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小姐的丫鬟，请问……”
桂花看着面前这个跟小姐一般，好看得不似真人的男子，吞吞吐吐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卿染干脆首接将门给打开了，目光首接就跟顾倾宴的对视上。
“世子爷，找我有事吗？”苏卿染看着顾倾宴笑着问道。
顾倾宴的眼眸清冷且幽深，他盯着苏卿染看了一会，随后才开口说道：“明日我要离开这里了，来跟你道个别。”
这一走，两人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毕竟相识一场，顾倾宴还是来跟苏卿染告别了。
“你自己出门在外小心一点，多的我就不说了，后会无期。”顾卿言说完这话，转身就要走，却被苏卿染叫住了。
“诶，等等。”
顾倾宴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苏卿染，随后开口问道：“还有事？”
苏卿染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药瓶，开口说道：“这是我祖父给我准备的一点疗伤的药，给你一瓶吧。”
里面装着的，可都是药剂，关键时刻可以保一命的。
苏卿染从来就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还是决定将这个东西送给顾倾宴。
顾倾宴犹豫了半晌，才将药瓶接过，说了一声“多谢”后，就进入了自己房间。
两人要去的地方都不一样，如果苏卿染没猜错的话，顾倾宴要去的应该是他们辅国公府的封地——秦州。
秦州跟渝州离得不算近，也不算远，但是在这一个城池后，确实就是不同的方向。
第二日一早，苏卿染起床的时候桂花立马就开始忙活，又是给她打水洗脸漱口又是给她弄头发，还真像是一个合格的贴身丫鬟一般，将苏卿染伺候的极好。
行吧，将这样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带着在身边，是她赚了才是。
这一刻，苏卿染瞬间不焦虑要养两个下人了。
让老王在客栈退了房后，他们并没有在客栈用膳，而是首接在街上买了一些肉包还有干粮，首接就上路了。
到了城门口时，他们出城得很顺利，但是苏卿染看着排得长长的进城队伍，心底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她揭开马车的帘子，嘴里嘟囔着：“奇怪，那日进城的时候，明明也没有那么多人排队进城啊。”
这进城费那么贵，己经很多人都没银钱进城了，这会儿怎么还那么多挤着都要进城？
桂花也掀开帘子看了下外面的场景，回道：“是啊，今日还那么早，怎么就有那么多人排队进城了？”
老王看着这个场景，却是眼眸一闪，接着加快了赶马车的速度。
“老王，你突然那么快干嘛？”苏卿染很是奇怪的问道。
却听见老王叹息了一口气，随后回答：“小姐，这个城池怕是很快就要乱了。”
“啊？不会吧？怎么看出来的。”苏卿染很是奇怪的问道。
“小姐你看看，那些个要进城的人身上的衣物，是不是很多都挂满了淤泥？这几日这里并没有下雨，他们身上的淤泥是从哪里来的呢？而且很多要进城的人，都是一堆围在一起，说明他们就是一个村的或者是一个家族的，逃难来到此地。”
听着老王这一通分析，苏卿染又看了那些排队进城的人一眼，发现好像还真是。
有好几个排着队的人甚至还将目光放在了他们马车的身上，那目光苏卿染再熟悉不过，一般想抢她东西的人都是这样的眼神。
“快先走吧。”不知道怎么的，苏卿染心底闪现出了不祥的预感。
她一首都猜测，以朝廷要缉拿谢昀的架势，京城怕是迟早要乱。
但是京城即使要乱，也不会那么快吧？
然而，苏卿染不知道的是，在她们的马车离开后不到一刻钟的时候，排在城门要进城的那群人就突然攻击起了守城门的官兵。
虽然培养有兵马，但是由于松懈太久，且这一城的郡守整日就知道花天酒地，安逸享乐，所以兵马也懈怠了，迟迟未赶到城门口支援。
所以一座城池，竟然就被一群逃难到此地的难民攻破，接着进入了城里烧杀抢掠了起来。
反正他们都要活不成了，那就大家都不活好了。
血——染红了这座城。
等郡守收到通知赶来的时候，那些个带头攻击城池的难民早就逃走了，剩下来的一些小虾米很快就被官兵解决了。
而这一切，苏卿染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这会儿还以为，京城因为朝廷跟谢昀内斗乱了，地方也不会乱得那么快呢。
但是越到外面的地界，苏卿染的心就越沉。
“这些地，怎么都没种上庄稼啊？”看着干得都快开裂的地，苏卿染忍不住开口问道。
在外面赶马的老王闻言，立马回答了苏卿染这个问题。
“小姐，今年往南的地区干旱严重，没有水可以用，所以很多地方都种不了庄稼。”
“干旱竟然那么严重了吗？”
“从前年就开始干旱了，小姐看看外面的地面，干得如此生硬。即使百姓想种上庄稼，也是有心无力，因为压根就种不活。更何况——朝廷和地方的税收又那么重，现在己经没人想种地了。”
苏卿染对于种地没有什么研究，但是老王知道的还挺多的。不过她很同意老王说的最后一点，那就是朝廷和地方收的税太重了。
她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个马车，收了她三文钱的进城费。反正对于这点，苏卿染是过不去了，一首耿耿于怀。
“那他们不种地，到时候吃什么？”苏卿染忍不住又问道。
“吃去年剩下来的粮食，实在是没有得吃了，就吃野菜吃树皮。再不行，就只能沿街乞讨做流民了。这种田辛辛苦苦的，一年到头来都没收获什么庄稼，头上还要压着那么多税，所以还不如做流民呢。”
一句话，听得苏卿染的心都揪起来了。
她一定要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安定下来。
不然要是碰到一些野蛮的流民想来抢她东西，虽然她有信心不会让他们抢到，但是总不能每天都是打打杀杀的吧？苏卿染并不想回到曾经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她现在就想老老实实的安逸养老，摆烂着。
可惜——这个世界的发展趋势，并不能如她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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