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设在王府最大的临湖水榭。女眷们依品级而坐,言笑晏晏,一派和乐。叶雨霏作为竹影的“得力助手”(负责一些雅致的布置和突发应对),也被允许在靠近水边的回廊侍立。富察氏与刘佳氏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一个刘佳氏的心腹小丫鬟,“不小心”将一杯冰镇的酸梅汤泼在了叶雨霏的裙摆上。
“哎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丫鬟惊慌失措地跪下。
“毛手毛脚的!还不快带叶姑娘去湖边清洗一下!”刘佳氏假意呵斥,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叶雨霏心中警铃大作!湖边?清洗?她瞬间联想到无数宫斗剧里“失足落水”的桥段。她连忙道:“不碍事的,侧福晋,奴婢自己擦擦就好…”
“湖边水清,擦得干净些,别污了这好料子。”富察氏微笑着开口,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快去快回,别误了伺候。” 她身边两个身材健硕的仆妇己经“热情”地围了上来,半搀扶半胁迫地将叶雨霏往水边带。
水榭临水的一面,栏杆特意做得很低矮,下方就是深不见底的荷塘。叶雨霏被那两个仆妇夹在中间,一步步推向那低矮的栏杆边缘。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仆妇手臂上传来的、不容抗拒的力道和她们身上散发的恶意。身后,福晋们虚伪的笑谈声依旧,仿佛无人注意到这边的险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饱含怒意、如同虎啸般的暴喝骤然响起!声浪震得水榭似乎都晃了晃!一道玄色身影快如闪电,带着凛冽的杀气疾冲而至!正是大王爷竹风!
他根本无视那两个惊呆的仆妇,蒲扇般的大手左右一挥,两个仆妇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掼倒在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竹风一把将惊魂未定的叶雨霏拉到自己身后,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将她牢牢护住。他冰冷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扫过席间瞬间面无人色的富察氏和刘佳氏,声音里是压抑到极致的狂暴怒火:“谁给你们的胆子?”
整个水榭死一般寂静!所有女眷都被竹风这雷霆万钧的出手和毫不掩饰的杀意震慑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大哥!”竹影和竹然也闻声赶了过来,看到眼前景象,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竹影温润的脸上第一次布满了寒霜,看向嫡福晋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和冰冷。竹然则首接跳了起来,指着地上的仆妇和脸色惨白的刘佳氏怒道:“好啊!我就知道有人要害喜鹊姐姐!父王!您要给姐姐做主啊!”
胤禘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水榭入口。他脸上的温和笑意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如水的威严。他缓缓踱步进来,目光平静地扫过噤若寒蝉的女眷们,最后落在被竹风护在身后、脸色苍白却强自镇定的叶雨霏身上,眼神复杂难辨。
“父王…”富察氏和刘佳氏颤抖着起身,想要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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