,低声喃喃:"疯了……"
寒鸦的冰晶彻底碎裂:"你们这是在与整个时间法则为敌!"
爱德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轻轻按在艾莉丝的头顶,银发与银发交织,仿佛某种无声的契约。
"这条时间线,我会守住。"他重复道,声音很轻,却像某种誓言,"至于其他的……"
"——与我无关。"
黑色的晶体坠落在咖啡厅门口
而艾莉丝藏在背后的左手
【溃散的时之沙正悄然回流】
咖啡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爱德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右眼,银色的睫毛在阴影中微微颤动。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言,在空气中荡开涟漪——
"以时之瞳为契。"?
艾琳娜猛地站起身:"等等!你在做什么——"
但己经来不及了。
爱德的指尖刺入眼眶,鲜血顺着指缝滑落,却没有滴在地上,而是悬浮在半空,化作细密的银色丝线,缠绕上整个咖啡厅的墙壁。他的右眼——那颗象征着菲尼克斯家族血脉的时之瞳,缓缓脱离眼眶,悬浮在空气中,像一颗被剥离的星辰。
艾莉丝的表情第一次变了。
"爱德。"她叫他的名字,声音冷得像冰,"停下。"
但他没有理会。
"以时间之血为引。"?
银色的丝线开始编织,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座巨大的钟表轮廓,钟摆正是爱德的那颗右眼。钟声无声地震荡,整个空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凝固,连坠落的黑色晶体都停滞在半空。
璃拉的脸色苍白:"他在用自己作为媒介……强行稳定时间轴!"
芬里尔罕见地收起了笑容:"疯子。"
寒鸦的冰晶彻底崩碎,她死死盯着爱德:"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代价?你会——"
"以吾身为锚。"?
爱德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正在剥离的不是自己的眼睛,而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他的右眼彻底融入钟表,银色的丝线骤然收紧,像是无数锁链,将整个咖啡厅与外界的时间割裂开来。
艾莉丝终于动了。
她一把抓住爱德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她的时之瞳剧烈闪烁,金色的齿轮纹路疯狂旋转,"你——"
爱德转头看向她,仅剩的左眼依旧平静。
"这样就好。"他说,"至少……你们能过平常的日子。"
咖啡厅外,黑色的晶体开始崩解,时间轴逐渐稳定,但代价是——爱德的右眼永远成为了"钟摆",而他的身影,也在银色丝线的缠绕下,逐渐变得透明。
艾莉丝死死盯着他,突然笑了。
"……笨蛋。"
她猛地抬手,五指刺入自己的左眼——
"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承担吗?"
银色的丝线缠绕上两人的身影
而时间之外
【真正的钟声,终于响起】
艾莉丝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自己左眼的瞬间——
爱德仅剩的左眼骤然亮起,瞳孔深处浮现出从未示人的血色纹路,如同锁链般缠绕上艾莉丝的手腕。
"——停下。"?
他的声音不再平静,而是带着某种不容违抗的威压。艾莉丝的动作猛然僵住,指尖距离自己的眼球仅有毫厘之差,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她的时之瞳剧烈震颤,金色的齿轮纹路疯狂转动,却挣脱不开那血色的束缚。
"魔眼……?"她咬牙,声音里第一次带上怒意,"你什么时候——"
爱德没有回答。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眼前拉开。鲜血从他的右眼空洞中缓缓渗出,顺着脸颊滑落,但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甚至微微勾起嘴角。
"别做多余的事。"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一个人就够了。"
艾琳娜的金红瞳孔紧缩:"爱德!你知不知道强行用魔眼干涉时之瞳的代价?你的左眼也会——"
"我知道。"爱德打断她,血色纹路在他的左眼中缓缓消退,但瞳孔的颜色却比之前更加暗沉,"但比起时间轴崩塌,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咖啡厅内的银色丝线逐渐稳定,悬浮的黑色晶体开始消散,时间轴的紊乱被强行镇压。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爱德身上流失。
艾莉丝死死盯着他,时之瞳中的齿轮几乎要崩碎:"……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
"当然不能。"爱德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向咖啡厅的门口,背影在银色丝线的缠绕下显得格外单薄,"但至少,你们能继续过平常的日子。"
他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众人,仅剩的左眼平静得可怕。
"不必担心。"他说,"我只是失去一只眼睛罢了。"
银色的丝线在空气中无声消散
【映出某个被雪掩埋的誓言】
而咖啡厅的门外
【黑色的晶体化作尘埃,随风而去】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风铃轻响,咖啡的醇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爱德站在吧台后,修长的手指擦拭着骨瓷杯。右眼覆盖着纯黑的眼罩,边缘隐约透出几道未愈的伤痕。他微微侧头,看向正在整理围裙的洛兰——那个穿着淡紫色连衣裙、银白长发及腰的"少女",正踮着脚擦拭酒柜上方的灰尘。
"别勉强,够不到就用魔法。"爱德淡淡道。
洛兰回过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哎呀,搭档这是在关心我?"他的声音清润柔和,丝毫听不出男性的低沉,但爱德知道这副甜美外表下藏着怎样的恶劣性格。
"只是不想你摔坏我的杯子。"爱德移开视线。
洛兰轻盈地跳下凳子,裙摆如花瓣般绽开。他凑到爱德面前,突然伸手轻触眼罩边缘:"还疼吗?"
爱德拍开他的手:"少动手动脚。"
"真无情~明明以前出任务时,你还夸过我穿女装很适合当诱饵呢。"洛兰故作委屈地撇嘴,却突然被一杯热可可塞到手里。
"闭嘴,干活。"爱德转身去磨咖啡豆,耳尖却微微发红。
这时店门被推开,寒鸦裹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他冰蓝色的长发上还沾着晨露,指尖凝结着细小的冰晶。看到爱德的眼罩,他轻轻叹了口气:"昨晚又没好好冰敷?"
爱德还没回答,洛兰就笑眯眯地插话:"寒鸦大人~要不要尝尝我新做的蓝莓松饼?特意用了你教的冰冻保鲜法哦!"
寒鸦无奈地摇头,指尖轻点,一杯冒着寒气的薄荷水出现在吧台上:"先把这个喝了,对伤口愈合有帮助。"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芬里尔突然从二楼探出头:"喂!我的早餐呢?"
"自己下来拿!"爱德、洛兰和寒鸦异口同声。
璃拉躲在报纸后面偷笑,被艾琳娜用书轻轻敲了下脑袋。
当艾莉丝推门而入时,洛兰正踮着脚给爱德系围裙。她眯起时之瞳看了两秒,突然伸手——
啪!
这次手刀精准地落在两人头上。
"两个笨蛋。"她端起咖啡走向座位,留下洛兰委屈巴巴地揉着脑袋,和爱德微微勾起的嘴角。
冰晶在晨光中悄然融化
【映出某个未被遗忘的誓言】
而黑色的眼罩之下
【有人正温柔地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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