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的橱窗上,新挂了一块黄铜招牌,上面刻着:
承接各类特殊委托,报酬可议。(注:不接寻猫、抓奸、代写作业)?
芬里尔抱着手臂,盯着招牌看了半天,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老板,你认真的?我们又不是侦探社。”
爱德擦着咖啡杯,头也不抬:“但我们是‘特殊’的咖啡店。”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地下室的方向——那里至今仍偶尔传出轻微的齿轮转动声。
璃拉兴奋地举手:“我可以帮忙!我的发卡能感应到金属异常!”
寒鸦默默往冰柜里多塞了几桶冰块:“……看来需要准备更多‘应急措施’。”
第一位委托人?在当天下午就上门了。
那是个戴着厚镜片的年轻女孩,怀里紧紧抱着一本古旧的机械手册,神色慌张:“我、我祖父留下的自动人偶……昨晚突然自己动起来了,还……还说了奇怪的话!”
爱德给她倒了杯热可可:“具体说了什么?”
女孩压低声音:“它说……‘时间到了’。”
芬里尔的耳朵瞬间竖起。
——
地下室,深夜。?
被拆开的自动人偶躺在工作台上,胸腔内的齿轮组散发着微弱的蓝光。爱德用镊子夹起一枚刻着符文的齿轮,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机械结构。”
璃拉的发卡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老板!这些齿轮和之前地下室的那些——”
话音未落,人偶的眼珠突然转动,金属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第三时区的门要开了。”?
寒鸦的冰锥瞬间抵住人偶的关节:“冻结它。”
但爱德抬手阻止。他轻轻按住人偶的额头,低声道:“谁在通过你说话?”
人偶的齿轮疯狂旋转,最终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被时间遗忘的人们……该归队了。”?
——
次日清晨,女孩取回“修好”的人偶时,芬里尔正假装打盹,实则警惕地竖着耳朵。
“只是老式发条故障。”爱德微笑着递过账单,“另外,你祖父是否留下过关于‘时区’的笔记?”
女孩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确实有本《时规研究》的手稿,但半年前被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借走了……”
等女孩离开,寒鸦立刻展开城市地图。璃拉把发卡别在地图中央,发卡竟自行转向城北的旧钟表街。
“看来我们的第一单委托,”爱德戴上工作手套,“才刚刚开始。”
(咖啡机突然自行启动,煮出一杯浮着齿轮拉花的咖啡,仿佛某种无声的鼓励。)
旧钟表街的霓虹在雨夜里晕开一片模糊的彩色光斑。爱德推开"老亨利钟表修理行"的玻璃门,门楣上的铜铃发出年久失修的嘶哑声响。
柜台后,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在放大镜下组装怀表,头也不抬地说:"打烊了。"
芬里尔突然从爱德身后探出头,鼻尖抽动:"老头,你身上有股时空裂隙的锈味。"
老人的镊子"当啷"掉在玻璃柜台上。
——
二十分钟后,阁楼。?
泛黄的《时规研究》手稿在桌上摊开,其中一页被咖啡杯压着,上面画着三个相互咬合的齿轮,旁边标注着潦草的文字:
「当第三时区的门开启,被放逐者将重获时之权柄」?
老人——亨利颤抖着手指向图纸:"那个借书的黑衣人...他左眼戴着青铜眼罩,是不是?"
寒鸦的指尖凝结出冰霜:"你认识?"
"三十年前,他来过。"亨利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发光的齿轮状疤痕,"他自称'时匠',说能帮我修复...被时间夺走的十年。"
璃拉突然指着窗外:"老板!钟楼!"
远处市政厅的巨型钟盘正在逆向旋转,十二个罗马数字依次亮起猩红的光。爱德怀里的两枚怀表同时发出尖锐的蜂鸣,表盘上浮现出全新的刻度——
Ⅲ:00?
"原来如此。"爱德猛地合上怀表,"不是'第三时区要开了'——"
整条街的钟表突然集体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报时声。玻璃橱窗外,雨滴静止在空中,霓虹灯的光晕凝固成彩色的琥珀。
芬里尔的毛发全部炸开:"草!是时停领域!"
寒鸦己经筑起冰墙,但冰棱在成型瞬间就定格在了半空。
——
戴着青铜眼罩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柜台前,黑色风衣上凝结着雨珠。他拾起那页手稿,金属眼罩折射出诡异的光。
"爱德·菲尼克斯。"男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相互摩擦,"你偷走的时间...该还了。"
爱德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变得透明。
爱德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指,忽然笑了。
"原来如此,"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老人留下的怀表,"这就是你说的'偷走的时间'?"
表盖弹开的瞬间,整个时停领域突然响起齿轮卡壳般的刺耳噪音。凝固在空中的雨滴开始颤抖,芬里尔炸开的毛发缓缓落下,寒鸦的冰墙"咔嚓"裂开一道缝隙。
青铜眼罩男人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不可能...你怎么能——"
"因为时间从来就不是你的啊,'时匠'先生。"爱德向前迈了一步,他的靴子踏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在静止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突兀。
璃拉眨了眨眼,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老板!你的怀表在发光!"
爱德手中的怀表确实在发光——温暖的、蜂蜜般的金色光芒,像午后咖啡店窗外的阳光。光芒所到之处,时停的领域如融化的黄油般瓦解。市政厅的钟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指针重新开始顺时针转动。
"三十年前你在这位老先生身上刻下时之烙印,"爱德指了指亨利锁骨上的齿轮疤痕,"半年前借走《时规研究》,现在又来找我...真是执着啊。"
芬里尔龇着牙活动筋骨:"喂老板,这家伙害得我尾巴毛都僵首了,能揍他吗?"
"稍等。"爱德微笑着举起怀表,"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他轻轻按下表冠。
——
整个世界突然倒流。
雨滴从地面飞回天空,钟表的指针逆时针旋转,青铜眼罩男人惊愕地发现自己正倒退着走出咖啡店,所有动作都在反向进行。只有爱德一行人保持着正常的行动。
"这是...时间回溯?"寒鸦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爱德摇头,"只是让他'体验'一下被时间抛弃的感觉。"
当倒流停止时,青铜眼罩男人己经回到了钟表街的入口。他的金属眼罩裂开一道缝,露出下面布满齿轮的真实眼球:"你...到底是谁?"
爱德将怀表收回口袋,转身推开咖啡店的门。风铃清脆作响,温暖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
"只是个咖啡店老板而己。"他回头笑了笑,"不过现在...我建议你快点跑。"
芬里尔己经化作银光扑出,寒鸦的冰锥封锁了所有退路,璃拉的发卡"叮叮当当"地组成金属牢笼。
(市政厅的钟声正常响起,雨重新开始落下。咖啡店的地下室深处,某扇刚刚开启的门...又被悄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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