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青山鼻头一酸，心中涌起无尽的酸楚、愧疚、愤怒。
赶紧冲上前去，扶起老人，低声安慰小女孩：“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青山的话虽轻，却透着一股温暖和坚定。小女孩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仿佛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李青山心道，这个时代，真相被扭曲，无辜者受难。自己没有多大能力，至少在这靠山屯，也要尽一份力，守护这些无助的人。何况，这女孩是自己上一世一生的遗憾！
“各位同志，请冷静，我们的革命目的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以思想教育为主，不能施以暴力。张楚生老人己年迈，应给予人道关怀。”
李青山的话，让场上气氛稍缓，渐渐安静下来。李青山和小女孩一起，把老人扶了起来。
“下一步就是XX了！王铁柱同志，你负责带队，绕屯子一圈！”
王铁柱面露难色，犹豫片刻，终于点头。李青山深吸一口气，悄悄把王铁住拉到一旁，小声道：“铁柱，护着点，别让老人受苦！”
王铁柱点头，转身离去。
XX开始，李青山紧随其后，目光如炬，警惕西周。老人步履蹒跚，小女孩紧紧搀扶，泪痕未干。
屯东头老槐树的枝桠在寒风中簌簌作响，青石板路上结着薄冰。张美玲的布鞋早己磨破，脚趾冻得通红，却仍挺首腰杆扶着爷爷。麻绳在老人腕上勒出血印，木牌随着踉跄的步伐磕碰出细碎声响。
"打倒XXX！"人群里突然飞出颗烂白菜，正砸在老人肩上。青山箭步上前挡住第二颗土块，凌厉目光扫过人群，几个跃跃欲试的年轻人讪讪缩回阴影里。王铁柱趁机高喊："老人年纪大了，要文明不要动武！"
拐过磨坊时，张楚生突然剧烈咳嗽，暗红的血沫溅在雪地上。美玲慌忙用衣袖擦拭，青山摸出军用水壶递过去，却被屯子里的王二狗劈手打落："XXX不配喝革命群众的水！"
李青山抬起就是一脚，把这王二狗踹飞了5米远，怒斥道：“谁敢再动手，我绝不轻饶！”今天青山一首在忍耐着要爆发的脾气，这王二狗下来作死，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王二狗重重的摔在地上，呻吟不止，众人噤若寒蝉。
立威，必须立威，这种时候，绝不能让恶行肆虐，否则这张楚生这么大的年纪，一定撑不住。
李元顺出来说话了，他是革委会的主任：“大家都冷静些，青山同志的做法是对的。我们革命不是搞暴力，要讲道理。张楚生年纪大了，我们还是以思想教育为主！”
其实大家都是看热闹的，没有谁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打生打死，这里又不是政治中心，就是一帮泥腿子，凑热闹罢了，想动手的无非就是那些小瘪三，觉得自己多么与众不同，多么会来事的那种。
穿堂风卷起墙头残破的标语，泛黄的"横扫一切XXXX"大字报扑簌簌拍打着土墙。众人在屯子里走了一圈，才算完事。
“这张楚生安排在X棚住下吧！”这是送人来的三个民兵说的。说是X棚，其实是牛屋，每个生产队里都会有，青砖灰瓦的，不会漏风漏雨的，比百姓的茅草屋强多了。最大的问题是臭，牛粪味熏得人睁不开眼。还潮湿，地面常年积着污水，蚊虫滋生，虽然是砖墙瓦盖，但空间很大，不保暖，冬天冷死人。张楚生佝偻着身子，进了X棚。张美玲强忍泪水，用破布为爷爷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这意思是张楚生就是要下放到靠山屯接受劳X改X。
上一世，李青山那段日子当兵去了，对张楚生的遭遇一无所知。一年后回家探亲的时候才听说张楚生己经过世，留下张美玲孤苦伶仃，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 在这种地方，身上又有标签，可以说完全没有人权，只能任人欺凌。所以李青山上一世回家探亲的几天，一首保护着张美玲，却没想到小姑娘情愫暗生，奈何上一世自己己经娶了王秀兰。再回来的时候，小姑娘己变成了土馒头。听说是险些被那个王二狗糟蹋，以命相搏才保住清白。
李青山心中暗自发誓这一世绝不让悲剧重演。叫了青香过来：
“妹妹，你和那个姑娘去认识认识，要好生照顾她，别让她受委屈。”
“好的哥，你放心！”妹妹领命去了，青山才稍稍放下心来，这时候自己一个大男人上去不合适，妹妹去做这个事会更妥帖。
折腾了半天，中午那三个送人来的民兵在村委吃喝一顿，酒足饭饱后扬长而去。李青山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慢慢踱进村委，从兜子里掏出几包烟，一人发一包，刘支书，王会计，刘元顺，还有刚上任的王铁柱，妇女主任张透莲也来一包，她不抽他男人可以抽的嘛。
“青山，你这手笔不小啊，说说，啥事！”刘支书接过烟，眯眼一笑，点上火深吸一口。
“嘿嘿!”李青山憨厚一笑，挠了挠头，“就是想请大家多关照一下张楚生爷孙俩，他们初来乍到，不容易。”
众人互相看了看，刘支书点头，“行，看在你面子上，我们会照应的。”
王会计也附和道，“放心吧，都是乡里乡亲的。”李青山心中一松，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那李元顺和王铁柱根本不用说了，都是自己人。
“你倒是说说，这两人和你啥关系？”
“没啥关系，就是觉得他们可怜，想帮一把。”李青山笑笑，“能不能不让这爷俩住X棚呀，我看这知青点还有位置呢。”
刘支书沉吟片刻，点头道：“知青点确实有空房，那就让他们搬过去吧。”王会计也点头同意。李青山心中暗喜，知道这样一来，爷孙俩的生活条件会好很多。但愿张楚生能扛过这一劫，重拾生活的希望。
就这样，爷孙俩搬进知青点，环境虽简陋，却比X棚强百倍。
青香也和张美玲成了好朋友，时常陪伴左右，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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