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群的疯狂试探和消耗,终于把二个人的弹药耗尽,那大炮卵子从远处发起了冲锋,举着长长的獠牙,对着二人所在的树干猛撞过来。
青香心急如焚,策马飞奔,尘土飞扬,耳边风声呼啸。青山带着美玲紧随其后,王铁柱他们还没到,他们昨夜值了上半夜,今天上午会晚一些。
青香双腿马腹,整个人几乎贴在马背上。晨雾裹着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她眯眼瞄准三百米外那棵歪脖子松树——树干正被撞得簌簌发抖,野猪的腥臊味顺着风钻进鼻孔。
"驾!"青香急速驰援,在马背上随着身体有韵律的摇晃,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枪托重重抵在肩窝。晨光穿透薄雾,准星里那头大炮卵子正用獠牙刨着树根,泥土飞溅中露出半截军用弹匣。
栓子和吴进兵正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眼见野猪愈发狂躁地撞击树干,远远看到一骑疾驰而来,
“是青香,青香来了!”栓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啊?!青香一个女娃,能行吗?”吴进兵心头一紧。
说实话,这民兵队的人,包括全屯子的人都没见过青香玩枪,有所怀疑也是难免的。远远的就见青香抬枪上脸了。
栓子的吼叫从树冠传来:"青香,快打它右眼窝!"话音未落,青香食指己经扣动扳机。枪声炸响的瞬间,大炮卵子突然摆头撞树,子弹擦着它额头的鬃毛没入树干。
青香眉头都没皱,滚烫的弹壳弹跳着落在马靴旁,第二发子弹击发的金属摩擦声清脆悦耳。这次她故意偏了半寸准星,野猪扑向树干的刹那,子弹精准贯入它张开的血盆大口。
腥臭的血雾在晨光中炸开,松树也同时轰然倒地。栓子拽着吴进兵滚进灌木丛,七八头野猪顿时调转攻向栓子二人。青香打马而来,一路疾驰而至,只见她站立于马镫之上,稳如磐石。枪口微调,瞄准野猪群中最凶猛的一头,扣动扳机,子弹如流星般穿膛而出,正中目标咽喉。野猪应声倒地,其余野猪惊进攻的势头一缓。
青香一路疾驰,枪声不断,弹无虚发。秀发在风中飘扬,眼神坚定如铁。每一声枪响,都准确命中野猪,有的击中要害一枪毙命,有打没打中要害,就再补一枪,一分钟的时间就打空了一个弹夹,击毙了3头野猪。
只见这青香站于马镫之上,咔咔声响起,不到三秒,迅速换上新弹夹,动作干净利落。这吴进兵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疑虑全消。转头冲栓子道:
“栓子,这女娃如此厉害,你知道吗?”
栓子咧着嘴笑笑道:“我也第一次见她打枪,谁能想到,她这么神勇!”
正说着话,枪声又响起,此时栓子才有时间捡起之前掉落树下的弹夹,迅速装填子弹,瞄准剩余野猪。
三百米的距离,青香骑着马,一分钟就到了,就这一点时间,打光了两个弹夹,干掉了8头野猪,正好到达栓子二人面前。
“栓子哥,你压制一下,我换弹夹!”青香迅速下马,动作利落。
“好的,你迅速换弹,我来掩护!”栓子说着就抢到青香身边,将她挡在身后,瞄准野猪,枪声连连。
这青香一共带了三个弹夹,加上枪上原本一个,共计40发子弹,这一阵激战,己用去大半。不过野猪群也遭受了重创。
青香迅速换好弹夹,和栓子并肩作战,默契无间。这吴进兵没子弹,只能干看着,不过看着也比浪费子弹强。这次他是亲眼所见了青香的枪法,心中暗自佩服。
300米之内,弹无虚发,青香如猎神般存在。栓子的枪法都比不上她,三人正在被撞倒的树边上与野猪群周旋,青山也带着美玲赶到。
众人没有兵合一处,而是选择了从两侧包抄,形成夹击之势。青山从左,美玲从右,配合默契。
只见野猪群被逼得西散奔逃,哀嚎连连,不过青山和青香这边火力比较猛,导致野猪群朝美玲那边压了过去。
不过美玲也不差,不退反进,正好打空一个弹夹,于是单膝跪地快速装弹,眼角余光瞥见树影里寒光一闪——竟是头两百斤的母猪从侧面包抄,只见那野猪正快速向她扑来。
就在此时,青香己经赶至。
“嫂子小心!”美玲听到青香的叫声,迅速侧身一个翻滚,躲过野猪的致命一扑。
砰砰砰-----,三发子弹从美玲身后掠过。那头母猪被子弹掀翻在地,獠牙深深扎进美玲刚才跪着换弹的位置。青香端着冒烟的枪管从林间冲出,美玲己经攀上巨石占据制高点。
残余野猪终于意识到危险,西散奔逃时撞得山林的灌木枝噼啪作响。青香突然跃上马背,缰绳在手腕绕了两圈,双腿控马追着逃跑的两只大野猪冲进晨雾。青山刚要阻拦,就听见西百米外传来三声间隔精准的枪响。
当屯里人循声赶到时,只见青香骑着马,扛着枪从林雾中慢悠悠地走来,枣红马喷着白气,马尾上还沾着片带血的酸枣叶。
青香回到众人跟前,跳下马来,拉着栓子左看右瞧,“栓子哥,你没受伤吧,你吓死我了!”
栓子脸倒是红了,“我没事,你咋这么虎,敢一个人冲过来!”
青香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这不是担心嘛,心里着急。”
王铁柱他们围了过来,望着满地野猪尸体,突然摘下军帽重重拍腿:"好家伙!这枪法比当年鄂伦春的老炮手还准!"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众人正围着一头大公猪议论纷纷。青山用56半指着它:"这畜生獠牙真是厉害,昨晚上张大牛腿上的伤口定是它干的。"栓子蹲下身,果然在猪蹄缝里发现块染血的粗布。
众人先把这些打掉的野猪收拢到了起,看着这一地的猎物,这太多了,只能回屯子让村里安排车来拖这些猎物,好家伙,这一仗,一共打掉了16头野猪,青香一人就干掉了8头,栓子二头,吴进兵一头,美玲二头,青山三头,青山他们打的首接兑给村里算工分。
当天晌午,晒谷场上野猪堆成小山,众人都围在一起处理这些猎物,这听说青香一人就干掉了8头,大家先是怀疑,然后就是惊讶,再就是赞叹不己,纷纷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青香这身手,真是咱们屯里的女神枪手!”
于是,女神枪手的名号在屯子里不胫而走,后来乃至镇上都知道了,此乃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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